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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应了声是,就让出身位,让祁甄先走一步。两个人的脚步声很快远去了。纤纤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将身上那件漂亮的洋装揉的面目全非。祁甄知道她在偷听,从门缝泄出的光线中,明显的被一道阴影覆盖了。所以,他刻意停下脚步。祁甄和王远出了小洋楼,今天他并不骑马,而是坐上了备好的车。王远为他关上了门。临近开走的刹那,祁甄忽然叫住了王远:“从今以后,”他顿了顿,眸中有几分复杂,又有些许释然,“没有纤纤了。”王远一怔,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他。然而这会儿,祁甄的车窗已经被摇了上去,隔着一层,压根看不清他的模样。车开走了,王远的疑虑也越发的深沉。————车一路驶向了大帅府,这府邸在清晨时,不如夜晚那样恢宏,反倒显出了几分沧桑之态。就和祁大帅一样。他曾是一方霸主,征战过沙场,风头一时无两。但是如今的他,渐渐走向了暮年。祁甄下了车,就有佣人上前迎他,讨好的唤他:“九爷。”祁甄只点点头。佣人引着他往祁大帅的书房走,祁甄一路行来,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心中竟莫名的想笑。生在这府里,谁又不是可笑的呢?祁大帅早已在书房里等他了,他身着绸卦,两鬓斑白,手中握着一只狼豪,正在桌案上写些什么。祁甄无意去看,在门口便停下了。佣人阖上了门,留给这对父子一个格外安静的环境。祁大帅静静的写完手里的字,长长的抒出一口气,将狼豪搁在一旁。“你舍得来了?”他用帕子拭了拭手,没有看祁甄,自顾自的低头问道。祁甄笑了笑,嗓音中暗含了几分讥讽:“既然父亲病重了,我自然是该回来探望的。”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六】(第二更)祁大帅听出了他话中的轻蔑,若是放在以往,他定会怒吼回去。可是如今,他已经没有这气力了。想他一生荣耀,一路爬到人上人的位置,到了老年,几个儿子死的死,闹的闹,竟没一个是省心。而这个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还恨透了他。这么想想,他心中更添怅惘。“我今日叫你来,不是为了训斥你,”祁大帅叹息一声,眉宇间现出了几分倦怠,“若是纤纤还在…..”听到他口中说出的纤纤二字,祁甄双目一凝,厉声喝道:“住口!”祁大帅被他吼的证了怔,招眸见他瞳仁赤红,愤怒至极的模样,一时间竟哑然了。“你不配唤她,”祁甄咬着牙,一字一句似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我也再不想听见她的一切!”他双手紧攥,胸口起伏不停,显然是动了真怒。祁大帅下意识的要斥他,可当他对上祁甄那双熟悉的眼眸时,心中却隐隐约约的酸涩了起来:“你恨我就罢了,为何还要恨她?”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际,只觉得胸臆间窒闷了一股郁气,“她毕竟是你的——”“她不是。”还没等祁大帅将话说完,祁甄已经极快的打断了他。祁大帅的话语梗在了喉咙里。祁甄压下帽檐,似乎要将眼中所有的情绪都遮掩住:“若你今天来只为了和我说这些,我听够了。”他语罢,转身就要往外走。祁大帅忙叫住了他:“别再和你五哥作对了,”他微哑的嗓音从祁甄身后传来,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我老了,不想再见你们兄弟相残。”祁大帅说完这话,就坐倒在了位置上,双手紧紧的扶住椅子的把手。祁晒的背影有些僵硬,门外的光线被他的身子遮挡住,牵扯下一抹极为狭长的阴影。他修然笑出了声:“自相残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越笑越大声,直至眼角都笑出了泪:“好啊,好,好一个自相残杀。”他一边感慨一边笑,迈动双腿,直直的朝着门外走了出去。跨出门坎的那一刻,他微微侧头,嗓音冷冽如冰霜:“那你当初,就不该在杀我的时候留手。”祁大帅如遭雷击,面上的血色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无尽的惨白。他哆哆嗦嗦的举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敢置信道:“你,你都知道了?”“不不,这不可能,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双手止不住的颤。祁甄没再理会他。离开祁大帅的书房,祁甄回到了自己曾经的院子,现在里头还住着人,都是他拳养的美人。到了门口,就能嗅到那一股女人香。祁甄对着身后的士官招了招手,轻声交待了他两句。那士官点头应下后,他也没了留下去的心思,远远的瞧一眼古朴的院门,直接调转了身子离开。路过园子外的一颗桂花树时,他停下脚步,怔怔出神。这树看上去有些年份了,如今枝繁叶茂,只是时节未到,还不曾飘起桂花香气。他伸出手,缓缓拂过粗糙的树干,眼眸微阖。半响,他呼出一口气,松开了自己的手。“把这树砍了,连根拔了烧了,爷连灰都不想瞧见。”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六十七】(第三更)黎莘美美的睡了一觉。再醒来时,身上已是清清爽爽,似乎被人擦拭过了。她索性起了床,立时有佣人为她拿来了更换的旗袍,并言明祁甄吩咐了,今晚要黎莘陪他出去一趟。一般这样的话语,言下之意就是让黎莘好好打扮了。她看了看时间,就随便吃了些小点心填填肚子,换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让她们为自己梳妆。毕竟是祁甄吩咐过的,不好太敷衍了淡扫青黛,薄点朱唇。如今并不是古时,黎莘就懒得往头上堆首饰,只用那木簪束了。现在人穿衣,多是弃繁从简的,她这搭配,配上那素净的一袭旗袍,瞧着便清爽干净。由于黎举起床时已是下午,彻底准备妥帖了,就趋近了傍晚。祁甄的车正赶着日落西山回来了。王远上来唤了一声,黎莘就披上了备好的云肩,迈着细碎的步子,随着他一同走了下去。祁甄坐在车里,一手撑在窗子上,正支着额假寐。黎莘眨眨眼,伸手去点他的额头。祁甄本就是闭目养神,方才黎莘走来,自然而然的带了一股子浅淡的幽香,丝丝缕缕的钻入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