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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药全都吞下。 时间彷若在过度温暖的空间凝结,北极来的冷意,让东地秀树觉得自己的血液停止流动。 她的睡颜是那样的哀伤,她脆弱的一动也不动,她明明纤细到是要被人呵护在心上…… 东地秀树慌了。 他拿了放在梳妆台抽屉里的药袋,抱着她冲往车库,一路狂飙。 他很害怕会失去她,他颤抖的手紧紧抓着方向盘,他不断的在心底呼喊着:「璃奈……我的宝贝!……我的宝贝……我的宝贝!……」 完。 夜之帝王:濡湿的代偿。<上> T大饭店,九楼。 室内乐编制的钢琴五重奏,此时正演奏着舒伯特的五重奏名曲,优雅的迎接着陆续到来宾客。 二百五十多坪、无梁柱的宴会厅,挑高五米的天花板,有着方格形状的浮雕。 二十八个方格里各有一盏可藉由灯光控制、变换灯光颜色的水晶吊灯,华丽且夺目的与未铺上短毛厚地毯的白色大理石地板相互辉映。 熠熠生辉的不只是宴会厅里的陈设,与之相比,毫不逊色的是与会的宾客,不论是头衔还是穿着。 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装裤的侍者,训练有素的单手端着银色的圆形托盘,脸上挂着职业笑容穿梭在宾客之间。 荷见瑛介跟某大臣的机要秘书低声交谈,偶尔,向目光遇上的宾客点头招呼;这是为那位大臣所主办的慈善酒会,荷见瑛介还是需要负责一部份募款金额,作为情报交换的回礼。 所以荷见瑛介才会要齐藤新他们几个一同出席这场酒会。 能达到荷见瑛介所负责的募款数当然是最好的,若是金额超出负责数,还能从中收取酬庸;一场慈善酒会,若人脉够,不但有可效运用的资金又能给足大臣面子,对荷见瑛介来说,是他交际手腕中的一种手段。 他同机要秘书持续交谈,他与往来的宾客点头寒暄,他只要有空档就把目光停驻在齐藤新的身上。 别说荷见瑛介会放过任何可获取利益的机会。 当齐藤新笑着拒绝细谷商事千金的邀舞、拿着一杯香槟把玩,用不带情感的微笑周旋或支开女客人,已经踩了荷见瑛介的底线。 虽然有古小路跟三田村完美接替,没有造成太大的尴尬,但拒绝客人邀舞的这个行为是不容许发生。 齐藤新他们今天的身分不是推销员也不是男公关,而是荷见瑛介给的新角色――商事俱乐部的高阶会员。 公司虽是荷见瑛介的纸上公司,名字跟身份也都是假的,但荷见瑛介仍大手笔的在商业会买下许多会员数;而象征权力与财力的金色圆形徽章,正别在他们的西装外套的衣领上。 只有齐藤新例外。 他那中低腰九分窄管裤、露出性感锁骨的V领衫、把领带当领巾随意围在颈项之间,比钮釦大一些的勋章别在打结处,合身的西装外套则因领带系法不同而意外的别致。 荷见瑛介把齐藤新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全身上下算得上正式的,就只有那双焦糖色的牛津鞋。 不过无所谓。 只要他有办法吸引那些贵妇或千金,在穿着上,荷见瑛介可以让步;唯独在拒绝、得罪客人这件事上是没法退让。 公司内部一直盛传着荷见瑛介偏宠齐藤新的流言,荷见瑛介不否认,因为那是事实。 但……凡事都该有个限度。 * 三个多小时后,酒会在大臣感性与感谢的致词下圆满结束。 送走所有宾客,已将近午夜。 等他确认没有漏掉哪位宾客、向宴会厅经理交代重要事项,回到办公室,齐藤新他们五人已经在办公室等他。 侍者恭敬的替荷见瑛介开门,毕恭毕敬的等他走入办公室后,立即把门关上。 在等荷见瑛介回办公室的时候,他们没有过多的交谈,此时更因荷见瑛介的不发一语让现场的气氛更加沉闷;只因齐藤新在酒会的狂妄,让他们预知会有一场风暴来临。 荷见瑛介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后在齐藤新面前的单人沙发椅坐下。 他看着站在中间的齐藤新,左边是古小路跟佐野,右边是三田村跟羽间;这五人是最优秀与最受欢迎,而他也承认,齐藤新即使没有正式打扮,他的俊俏也是五人中最出类拔萃。 下午东地秀树的事,不追究已是最大限度的容忍,现在又发生拒绝客人邀舞事件,荷见瑛介认为也许宠他宠过头。 不过偏宠他是一回事,他的狂妄又是另外一回事。 「为什么拒绝邀请?」荷见瑛介没有指名,只淡淡的抛出一个问句,但大家都知道他问的人是齐藤新。 「一仟万。」齐藤新回答了,「您要我负责的金额是一仟万。」 这一仟万的设定让其他四人感到讶异!因他们负责的金额不过是五佰万。 不只这次,有时要达成荷见瑛介所设的金额会显得吃力;虽然达不到要求的机率很低,而且只要金额不差太多,荷见瑛介也不会责骂,但对被付予任务的人而言就是一种压力。 「所以你觉得达到目标就可以?」看他理所当然,荷见瑛介反问。 齐藤新没要隐瞒的回答声:「是。」 荷见瑛介偶尔也会只看当下心情做决定,在新宿街头拉住齐藤新就是其中一个例子。当时要不是他一时兴起想去新宿兜风的念头,他也不会遇见齐藤新。 虽然让他意外的不只是齐藤新的学历,还有调教后蛊惑人心的气质。 但那又怎样? 荷见瑛介不以为然的眯着眼,把放在椅背的手指,意有所思的抚了抚自己的下巴。在同一天连续挑衅,是想测试自己容忍极限在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