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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这会儿恐怕都要发霉了……“……还没来得及洗。”“没事，直接给我吧。”“还是洗了再给你吧……”“不用你洗，我自己洗就行。”“……这个……”听筒里，山田阳射声音越来越小。我眨眨眼，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某人现在的语气，简直神似横刀一斩做错了事、却想逃避责任时的那个心虚语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问，转头就往楼梯口走。“说出来吧，我会给你个痛快的。”“没有，绝对没有，怎么可能呢？”对面否认的飞快，一听就是心里有鬼。“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山田阳射斩钉截铁。“好吧，”我决定先放过他——虽然连我的脚趾都不信他的话。“对了，我还有个事要找你算账，你认识小野丽露露吗？”“嗯？”话题跳转太快，山田阳射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她怎么了？”但这句话刚一说完，他就醒悟了！“——我俩没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噫，谁信。”“我还没问你呢，昨晚干什么去了？”瞧瞧，这人居然还好意思和我清算。“你现在在几楼？”我沿着楼梯往上走，“我被相泽消太留堂补课了，但他没跟我说去哪找他，所以你说我是先去吃饭呢？还是先去他的宿舍，偷看一眼他在干什么呢？”——这是又打算把问题跳过去？山田阳射极度不满，但转念一想……好吧，这种事的确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说。烦暴狂焦躁！但却没办法！他加快步伐。“快到十五楼了。你想吃什么？”“想吃……”一个你字还没说完，我一抬眼就看到了相泽消太，他正从楼梯的上方往下走，垂落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实在太帅，我瞬间就不饿了。相泽消太应该是刚洗完澡，顺便换了身衣服，穿了蓝绿色渐变的长风衣，里面套着圆领卫衣，和黑色休闲裤，脑后侧扎低马尾——我爱数学，数学让我快乐。“……喂？”“很抱歉，你所对话的学生已当机，请稍后再进行联系。SORRY……”“继续往下说啊？SORRY后面是什么？我看你怎么翻译。”“拜拜！我要去补习了！再见！”关上手机塞进口袋，相泽消太正好走到我跟前，距离……一二三四步，倒是不远。“去哪补习？”我问，“还补吗？”“现在是4:23，按照规定，除英雄科教师以外的人必须在7:00之前全部离校。”相泽消太答非所问。我有点震惊，“两个小时还不够？”难道他还准备给我补通宵？倒也行……不，绝对不行！我突然想起一氧化碳中毒的荼毘——所以坚决不能让相泽消太知道我住哪。“两个小时，你不吃饭了？”相泽消太轻飘飘地抛出问题。“四节课一节没听，作业乱七八糟全是胡编，32得出的尾数居然等于6，真不知道你做作业的时候都在干什么。”我无言以对，只能在心底为自己辩解:那是因为我写作业时，疯子小姐一直在对面笑嘻嘻地飚杀气，还不停甩飞刀。——所以这能怪谁？只能怪袴田维不认真工作，没把坏蛋都抓起来。楼梯上方响起——“呲溜”一声，山田阳射坐在英语课本上顺着扶手猛然滑下，临近到了拐弯处，手抓栏杆一个翻腾，坐回去，又是一声——“呲溜”，然后噗通，落在了地上。“哇哦，你们是在等我吗？”他顺了顺领子，因为他那个辅助声音定向爆发的装置实在是太沉了，嘴角上扬露出大笑，“所以在学习开始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吃点东西？”大兄弟，难道你满脑子都是吃吗？我想踢山田阳射一脚，把他踹下去。“没空跟你出去玩，”相泽消太冷漠脸，“明天有集体会议和三堂课，三套卷子都没出。”“走吧走吧，不出去也行，那就一起去食堂吃啊，”山田阳射语气一转，丝毫没有被相泽消太的冷漠脸打倒——没办法，谁叫他的脸皮一向厚如城墙、堪称刀枪不入。“集体会议，无非就是讨论加强防御和值班呗。还有爱日惜力，你以后不要再越墙飞进来了，根津昨天在防御系统里加了迷你版的地对空导弹。”“哦，它告诉我了，3000米破防。”“信了它的话，距离一身油漆就不远了。”“……啊，导弹里是油漆？”“导弹只是个搭载装置，有攻击性的是上面装的核弹头——但学校里怎么可能装这种危险东西，所以核弹头就换上油漆包了，嗯，没什么用，估计就是用来打你的。”相泽消太在一旁走着，偶尔我抬头看他，他也会看我一眼，对视几秒，又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于是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山田阳射被食物堵住了嘴，终于安静下来。可能是因为刚刚运动过度了，我没什么胃口，只点了一份金枪鱼沙拉——LUNCHRUSH太擅长料理了，而且不愧是美食英雄，洞察力惊人，他给了我装了一巨玻璃碗蔬菜叶子。食堂里人很少，山田阳射点了烤肋排和蘑菇汤，相泽消太点的海鲜乌冬面。旁边不远处的桌子坐了一个穿着白色面包服的男性，他有张人偶娃娃般的脸，眉毛秀长，正在把紧扎在脑后的头发放下来，然后后拢成垂发。“那是谁？”我问，怀疑他也是个老师，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没见过他。“13号啊，”山田阳射回答，“宇宙英雄，后面会教授你们救援相关的知识。”说到这，我看到13号转头看过来，抬手打了个招呼，眉毛眼角都温柔的弯弯起来——从男人的角度说，他的手指真是纤细的不可思议，让我想起神社前捧雪的巫女。“抽空你可以向他讨教一下。”相泽消太突然说，“13号的个性〖黑洞〗能把吸入的一切化为粉尘，极度危险。但他现在是国际闻名的救人专家，擅长抓捕和救援。”我忍不住又看了13号两眼。黑长发，瞳仁是浅而清澈的蒂芙尼蓝，面庞天真无害、十分秀美。明明看起来和相泽消太差不多高，却给人感觉像是个在草丛里奔跑的小女孩——怎么都联想不到【宇宙英雄13号】这种常年累月在危险地段跑的知名英雄。“他文化课教的是美术鉴赏？”我问。“不哦，”13号闻言转过脸，“爱日同学好像一直没上过我的课呢，”他笑眯眯道，“我是化学老师。”“我是美术老师。”头戴牛仔帽的狙击端着五层汉堡坐下，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硬汉脸，“你喜欢美术吗？”这年头成为英雄还要考验颜值？都帅的必须把脸藏起来才能好好工作？回过神，我才发现山田阳射和相泽消太都在盯着我看，一时间，突然有了种被抓jian在床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