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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威胁到他了。 迟广不愿意,他就拉上了他儿子,迟加遇。 迟加遇跟霍起年龄相当,却比他有出息,从小到大上名牌学校,后面迟广有关系可以送他上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学,他没去,去了美国首屈一指的大学。 他本人相貌堂堂,为人处世也很拿得出手,迟广一直把他视为骄傲,就连他们这圈子内部消化的规律他都舍不得把儿子贡献出来,结果就这么被霍保川带进了沟里,变成一个跟他一样的天杀的罪犯,沉浸在倒卖人口的快感里不能自拔。 迟广后悔了,从霍保川对他儿子下手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他觉得,这就是报应。 后面这几年,他把贪的钱悄悄施出去,一分没留下,又开始念经祷告,不求自己罪孽消一点,只求那些冤魂得以安息。可午夜时分,还是恍如鬼魅缠身,问他为什么放纵霍保川伤害他们,他们还那么小,那么小,才刚开始认识到这个世界,怎么就被拉进了百鬼夜行的队伍里? 霍起当年跟狐朋狗友搭伙也买人来玩,不过他比起迟加遇,就蠢多了,明目张胆的施虐让霍保川发现了,就把那小姑娘,也就是元鳕,带走了。 元鳕当时小,觉得这个爷爷很慈祥,以为她就此脱离了苦海,谁知道,是迈进了另一个深渊。 在霍保川的别墅里,跟她一样大的孩子有十八个,他们每天被灌输肮脏的思想,从小就只知道肮脏的勾当,浑然不觉把他们带来这里的人是在犯罪。 元鳕也不知道,可她觉得这不对,她不应该接受这样的洗脑,龙婆告诉过她,她是人,不是奴隶,谁也没有她的所属权,只有她自己,才能决定她是谁,她要干什么。 哪怕被霍起买来,霍起虐待她,她也始终坚信这一点。 就是这个信念,让她开始丰富自己,在另外十七个人因为一块糖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她在看书,从有拼音的书开始看,看到几乎认全了常用字,然后看没有拼音的。 五年,她偷偷把书架上的书都看完了,包括霍保川那些武当派的气功、武功解析,和道家经书。 他们十八个在这五年内,被陆续送走,去给各种人当奴隶,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个。 因为她最不服管教,其他人只知道跪在地上给人口,撅着屁股等着被cao这些取悦所谓主人的行为,她却仍然认为她是人,谁也没她的买卖权。 这让霍保川害怕,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孩子在没有接受正确教育、又一直被他洗脑的情况下,是怎么出现她这么一个有独立思想、价值观的另类。 后来他观察了她一阵,发现她在暗中记录他们的行为,这让他毛骨悚然。 碍于不知道她私下收集了多少他犯罪的证据,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是有放风时间的,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把这些东西传递给了外界。 迟加遇知道这事,当下联系了日本风评不太好的买家,要把她卖了,要她被折磨死。 霍保川到底是年纪大了,变得畏手畏脚了,怕篓子捅大了,就表面答应,在迟加遇出国继续深造后,把元鳕留下来,逼她嫁给自己孙子霍起。 他是想着,把她绑在身边,还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迟加遇还是通过霍起那些个兄弟知道他要娶一个苗族女孩,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先找他爸,确认这事真假,知道是真的,火冒三丈。 迟广知道他憋屈,觉得霍保川不坦诚,不过:“霍保川死了。” 迟加遇一愣,定睛看着他:“什么?” 迟广坐下来,叹口气:“他干这些事被他儿子知道了,他儿子要大义灭亲,他就弄了个开山建别墅的圈套,让他儿子跳进去了。这事只有我知道。外头人还以为是他正义,自己儿子犯法也不姑息,到后面他猝死,他们都说他是被他儿子气死的。” 迟加遇:“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迟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没跟你说。” 迟加遇:“所以他是怎么死的?” 迟广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他死前有一份被公证的遗赠,他名下所有财产都给了元鳕。” 迟加遇站起来,脸发青:“是她干的?” 迟广:“没人会这么觉得,外界人都以为是他对这一家子死心了,而元鳕是他养了好几年的姑娘,就跟亲孙女似的,所以给她也很正常。” 迟加遇紧紧抿唇,身上寒气一股一股往外冒。 他承认,他害怕了。 迟广:“我们知道真相,却也不能说,一旦说出来,就是认罪了。如果这一切真是那个苗族的小丫头干的,那我们,基本算完了。” 这么精细的逻辑,她把每个人的立场都考虑进去了,每个人都无处可逃。 迟加遇攥紧拳头,眯了眯眼:“我会弄清楚。” 迟广担心他:“霍保川谨慎了一辈子,甚至把道家搬出来给他当遮羞布,不怕万劫不复,都被她弄死了,你哪有他那些个道行?” 迟加遇:“他早没了当年魄力,会死不意外。” 可他迟加遇不一样,他正年轻,行动更利落,头脑也更清楚,最重要的,是比霍保川狠心。霍保川犹豫了,没送那女的走,他可不会犹豫。 23 农村的婚礼都是请婚庆公司来,在家里办。 苗族的婚礼要分地区,不是所有地区都按老一套,男女对歌,跳芦笙,只有汀坊苗寨还延续这样传统的仪式。主要是穷。 被商业化的苗寨,白天穿着苗族盛装给游客苗人体验,到自己结婚时,就脱了盛装去城里穿婚纱拍婚纱照。当然也不全是,主要是日子好过了,就想尝试些别的民族的风俗,就跟游客到苗区感觉苗族风土人情一样,他们也想体验一把汉人的婚礼。 汀坊太偏了,路也不好走,城镇婚庆公司不愿意来,霍起就花了大价钱。不得不说,花了钱的布置就比敷衍了事的强。 脚下踏的箱子挨着放,摆成T台,边上两排罗马柱,顶上引路花,到婚礼当天才会运过来。 外头热闹非凡,元鳕却哄着莫逆给她脚上抹药。 根本也没什么伤,她就是喊疼,让他给抹。莫逆开始是知道她说谎,就拒绝,现在是知道她说谎,也当不知道。 元鳕的脚踩在他大腿,脚趾对着他裆,距离很近,可还是不够,她可以更近的。 霍起跟吴芸在外头说话:“你跟她说,那个唱歌的环节去了吧。” 吴芸犹豫一阵:“这是我们这边的风俗,要……” 霍起:“我又不是你们这边人。我管你们什么风俗,反正我不唱,你不说那我自己跟她说,她在哪呢?屋里?还是她自己房间?” 他们之间就只有一扇门,说话时尾音都能听的清楚,元鳕却不以为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