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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尤曼宵偏了下头避开,道:“不要啦,还有人诶。”“我挡住你了他看不见的。”“能听见啊。”“听见就听见。”“砰!”不知道哪里来的篮球被大力地砸在他们旁边的墙壁上,雪白的墙面被盖上一小片圆形的污渍,季函斯下意识地护住尤曼宵的脑袋,回头看见杜明昇戾气蛮斥的脸。“这位同学,有病?”“你他妈给我把手松开!”“你有什么立场说这话?”“你又有什么立场抱她?”“我是曼宵的…”季函斯半掩住尤曼宵的耳朵,说道:“正在发展中的对象。”怀里的人听了他的话僵了一秒,又放松了窝在他怀里没有吱声,季函斯更加理直气壮起来:“那么请问你是?”季函斯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言语上狠得很,杜明昇深知自己说不过他,转了话头朝尤曼宵说道:“尤曼宵,不是前个礼拜才和我上了床,这么快就换人了?”“我、”尤曼宵心里恐惧地颤了下,想从季函斯怀里挣脱出来,被他更用力地按在胸膛上。“什么时候的事?”他声音沉沉分不出喜怒,问道。“就那次去g镇玩的时候,我和他去了他奶奶家。”尤曼宵说着眼眶里泛起了泪,这些天被她刻意尘埋的记忆又翻上来,绝望的哭喊,被束缚的手腕,还有酸疼了好些天的下身,让她止不住地颤栗起来。“函斯…”她想更深地埋进季函斯的怀里,却不知道他是否还愿意接纳自己,只好虚虚地离开他一段距离。季函斯握上她的手腕安抚,被尤曼宵下意识地挣了挣又安顺下来,他心头大概有了些猜测,问道:“他强迫你的?”尤曼宵没有回答,只蓦地身体松懈下来靠在他的身上,压抑地呜咽着点了点头。季函斯抚着她的背安慰了尤曼宵一会儿,待她不再颤抖的时候把她搀着放到沙发上道:“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说着转过身,尤曼宵看见季函斯的T恤被汗水沾湿了稍许贴在他肌rou分明的背上,她突然想起那天夜里的小路,她回头看见季函斯远去的背影,心紧紧地揪了起来。“杜明昇。”尤曼宵听见季函斯咬牙切齿的声音,伴随着他突然加速的步伐和用力挥出的拳头,是他压抑的怒吼:“看来我前几天打你打轻了!”40体育场馆的地面和运动鞋摩擦的时候会发出刺耳的吱吱声,现在正在尤曼宵耳边不断响起,但她不像以往一样觉得这声音难听。眼前季函斯飞扬的发丝和他翻飞的衣角都正被夕照淹没,橘色的光抹在他白皙的脸上,更衬得他俊俏绝伦。他挥舞着的拳头一下下砸在杜明昇的脸上,又抓住杜明昇反击的手和他扭打成一团,紧蹙的眉头和挥洒的汗水,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他更为性感的时候。杜明昇实在是比他瘦弱多了,没过多久就只余下被季函斯按在地上揍的份,他双手抱头被打得有节奏地闷哼,蜷缩在地板上毫无还手之力。尤曼宵看不见被打得半死的杜明昇,只眼尖地看见季函斯紧握的拳头上破了块皮,忙心疼地跑上前拉住他的手。“心疼?”季函斯猛的被尤曼宵扯着,心下有些吃醋起来,只以为她是心疼杜明昇被揍,问道。尤曼宵用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过才打了几下就心疼…”季函斯的话被她接下来的动作截了下来,尤曼宵握着他的手送到自己眼前端详了会儿,小心地吹了吹,道:“都破皮了。”“心疼我?”季函斯原本紧绷的手臂松了下来,任由尤曼宵握着。“不然呢?”尤曼宵不解地抬头,问。季函斯摸了摸鼻子扭过头,松开杜明昇站了起来,把尤曼宵也一并拉了起来:“没什么。”地上被揍得呻吟的杜明昇实在有些碍眼,季函斯揽住尤曼宵退了几步,伸腿踢了踢地上的人:“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杜明昇没有回话,只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身体。他摸了摸嘴角的血迹,从牙根里渗出的血丝被他吞咽下去,杜明昇挺直脊骨回望向季函斯,硬气道:“要打就打。”季函斯闻言不屑地嘁了一声,按捺不住想再揍杜明昇一顿出气,被尤曼宵拉住了胳膊。“你手都受伤了,而且天也不早了,我们快走吧。”她殷切地说着,季函斯便点了点头,假做孱弱的样子虚靠在尤曼宵身上,搭着她的肩膀转身向场馆外走去。不知道这场打斗持续了多久,不过出门的时候还可以看见融融的夕阳,在路的尽头半真半假地下沉。树影比午间的时候黯淡了许多,正长长地被拉扯到东边去,有稀稀拉拉的几群人踩着影子往校外走去,嬉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上显得格外嘹亮。尤曼宵扛着季函斯往外走,男生意外地不是很重。她在门口停了下来,体育馆外的路一边通往她的宿舍,一边通向校外,若不是她现在正扛着季函斯怕是该在这里分道扬镳。“我送你回家?还是回你们学校?”尤曼宵问道。“回我家吧。”“小数在家吗?”“在的。”“他的病好点了吗?”“他的病?”季函斯稍一愣神。不过他们身后传来的奔跑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杜明昇急匆匆地从场馆里跑出来,衣服被扯得几乎可以称作褴褛,他气喘吁吁地在他们不远处站定,大喊了一声“尤曼宵”。尤曼宵回头就看见狼狈的杜明昇,他平日里漂亮的棕发此刻在打斗中被毁得彻底,脖子上一条不知道哪里蹭到的血痕横亘在他颈侧的小痣上,淤痕在他的嘴角显得很是刺目,她这才发现杜明昇被伤得很是严重。她小心地把季函斯朝自己身边拉了拉,怕杜明昇是来寻仇的。“还有什么事吗?”远处突兀响起一阵喧闹,男生女生的呼号声混杂着在傍晚的校园里乍起,歇在树尖的黑白相间的鸟儿被惊起四散飞去,扑棱棱从他们头顶飞过。“曼宵。”杜明昇等着四下重新寂静,哀切地望向她:“对不起。”先前飞走的鸟儿此刻不知道在哪里应景地鸣叫了两声,尤曼宵循声望去,正对上季函斯眯起的眼睛。尤曼宵悄悄握紧季函斯的手,仔细想杜明昇到底在向哪件事道歉。是刚刚在季函斯面前提起g镇的那晚。还是他堵住季函斯更衣室的门。或者更广更远的,他在为自己对她做的所有坏事道歉。但尤曼宵也并不是很在乎了,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甚至已经无所谓杜明昇是否真的需要向她说这一声对不起。晚来的风里带着新鲜修剪过草坪的清新气味,尤曼宵在昏黄晚照里一扬头,笑着朝杜明昇说道:“原谅你了。”杜明昇在晚风里被钉住了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尤曼宵扛着季函斯走远,他心下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和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