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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并不难熬。他领着苏思远去商店买了些点心,原本是因为突然有人过来串门才临时出来的,不过既然正好碰见苏思远,干脆就带着一块儿来了——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永远没个吃饱的时候。其实刚才敲门的是邢怡轩一家三口。说到邢纪衡的这个侄女,也真是生不逢时。当年已经考上了医学院,前途一片光明,却在“反.右”时受了牵连。虽没被真的划成右.派,但因为她太一心学业,完全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各种大会小会全不积极——结果被当成了消极抵抗运动的典型,没少被学校找谈话,以至毕业分配都受了很大影响。按说以她的成绩,分到大医院工作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就因为档案里被记了那么一笔,最后竟被分去了钢厂的医务室。钢厂很偏,离家既远又没有直通的电车,邢怡轩便住在了厂里的职工宿舍,只有休息日才回家。她不喜欢这个地方,除了工作需要之外几乎不开口说话。可到底是大学高材生,人又长得漂亮,在钢厂这种男人扎堆儿的地方,受到的关注自然不会少。有的青工甚至装病往医务室跑,就为了跟漂亮女大夫套个近乎。不过一个月之后大部分人都放弃了。这个冰美人根本不搭理人,惹得不少人私底下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女人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不知冷不知热,老爷们儿还得看她脸色过日子,就算真是个天仙也消受不了。闲话越传越离谱,但偏偏就有人不信这个,这个人就是邢怡轩现在的丈夫杨栋。他是连续好几年的先进工作者。最开始他不知道邢怡轩是谁,他几乎没去过医务室。后来还是有一回工友受伤,他陪着去医务室才第一次见到了邢大夫。他对她一见钟情,但却没像其他人那样套近乎,也没找各种借口往医务室跑,反倒是正大光明地给她写了封表白信。邢怡轩收到信的时候,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只觉得字写得还不错,看着不像是大老粗,不过也没往心里去——她压根就不想谈对象结婚。没有得到回音,杨栋也没逼着催问,他知道人家一个大学生未必看得上自己。后来的日子,他只是用自己的方法对她好——医务室忙,他就打好饭给邢怡轩送过去,但也只是放在门口窗台上,并不进去打扰她;天冷的时候帮她打好热水;天热了给她送绿豆汤。其实这些都没什么,邢怡轩知道是他做的,要说半点感觉都没有,那未免太无情了,但这些好还不足以打动她,真正让她愿意点头的是去年春天发生的一件事。钢厂医务室需要值夜班。一天排班正好轮到邢怡轩,有几个青工说身体不舒服,没事找事地赖在医务室不肯走,甚至还有一个胆儿大的对她动手动脚,幸好杨栋及时出现把那些人赶走了。然而一个礼拜之后她才知道,他因为这回打架背了处分,她也才知道为何那天那么巧他就在。那是因为每次轮到她值夜班的时候,他都在。这之后没多久两人便恋爱了,后来又顺理成章地结了婚,几个月前有了女儿。这次一家三口过来串门,一来是为了道谢——先前满月酒的时候,邢纪衡两口子给随了不少份子——二来在邢怡轩的心里,三叔一直是她最敬佩的人,不单因为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颇有建树,更因为当她渐渐懂得了感情是什么以后,便十分羡慕三叔跟自己爱人之间的这份情意。邢怡轩观察了很久,她看得出来三叔有多爱这个男人。他们之间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交汇,下意的一个牵手动作,若不是把对方供在心尖上是绝不可能如此默契的,更何况,邢纪衡为了自己的爱人能自愿跟家里人断绝关系。这份深情厚意让邢怡轩羡慕得连他们是两个男人都无关紧要了。结婚办事的时候,杨栋也多少看出来了,私下里问过自己老婆。邢怡轩跟他讲了邢纪衡的事,末了又说三叔是她最敬佩的人,就算他看不惯两个男人在一起也不能出去乱说,要不然就不跟他过了,搞得杨栋十分无奈,立马保证自己绝没那个意思。其实他也的确没有看不起的意思,虽然感觉两个男人在一起很奇怪,但接触过几回,知道邢纪衡跟安昀肃都是正经人,也就没什么所谓了。“这是弟弟还是meimei?”安昀肃回来以后,大人们围在桌前说话,苏思远看着邢怡轩怀里仍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冷不丁问了一句。“是小meimei,”安昀肃笑了笑,“这下小远是哥哥了。”苏思远又看了几眼,皱着眉纳闷地自言自语道:“那她怎么一点儿都不像小姑娘?”襁褓里的小婴儿像是听懂了一样,当即十分配合地哭了起来,吓得苏思远连忙躲到了安昀肃身后。“现在她太小了,还看不出来,等长大了就好看了。”这些年家里人之间来往渐多,邢纪衡的话比早些年多了不少,偶尔也有耐心跟人聊上几句家常了。“我们以后肯定是个漂亮小姑娘。”邢怡轩抱着孩子哄了哄,不一会儿屋里又安静了下来。可当苏思远再次探头去看时,小婴儿却又哭了起来,吓得他再也不敢靠近了。屋里大人们一通笑,只有苏思远一个人搞不懂为什么小姑娘见了他就要哭,明明幼儿园老师跟街坊都夸他长得俊,怎么还能给人吓哭了呢?当然,这个时候他也绝想不到,眼前如此爱哭的小姑娘会是他今后的妻子。二十年后再回想起这一幕时,他不得不感慨一句,缘分果真都是注定的。第62章第62章元旦过后很快到了寒假,苏倾奕因为工作的事仍然时不时要往学校跑,家里没大人,苏思远不得不继续在幼儿园待着。起初他还没怎么闹腾,后来玩得好的几个小朋友陆续被父母接回了家,他便也不愿意在幼儿园待了。好几个早上苏倾奕送他去幼儿园,父子俩都得在门口磨叽半天,苏思远才一脸不高兴地跟爸爸说再见。其实苏倾奕心里也不好受,每回看见他那张挂满委屈的小脸,都觉着自己这个爸爸当得特别不合格。可他也没有办法,工作总不能丢下不管。又一天早上,爷儿俩准备出门,苏思远突然不干了,说什么也不肯去幼儿园,苏倾奕怎么跟他讲道理哄他都不管用,小家伙脖子一梗,死活不挪窝儿了。搁往常苏倾奕还能有耐心再多哄他一会儿,实在不行大不了在家歇一天,可这天他已经跟同事约好了碰面,眼看都要迟到了,苏思远还着咧,他的火气也有些往上冒,耐着性子又好说好劝了几句,依旧半点用都不管,气得他头一回有了动手打孩子的冲动。父子俩气鼓鼓地大眼瞪小眼,贺远突然回来了。“怎么了这是?大清早的都这么大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