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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想要领养孤儿吗……院长热情得很,带他们细细参观介绍。领导听得认认真真,他在内心偷偷编狗血剧情猜测。周崇原本没有想过会见到顾依。他看见圣心福利院的名字,觉得眼熟,发短信问陈晴。果然是顾依曾经在的那一家,没想到已经重新整治后又运作了。眼前的院长鬓有微霜,但很精神,面目慈祥。院里的设施也显然改造过,简单温馨,看不出过去的阴影。希望不会再发生那样的恶事。时移世异,希望她也可以过得好吧。转过走廊,墙上挂着几幅油画。画的都是花草或天空,有细碎的阳光或轻暖的微风,用色清新细腻。他看入了神。院长见他视线落在画上,忙笑着介绍。“这几幅画都是我们的美术老师画的。”“你们有自己的美术老师?”“对,我们——”忽然转角走来一个人,院长话说一半掐断了,眉开眼笑拉过那人,“啊,正好,这就是我们的美术老师……”对面的人和他同时愣住,眼里都有惊愕。话说完了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听清院长说了什么,只盯着眼前的人喉咙发紧。院长夹在中间,见两人都僵硬地不说话,拉起顾依的手引她到自己身边。“依依,这位是周崇,来和我们谈资助项目的,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她心跳如鼓,垂下眼帘不去和他对视,诺诺应承。“……哦,对,你好。”他还半处在惊讶中,慌慌张张伸出手去,又觉得这动作太做作,停在半空踌躇不定。“……你好。”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了握。羽毛一样轻。又飞快地放开。“请问这些画都是您画的吗?”一边在看画的江皓忽然问。顾依暗自庆幸能从和周崇相对的局面抽离,很快答他:“是的。”“我好像,在网上有看过您的作品……”“噢……”她下意识飞快瞄了周崇一眼,垂着眼只看见他一点衣角。莫名因为他在场,感到忸怩。“你什么时候也会了解这些?”周崇察觉到顾依不想谈,揶揄了江皓一句,替她解围。“也没有,就是……我女朋友从事这方面工作。”江皓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公事谈完,周崇却让江皓先走。江皓更狐疑,难不成他真是想了解领养程序?周崇没搭理他探究的好奇眼神,车钥匙丢给他,径自去找顾依,谎称喜欢她的画。“呵呵,我们依依的画漂亮吧。”院长笑得很温和,眉梢眼角有自豪。“嗯。”他一直知道的。“去年有人看见顾依画的画,很赏识她呢。结果那人原来有一间画廊,听说我们这里自己运营得有点困难,就说可以帮顾依经理她的画。最开始我们也没太在意,也没想到后来会——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没有,我很乐意了解。”“也没什么,依依对出名什么的都不太在乎,卖画的钱都补贴了福利院。你也看到,我们民营规模小,都是靠自己——”两人转进一间图书室,“依依,周崇说喜欢你的画,想和你聊聊呢。”顾依放下手上的书站起来,周崇看见素白色的裙摆轻飘飘拂过她膝下,心里一动。院长转身离开了,屋里只剩下两人。还是他先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顾依早料到他会问,还是觉得难以回答。那时她独自离开,胡乱坐上一辆空荡荡的早班公交车,望着窗外在未明的天色中看不分明的景色,心底一片茫然。浑浑噩噩坐到终点站,司机赶她下车。她下了车,是全然陌生的地方。无头苍蝇一般走了许久,忽然看见那一栋建筑。是梦吗?那座曾经将她锁在无边幽暗中,曾经让她恐惧不已的白房子,变得——她走近一点,看见曾经如牢狱般的尖锐黑栅栏被漆成了乳白色,像花园洋房的装饰品;房子前的台阶上摆上了花盆,种了简单的花木,四周绿草茵茵;小小的后院里可以看见有颜色鲜艳的小滑梯和秋千,外墙甚至还装饰有小朋友的涂鸦……圣心福利院。她停在牌子前,怀疑是不是童年在饥饿与黑暗中做过的好梦,变成了真的。“院长是我很小的时候,这里以前的院长。”他懂了,“以前”,是是那位无良院长来之前。“她原本退休了,但是知道自己退休后,发生了那些不好的事,觉得很愧疚……所以用自己的积蓄,又重新回到这里,收留一些可怜的小朋友。”她说得很简略,他大概猜到来龙去脉。“那你……又回来这里,会怕吗?”他语气温柔,让她有一瞬恍惚。顾依轻轻摇了摇头。“院长对大家都很好的,这里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院长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我,和以前受伤害的那些孩子。但其实……那不是她的错。我也想,尽量帮帮她。”周崇微叹口气。她还是和从前一样,那样纯良。“你在这做美术老师吗?”“我在附近一家咖啡厅工作,休息的时候,来给小朋友上兴趣课。”他看她双手交叠,像被老师问话的乖巧学生,规规矩矩。两人这样相对站着,你问我答,气氛生硬。“可以带我去你工作的咖啡厅看看吗?顺便……请你喝杯东西,我们坐下来聊聊。”她心知已经不是在大街上,可以装不认识跑掉。而且他问得小心翼翼,叫她心软得讲不出拒绝。好没出息。车子被江皓开回了公司,幸而距离并不远,两人在路上并肩慢行,肩膀隔着忽远忽近的距离。“到了。”转过一个街口,看见那家白色的咖啡厅。极简风的装潢,有干净的落地窗和绿油油的龟背竹,阳光下使人看着很舒心。门口铃铛叮叮轻响,吧台的店员见顾依一脸紧张地带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进来,也不说什么,只是脸上立刻露出了然的笑。“下午好,想喝些什么呢?”周崇转头问顾依,“你想喝什么?”“我……抹茶拿铁就好。”“麻烦两杯抹茶拿铁。”他几乎没经思考就要了和她一样的,相熟的店员又低头暗笑,倒让顾依越发不自在。周崇端着托盘找了个窗边的位子。今天工作日,店里客人并不多。很安静,放着轻悠悠的爵士乐。“这里环境挺好的。”“嗯。”他环视一圈,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一处墙面笑起来。“那也是你的画?”顾依像是很惊讶他能认出,“呃,对……”顿了顿,又解释道,“那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