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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霍家人签字她才能顺利被赠予的条件 了。我本来想拖到你们婚后,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给她,可到你们结婚前,我找的所有关系给我的反馈都是没办法。你爸 又在拘留所,更无暇我们这些个事。” 霍起又问她:“那你把莫逆叫回来让他到我结完婚是什么意思?” 他妈现在想起那一堆毒物还头皮发麻:“她是苗族人,你听没听过苗族人会下蛊?” 霍起看过去:“你发现了什么?” 他妈:“我在老爷子宅子看到一堆蝎子,蛇,虫子,在保险柜,密密麻麻的,还活着。” 霍起没看到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保险柜?” 他妈:“所以我怀疑她要回她们老家跟你结婚是要趁机害你。为什么我前两天给你打电话,一定要确认你安然无恙从汀坊回 来,你没事,我才签字,就是因为这个。” 霍起还在想那个问题:“为什么保险柜里会有那些个东西?” 他妈:“我当时怀疑过你爷爷的死跟她有关,包括你爷爷对她的过分保护和宠爱,可我这些日子走访各处,才知道那蛊其实没 那么邪乎,就算能蛊惑住人心,也不可能杀人于无形。你忘了?你爷爷死时候,是咱们找的医生,就是年老了,身体各方面机 能下降,容易心起郁结。” 霍起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不管有什么曲折真相,我让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是真的。她跟我说要离婚,不然就把我乱搞关系 的事公之于众。” 他妈急了:“不能离啊!我签字也是想到你们的婚姻关系,她的钱你也算有份,而且又是从咱们霍家出去的,你只要能从她手 里拿出来,外头就没人会说三道四。可只要离了婚,那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剩不下了。你可别犯傻,哄也得哄 住。” 霍起之前不知道元鳕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他,后面以为她只是要害他,现在才明白,她是要钱。 钱到手了,她当然要赶紧跟他摆脱关系,后面的语气,全是他的无力:“她就看不上我,我拿什么哄?她看上了莫逆,就是你 叫回去的那个莫逆,我爷爷的座上宾。” 他妈眉心聚拢,是个惊诧的神色:“什么?” * 莫逆把元鳕带回了元诀宫。 进山门前,元鳕问他:“你可以说你不想走,那样我就不让你走了。” 莫逆牵着她的手:“我怕你想我走。” 要是你想我走,我会走的。 他最不爱给别人添烦恼。 元鳕把手抽出来,又重新牵上去,五指交叉那种,拽都拽不开那种。 莫逆浅笑,说:“宫里都是出家人,当着他们的面,我得跟你保持一些距离,等回到房里,就由着你了。行吗?” 他好温柔,元鳕说不出拒绝的话。 一路到宫门口,莫逆停下来,给她整了整头帽,眼向下,露出来的肚脐是个要命的问题。 自从她换上这苗装,就再不脱下来了,汉装都被她扔进了箱底里,其实没关系,她有选择她穿什么的权利,可在一帮道士面 前,实在不成体统。 元鳕抬眼看着他:“怎么?” 莫逆伸手给她拉了拉上装,试图盖住肚子。 元鳕低头看看自己的肚脐:“干嘛?” 莫逆一本正经地说:“太露了。” 元鳕笑:“那它就是这样的,我也没办法。” 莫逆就把背包里的长衫拿出来一件:“你穿我的。” 元鳕不要:“太长了,拖地了。” 莫逆:“必须穿。” 元鳕:“那我给你弄脏怎么办。” 莫逆:“没关系。” 元鳕就这么被他裹住了,严严实实的,不光是肚子,还有腿,消瘦的双肩和白皙的胳膊。 莫逆看她这样穿,心里舒服多了,要进门。 元鳕拉住他。 他回头,看她。 元鳕把手递给他:“你牵我。” 莫逆耳朵红红:“牵了一路了,宫里就不牵了。” 不牵不走。元鳕就定在原地。 莫逆没办法,只好又牵住她,往里走。 元鳕跟着他,看这琼楼玉宇。本来应该是道家清净地,却跟仙宫似的,其实有些不符合规矩,可想想道家修的就是仙,好像也 没什么不对。 再往里走,见到人了,他们看到莫逆,脸上尽是惊喜之色:“师父!” 这一声声,硬是招来全宫的人,当他们想跟莫逆亲近时,他身侧的人让他们停住了脚。那是谁,怎么穿着师父的衣服,还被师 父牵着手? 莫逆有些难以启齿,可总得介绍,就咬着牙,开了口。 可没等他说话,元鳕就已经自我介绍了:“师娘。” 莫逆:“……” 小道士们:“???” 34 兴惟本来要迎上莫逆的,因为这句师娘,他不敢往前了。 师娘这称呼太陌生了,又不是民间学手艺,他们是出家人啊,是踏入道门斩断红尘的出家人啊,怎么能跟女人牵扯在一起。 可那到底是莫逆,是元诀宫的主人,是他们所敬重的人。 莫逆看他们一个个对他显得陌生,先开了口,说:“这是元鳕,会在宫里借住一段时间。” 小道士们这才相互看了两眼,先对元鳕行礼,随后走上来直奔莫逆:“师父!” 他们人太多,元鳕就被挤到了一边,也没关系,她也不是很在意别人眼里她排老几。 莫逆的元诀宫没什么规矩,除了早晚课,加上法事要认真对待,莫逆对他们都是持放养状态,可大概是徒弟随师父,放养也都 很懂事。 宫里也有修坤道的道士,就是女性,这里不叫道姑,有号的叫号,没号的就叫道士。 莫逆底下这一辈是兴字辈,他的大弟子叫何兴惟,惟是他赐的名。 兴惟管着宫里大小事,莫逆不在时,都是他说了算,比如马上要用晚饭了,他就到斋堂嘱咐了晚上的菜色。 元鳕在偏殿,看着莫逆给他弟子解惑,很认真,偶尔会皱起眉,或者摆出他们道家才有的手势。 他手很细,又长,随便动一动,元鳕心就跟着动。 直到她身在莫逆的地盘,还忘不掉之前冲过去抱住他那行为。她大概可以想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这并不妨碍她觉得自己像 个傻逼。 她的人生再不会碰上莫逆这种人,可她只要错过这一次把那帮人一网打尽,也再不会有机会翻盘。 太阳这东西对有些人来说总是稀缺,元鳕就是这有些人中最典型的一个。 别说太阳,月亮她都见得少,当莫逆神明一般出现在她面前,无论是出于稀罕,还是嫉妒,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总会贪 图这温暖。 莫逆的温暖,如旭日,似春风,滋养她心上干涸太久的土地,她又不是个蠢货,能有幸尝到,当然不愿意再错过。 可她不应该是一点温暖就能够被收买的人。 她的手上有茧,那是拿刀拿的,小臂很瘦,可有一点肌rou,那是练掌练的。现在却为一个男人,把七年的辛苦付诸一炬,不是 傻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