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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身却恍若突兀的柔软了下来,变作水一般的波纹。木堇这一撞,直接撞进了树身里头。一股玄妙之感油然而生,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面前的景色在瞬息间变幻不停,飞速的在她眼前掠过,绮丽难言。随后,便是一道刺目的白光,迫使她不得不闭上双眼,这一闭,她的意识就很快变得模糊了。再次醒来时,她躺在方才那颗巨树之下,面前的景色却全然不同。触手可及的,漂浮在身周的云雾,将这里妆点的似梦似幻。她伸手去触时,只觉得凉丝丝的一团,很快便散开了。正对着她的,是一片湖。极为纯净的绿,如同毫无杂质的碧玺,湖中清澈见底,只有一些不知名的灵草。木堇并不都认得,偶尔熟悉的一株,却足以令她瞠目结舌。在外头被人争的头破血流,有价而无市,在这里却如同杂草一般。木堇明白,她当真入了青雾山。妖娆蛇女X清绝树仙【五】云朝云暮(补更第三更)欢迎她握住那木牌,慢慢走向湖边。此时此刻,她仍是怔怔然的,她至今不敢相信,她只是凭着试一试的心态,拿了蛇妖给她的木牌,便真的进了青雾山。有风轻送,拂向两腮。她举目望去,却见那湖心上头,悬浮着两道人影。那湖水似有灵性一般,托举着两人的身子,化为一蓬蓬的水珠,不断的挥洒下来。碧水,白衣。她想要走近些去看,然而才迈了两步的光景,那两道人影就突兀的不见了,恍若虚空消失了一般。木堇一惊,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到背后之人的刹那,她不觉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自幼在山上长大,身边围的多是些男子,其中也不乏容貌出挑的,可那之中最好的,也不及面前两人一分。就像她见到的那些女子,也远远比不上黎莘一样。妖与仙,自然都比人来的出色。只妖中有极为丑恶的,亦有容姿绝丽的。仙中,却大多貌美,气质出尘。而人,则综合了这两者。面前的两人,一为白衣,一为青衣,若是让黎莘看了,只怕要吐槽是新白娘子的男版。白衣者发束玉冠,眉目清雅。青衣者墨丝倾泻,容颜似画。二人皆是肌肤如玉,不,甚至比最好的羊脂白玉还要通透,莹润,且隐隐流转着光华。那暖辉落在他们面庞之上,宛如朦胧轻纱。“你是何人?”白衣男子蹙眉,墨色瞳仁似是浓郁近黑的绿,乍一看并不大清楚,可若是仔细去瞧,就能发觉那一闪而过的绿意。他嗓音虽温和,且如沐醺然春风,可木堇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几分不悦。她不是傻的,也明白,以他们二人的模样,绝不可能是凡人。——他们是仙。木堇跪拜在了地上,匍匐着身子,谦恭道:“木堇擅闯禁地,望仙君恕罪。”她有些害怕,可一思及自己与爷爷受到的屈辱,也就狠狠心,继续说了下去:“但求仙君,收木堇为徒!”只有这样,她才能将爷爷从那些人手中救出来。正当她薄汗涔涔时,忽闻一道清泠之音兀然响起,悦若脆珠击玉,同方才的白衣男子全不相同。“无趣。”她略略抬头,方见是那青衣男子扫了她一眼,眸里满是不耐。木堇也是现在才发觉,青衣男子竟是浅碧色的眸,比这湖水还要浅,却像是两粒纯然的翡翠。他说罢,就要转身而去。木堇忙又叩了三个响头,将额头阵阵疼痛按捺下来:“仙君,木堇也是被逼无奈,仙君若肯提点一二,木堇便是做牛做马,也毫无怨言。”她说着,眸中不觉落下泪来。青衣男子的神色依旧淡淡,倒是白衣男子叹了一声,他性子本就温和一些,木堇一个年纪小小的姑娘,身子瘦小,额头磕的红肿,实在是让他狠不下心来。“你先起来便是。”白衣男子虚扶她一把,木堇便觉身子一轻,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她哭的狼狈,脸上糊成一团,却顾不上擦拭。“这红尘俗事,与我们无关,你还是回去罢。”白衣男子道。妖娆蛇女X清绝树仙【六】蛇妖与仙君(补更第一更)木堇心头微凉,白衣男子看似温文,其实已明显是拒绝了她。可要她现在放弃,又如何甘心?“仙君,木堇求求仙君,若非走投无路,木堇绝不敢扰了仙君清净。”她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那膝盖撞地上,听了都觉得疼。可她只是抿着唇,低垂着头,双手攥拳贴在身侧。白衣男子阖了阖目,低声道:“莫要执迷不悟,也罢,我送你走。”他说完,就伸手遥遥轻点木堇。木堇的身子立时被一道柔和的白缎裹了起来,在她还猝不及防之时,那白缎已裹挟着她,消失在了原地。青衣男子瞥了白衣男子一眼,平静道:“早该如此,平白费了这许多时间。”他一挥袖,转身化为一缕青烟,消散无形。“阿暮?”眼见他走了,云朝也是颇为无奈的唤了一声。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不会被搭理了。他只得收回视线,又望向木堇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木堇又被送回了原来的地方,这回她撞的身子生疼,却再也进不去了。她立时明白,恐怕她已错失了机会。她在那树前跪了三天,渴了就去喝些河水,饿了就吃些干粮。余下的时间,她一直跪着,盼望着那两位仙君能回心转意,收她为徒。只结果到底是让她失望了。最后一日,她对着那树磕几个头,终于等不住,转身而去。这里的仙人是她的救命稻草,却不是最后一根。有青雾山这样的灵气聚集之处,自然有和它对应的的妖气深浓之处。木堇来到的,便是那陡峭的断崖之上,没有名讳,盖因所有来了这处的人,都被瘴气侵蚀而死。就是修真者,也不敢轻易接近。木堇已经来到了崖边,下头就是万丈深渊。她身子有些颤,可脑中忆起爷爷被捉拿住的模样,忽而又觉得,这般情景也算不得甚了。她深深吸了两口气,背过身子,认命的闭上了双眼。身子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