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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与他有商业合作的人都知道,孟氏集团的孟总性子沉稳,说一不二。可偏偏,他的沉稳在面对自己的家庭时,却经常一次又一次的崩塌。屋内的孟朝夕这会儿看到孟景忱的神色,一时也有些讪讪,却还是梗着脖子故作强硬:“我就是一时嘴快,怎么了?!”大过年的,谁也不愿意闹出动静。连巧织也过来劝孟景忱:“景忱,算了算了。”孟景忱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父亲,眼中的怒气一点点散去,随后他转身拎起外套,阔步往外面走去。连巧织不放心,正要追出去,孟朵却一把拦住她:“妈,你知道景忱的性子,你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吧。”连巧织自责道:“都怪我。”说完,她又看了站在屋内生闷气的孟朝夕一眼,神色带着责怪。孟朝夕趁孟景忱不在,叉着腰道:“他是我儿子,还想打我不成?”连巧织叹了口气,孟朵也瞪了孟朝夕一眼,两人一起去了客厅。屋外寒风瑟瑟,春节期间,宁城全城禁止放烟花,难免少了一点过年的气氛。孟景忱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寒风渐渐吹散冲上他脑门的怒火。他站到路灯下,点了支烟却也没抽,等烟燃尽,一些往事便在他心里重演了一遍。孟朝夕年轻时是个木匠,后来转做木材生意才有了孟氏木业。连巧织娘家贫苦,在孟朝夕的事业上无法提供任何经济支持,因此时常被孟朝夕鄙夷。这份鄙夷,连带着转移到了孟景忱和孟朵身上,因为他们是从连巧织肚子里爬出来的。在孟景忱十二岁那年,孟氏木业资金链出现过一次重大问题,孟朝夕被高利贷追债,自己躲了,孟景忱却被追债的绑走,用来威胁孟朝夕。那是孟景忱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他听到绑架他的两个人说:“孟朝夕那狗东西,直接放话有本事弄死他儿子,真是……”两个男人后面咒骂了一些脏话,孟景忱被黑布蒙着眼睛,但耳朵没有失聪,两个男人的对话不仅落进他的耳朵,更刻在了他的心上。后来他自己趁两个男人不注意跑了出去,那是一片野地,荒草丛生。十二岁的孟景忱根本找不到方向,只能凭感觉乱跑。再后来他就遇到了程夏,跟着夏令营出来培养吃苦耐劳精神的程夏。当时程夏对他说:“小哥哥你快跑,我帮你引开他们。”孟景忱那时候不知道程夏的名字,却记住了她腕上戴的金手镯,刻着两个“X”。所以,当程西惟组乐队跟他表白完,他从保卫处把她带出来,看到她金手镯上的两个“X”,真觉得缘分是那样奇妙。(对应第二十四章)直到后来程西惟带他认识了“那边”的家人。孟景忱知道真相的当时,又觉得虽然是阴差阳错,可也是喜结良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程西惟,他忽然就感觉心里面空了一块,急切地想要找什么东西填补。司机已经放假回家。孟景忱小时候吃过苦,事业发展初期也满满不易,所以即使这几年事业如日中天,却依然对身边的员工抱着最大的善意。孟景忱摸了摸口袋,钥匙在袋子里。他扔掉烟头之后,便去了车库,不一会儿就开着他的揽胜一路往石林雅苑而去。车子停到楼下,孟景忱从车内出来。小区里到处都挂起了红灯笼,朝上望去,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孟景忱看着六楼的那扇窗户,心中的那个破洞好像也慢慢地填平了。第二天就是正月初一,程西惟这边一大早就收到了满满一手机的祝福信息。其中有一条是节目组发来的,除了恭贺新春之外,顺便提醒她初七就要恢复录制。程西惟退出微信,洗漱完之后走出房间。何羡一大早就起来跟外婆一起洗菜了。保姆李姐也已回家过年,所以今天家里就她们三个。程西惟过去一块儿帮忙。昨天带何羡一起过来的时候,程西惟就跟外婆讲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因此外婆看着何羡就一脸心疼。这会儿程西惟过去,就听外婆在跟何羡说:“小何啊,以后没事可以常过来看看外婆,西西不在也没关系。外婆带你一起上微博打榜啊,对了,你喜欢哪个明星?”何羡说她喜欢三小只。然后一老两小就开始聊当红的几个明星。中午吃过饭,外婆约了她几个老姐妹一起听戏。何羡再一次陷入时而开心时而惴惴不安的状态,就连程西惟拉她一起去博览中心逛画展她都提不起精神。没办法,程西惟只好一个人去了。这次画展是公益性质,拍卖所得的金额都将作为善款捐给希望工程,因此虽然是大年初一,但画展上人气还是很旺。程西惟逛了一圈,买下两幅画,不是什么名家作品,所以价格不高,一共三十几万。正跟工作人员交代这两幅画送到哪里,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中年女声:“西西,是你吗?”程西惟回头一看,只见向未晞陪同他mama傅玉珠站在那里,说话的正是傅玉珠。当年许黎去世,程西惟一度成为没有mama的小孩,是傅玉珠分给她母爱,才没让她的世界彻底灰暗。程西惟连忙上前打招呼:“阿姨,你回国了?”傅玉珠是知名大提琴演奏家,从年中开始就在做世界巡演。之前程西惟看她朋友圈都是巡演的进程,还以为她过年赶不回来。傅玉珠浑身上下散发着知性气质,她点点头对程西惟说:“你也在看画?”程西惟指指旁边已经打包好的两幅画,笑道:“刚刚买了两幅。”傅玉珠看了一眼旁边莫名沉默的儿子向未晞,道:“难得这么巧,不如我们一起喝杯茶?”程西惟笑着同意了,顺便也看了向未晞一眼。真是奇怪,她总觉得向未晞从见到她的那一刻,眼神就怪怪的。事实上,向未晞的确怪怪的,从偶遇程西惟的那一刻起,他就莫名有种无法面对她的感觉。男人的下半身虽然不受大脑控制,可一旦大脑夺回主导权,那些难堪便也一下子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就是他对程西惟那丝诡异的愧疚感。三人进了茶楼,今天初一,茶楼只有零星几个员工在值班。他们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清秀的小姑娘上来沏茶。傅玉珠目光在对面的程西惟脸上转了一圈,又瞥瞥一旁的向未晞。她一直知道自己儿子对程西惟的心思,只是当年程西惟突然结婚,一下子把所有的机会都堵死了。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又恢复了单身。傅玉珠为人开明,对程西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