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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陈赏这事他知道是陈念白做的,可没有证据,他也有找警方的朋友咨询过,这种情况除非陈念白自首,不然光凭推理是不能把他缉拿归案的。 这事情一拖就是一年多,莫逆也想过很多主意,可那都有违他的道义。 以恶制恶,不是他所修大道的真理,所以纵使他有办法为陈赏伸冤,也有诸多障碍限制着他。 这就是现实社会的无奈。 在目前国家相对完善的法律体系和惩罚机制下,仍有一些超脱法度还不能绳之以法的现象,不是说法律无能为力,是人心复杂、变化多端。 陈赏或许真的不知道是陈念白造成了她的悲剧,也或许是知道,只是因为这个哥哥过去对她是疼爱的,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是一股清流,才叫她对这场悲剧没那么坚定的想要讨回公道,可又无法根除脑袋里对那个魔鬼降临一般的夜晚的难以释怀,所以选择了结生命。 不光陈赏,很多人都是这么死的。 死在这些坏,又没那么坏的家人手里。 要是他坏到底,她还能狠下来心来跟他断绝关系,此生不复相见,可偏偏他也有很多好处,好起来也是真的好。陈念白就这样,在自我反省、改正,和改不过来之间无限循环,最后磨死了她。 莫逆被师父教导,也是心软的人,在陈赏一事上,他也有努力过,却到底没有抛开他的道义。 回到房间,元鳕正坐在桌前喝茶,她自己沏的。 莫逆走过去,摸摸茶杯,有些凉了,给她倒了,煮了水重新沏的。 元鳕想下山了:“我想买衣服。” 莫逆就把柜里一个纸盒子拿来,打开是两身苗装,是元鳕喜欢的黑色,有一个是银角帽的,有一个是绣帽,挂银坠的。 元鳕拿起看了眼:“哪来的?” 莫逆:“兴绵说女孩子要多两件衣服,她下山时我就让她带了两身。不过是我画在纸上,让她照着买的。不是随便挑的。” 兴绵也是他徒弟,坤道。 元鳕开始脱衣服,要换。 莫逆皱眉:“我还在呢。” 元鳕不管:“我哪里你没看过?吃都吃过了。” 莫逆:“……” 元鳕把新衣裳换了,问他:“好看吗?” 好看,莫逆还有些不好意思看:“嗯。” 元鳕摸摸腰:“就是差个配饰。” 莫逆知道她说这个就是有目标了:“那鼓是邪物,我过段时间要带去龙门派封存起来的。” 元鳕:“它能比我邪?” 莫逆淡笑:“换一个别的,我都给你。” 元鳕:“就那个配我这打扮,你要是不乐意也行,让我把你挂腰上?” 莫逆很为难,想了好一阵,最后拿了一条绳子,系在自己身上,然后把另一头递给元鳕。 元鳕微怔,这笨道士。 她就拉住了,使劲一拽,把莫逆拽过来,顺势搂住:“邪物我怕什么?我斗不了的邪,不是还有你?牵你在手,天下我有。” 反正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逆就把鼓交出来了,师父的嘱咐也忘了,什么都忘了。 后面很多事实证明,鼓邪是因为人不行,换了比它还邪的人,就能行了。 也或许这东西,就应该是她的。 37 陈念白走了。 陈赏不见得想他被伏法,这不过是莫逆的坚持,可坚持跟道义冲突了,就拖了一年。本来可以拖更久,让他天天睡在陈赏房间,听她魂魄叫鬼,只是元鳕在,莫逆就不想肮脏如他留在宫里了。 这天吃完中午饭,来了个年轻的女人,戴着头巾,裹得很严实。 兴惟接待的,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不过神情慌张,像是个做了亏心事的。 等莫逆来了,她才有了反应,过去捧起他的手:“道长救救我。” 元鳕很平静地看着她握住莫逆的手。 小道士们不平静了,下意识看她。 通过这段时间的认识,他们总算相信这女人说的师娘这回事了。同吃同睡,还经常偷偷牵手。莫逆怕她吃不好,甚至隔三差五下山给她买汤。不能问,问就是她胃不好,然宫里胃不好的多了,也不见他对谁的胃这么上心,可谁敢拆穿? 莫逆把手抽回来:“你说。” 那女人就哭了:“我怀孕了。” 莫逆:“这是好事。” 那女人抬眼看着他,梨花带雨的:“是你们元诀宫的种。” 莫逆两股眉毛纠起:“元诀宫都是出家人。” 那女人眼扫过在场的道士们:“我有必要拿自己清白来开这种玩笑吗?” 莫逆也随她看了一眼他的弟子们,他不信。 元鳕是个直接的人:“说名字,这么多道士,没必要因为你含糊其辞就背锅,你说的出来,是我们的,我们认,不是我们的,就滚蛋。” 小道士们本来战战兢兢地,即使有莫逆在也没免了心慌,听到元鳕这话,瞬间底气足了。 有师娘可真好啊。 那女人这才看到一众道士里,还有个女人。 莫逆这次也由着元鳕了,主要这来历不明的女人话说的太荒唐了。 那女人拿出件混元巾:“是不是元诀宫,我能不清楚吗?” 莫逆接过来一看,确实是道家的东西,只是:“不是我们元诀宫的,我们不戴混元巾。” 那女人疑惑了:“怎么可能?就是在秦岭脚下认识的,他说他在元诀宫说一不二,他……” “你这人!在元诀宫说一不二的只有我师父,你这么说是在侮辱我师父!”有小道士听不下去了,任她污蔑,但不能污蔑莫逆。 那女人被他这么一说,也开始打量起莫逆,真的在想是不是他。 元鳕对她这眼神不怎么待见,走上前拉住莫逆的手,把他往身后带:“看什么呢?” 那女人说:“就差不多他这么高。” 元鳕:“谁cao你都不知道?” 那女人觉得她的敌意很奇怪:“我是来元诀宫找人的,你又是哪个?” 元鳕以为她已经把主权宣示的够明显了,怎么还看不懂?“元诀宫是莫逆的,莫逆是我的。你是什么狗眼,看不清楚这一点?” 那女人被她这话说懵了。 不光她,还有一众道士,包括莫逆。 莫逆知道元鳕不看场合说话,太随心随意,但当着这么多人,实在影响不好,也叫他以后更不好管束弟子们,就牵住她手,要把她拉回来。 元鳕挣开他的手,看那女人老实了,可她也没耐性了:“滚蛋。” 那女人就跋扈了一会,她过来也不是耀武扬威的,又软下来,小声小气地说话:“我没见过他,他跟我在一起时蒙上了我的眼。” 元鳕没什么可说了,这是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