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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鳕把桌上洋酒全打碎了,从他口袋里把打火机拿走,对着一茶几酒水,点着了。 茶几瞬间起火,火苗都燎到了吊灯。 元鳕薅起霍起的头发,把他摁进了火里,让他耳朵贴着茶几,烧得他叫的更大声,像叫魂。 烧差不多了,她把他拉起来,扔沙发上,从他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脸部解锁,然后打120,报了地址,镇定地说:“他喝多了,玩火把自己烧了。” 电话挂断,元鳕把玩游戏的冰桶倒在茶几上,灭了火,走了。 17 姑娘跟着莫逆出来,喊住了他:“嘿。” 莫逆停住,转身。 姑娘走上来,双手背着,很调皮的感觉:“交个朋友可以吗?” 莫逆是没有朋友的,他只有道友,可没等他说话,姑娘又说:“我只在电视剧里看过你这样的人。说实话,我有点心动。” 莫逆还是疏离的神情:“这是错觉。” 姑娘摇头:“不是,我十七岁了,我知道心动什么感觉。” 元鳕出来时,就看到一个女生对着莫逆笑,看来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对莫逆心怀鬼胎却不敢上,还是有敢上的。 她就这么走过去,过程中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登时脸惨白。 莫逆一看,元鳕状态不好,便撇了那姑娘,走过去,问:“胃疼?” 元鳕摇摇头,看向脚:“我脚又崴了。” 莫逆经过陪元鳕到医院,对她胃病这事完全相信,后面霍起又给他辅证,元鳕确实是被他买回去的,而且也确实遭受了很多屈辱,就本能的,对她善心大发。 这会听到她脚崴了,都不问怎么崴的:“我扶你。” 元鳕不行:“完全动不了,太疼了。” 莫逆就打算叫辆车。 元鳕拉住他的胳膊:“你背我好不?” 莫逆微怔。 元鳕看一眼自己的脚:“都说这脚踝,只要崴一次,就会一直崴,我真倒霉,总碰上这事。” 莫逆心软了,小猫递到她手里,转过身去,半蹲下来,把脊梁给她。 旁边那姑娘愣住。 元鳕抱着小猫,贴上莫逆的背,搂住他脖子。 莫逆把她背起来,走向中心路。 行至一半,他突然想起霍起,问她:“你不跟霍起在一起?住在城镇会比住在山里好吧?” 元鳕轻笑:“道长这是吃醋了?” 莫逆皱眉,解释道:“没有,只是。” 元鳕没让他说完:“没事,多吃点,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模样,好看。” 莫逆不再说话。 他一个得道高人,世上就没他怕的东西,遑论让他难为情的。 可元鳕就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起初她是直白的,姑娘家家,说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叫人赧然,却能像一只小动物,叫人看来,她只是真的想亲亲,抱抱,那么纯真,而没有一丝邪念。 哪怕她说出想跟他行夫妻之礼,也仍是那样一副简单的模样,话很荒唐,可眼神总是清澈。 先前觉得她的罪孽不会浅,对她总有防备,也对她每次靠近拒之千里,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知道了她走过的路是黄泉路,就心软了。 出家人,最易心软。 元鳕喜欢莫逆的背,她搂他更紧,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的嘴唇,是真的软。” 莫逆抿紧嘴,心乱如麻。 * 霍起住了三天院,耳朵伤不重,二度烫伤,伤了真皮,起了泡,医生给开了药,内服外敷的。腰上也没有扎很深,甚至都不用处理。 他妈给他打电话是第二天,听说他住院非要过来照顾。 霍起好说歹说才让她放弃:“你有空多去旅旅游。今年不是还没出国吗?出去看看吧。” 他妈放心不下:“你都要结婚了,我还出去玩?” 霍起:“结婚又不是要死了,我一个人完全可以。” 他妈:“呸呸呸,不吉利,你现在还在医院呢,就说这种话,你是不想出来了吗?” 霍起:“好了,没什么事儿我挂了。” 他妈:“她呢?” 霍起脸色沉下来:“死了。” 他妈叹口气:“我知道你难受,把她娶过来完成你爷爷遗愿就好了,妈答应你,结了婚,你在外头找谁我都同意,带回家来都可以。” 霍起不爱讲这个,尤其提到元鳕,整个人状态直线下滑,什么心情都没了:“我先挂了。” 他妈也没再说什么,挂了。 霍起这回摔这个跟头,只能自认倒霉,因为事实太离谱了,没人会信元鳕那样一个乖巧又尽是可怜相的女人能插伤他的腰,还能把他摁进火里。 那天他是喝多了,加上有气,所以才这么堂而皇之地挑衅她,要是再来一回,他一定管住嘴。 他对元鳕的感情很复杂,但没有爱。 买她的时候他也不大,刚成年,那会跟一帮跟他同属纨绔子弟的哥们混,成天在犯罪边缘试探,不知道谁提了个主意,说现在雏特便宜,几千、几万就能买个,都山里头的。这边有钱有地位的都在她们十来岁就买过来,按照自己喜欢的模式调教。 他就动心了,辗转找到龙保达,湘西那边几个落后村落他都熟,也知道谁家有留守儿童,一根棒棒糖、一块巧克力就把人骗走,卖了。 那时候龙保达手里最好的货就是他外甥女,长得俊,哪怕她才十三岁,也能叫人生了歹念。 他得承认,看到元鳕时,他剧烈的心跳,尽管这个最贵,他也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买了来。 买来前俩月还对她挺好,后面可能是几个哥们成天跟他分享要怎么调教才能让她服服帖帖,比充气娃娃还听话,他慢慢也学着这套对元鳕发狠了。 这东西就很奇怪,有人起哄,或者有人鼓励,有人搭伙,就能把恶做的理之当然,大家伙在一起,共同凌辱一个女孩,就让他们觉得乐趣翻倍。 他没文化,不理解这现象是怎么回事,但就好像群体捏软柿子,谁也不会觉得谁罪恶。 而且容易忘,没两天,很细节都不记得了,可他知道,他有多过分,所以从龙保达嘴里得知,元鳕得罪了他们苗寨的草鬼婆,身上可能被下了邪乎的东西,才那么怕。 主要是心虚,他对过去诸多都发自内心的后悔,这种心虚还不是良心发现,是真怕遭报应。 后来元鳕被他家里发现,送去上学,这也没什么,霍家就他这个传香火的,他可以说是除了霍老爷子以外,地位最高的,可偏偏霍老爷子也知道了。 老爷子把元鳕接走,等他再见元鳕时,她就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她身上那种沉着,那种对事物的清冷态度,叫人毛骨悚然。 本来在此之前,他对元鳕或许是草鬼婆的身份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