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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楼梯来,平地行走要轻松的多,杨惠娟便又有可能摆出女烈标准姿势了。虽然十个手指都锁着小圆铐,但她仍可以垂下双手握住连向脚镣的两条铁链,而且除了有点硌手外并没有更大的不适。被汗水湿透的长发紧贴着额头,美丽的眼睛透出坚毅的光芒,颈部的脖铐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银光,腕上的两副手镣轻轻地晃动,腰间的黑色锁圈不断地将因呼吸扩张的腰肢压回,承载着四套镣铐重量的裸足艰难却有规律的挪动着。这幅“镣铐丽人”的动作特写,配上铿锵作响的镣声,组成了一幕动人心脾的配乐舞蹈,令人久久难以忘怀。直到几十年后,这段根据现场电视摄像制作的视频,依然是镣铐音像类节目中的巅峰之作。 然而关押在这里的女死刑犯们,却不愿意也不可能理解和欣赏杨惠娟的大无畏的英勇行为。由于没有革命理想作为精神支柱,离死亡日行日近的她们,基本上已属于行尸走rou。一审后的女死刑犯,只是站在单人牢房小小的铁栅栏门前,目光呆滞地注视着杨惠娟。二审后的女死刑犯,更是因为对随时可能走上刑场的恐惧而变得歇斯底里。被关在最后几间牢房的她们,看到杨惠娟身上的镣铐更多,竟哈哈大笑起来。杨惠娟本不会同这些真正的罪犯打招呼,但狂笑者的幸灾乐祸却刺伤了她的自尊心。于是,她也轻蔑地向那些无知的女人啐了一口,然后不顾镣铐的沉重,竭尽全力快步向第九道狱门走去,倒把那些精神有些失常的女死刑犯惊得目瞪口呆。 进了第九道狱门就到了最后的监区——六号监区,这里是专门用来关押被捕的各地下革命组织女领袖的。作为少年唐汉党的女领袖,杨惠娟就将在此地被长期监禁,直到英勇就义。铁门开时还没来得及管中窥豹,杨惠娟就必须先被戴上手枷,这也是她的第九件刑具。一见有以前还没有给杨惠娟戴过的新刑具,跟在后面的李晓琴立刻来了精神。 “越到后面越精彩,这句话用在今天杨犯惠娟的入狱过程,应该是十分贴切的。观众朋友们,杨犯惠娟即将戴上的第九件刑具,是我们平时看不到的手枷。但是,对生活在两百年以前的人们来说,这种专用在女死囚身上的刑具却是司空见惯的。从电视镜头上大家可以看到,手枷外形为长方形,中间有两个铐锁手腕的圆孔,上面还连着一条要挂在脖子上的铁链。现在女警官打开了手枷中间的自动锁,把手枷分成了上下两部分。她将手枷的下半部分交给了助手,自己拿起连在上半部的铁链套入杨犯惠娟的颈部。然后两位女警官分别把手枷上下两个的半圆缺口,合在杨犯惠娟两副手镣里侧的手腕上,按上了自动锁……” 李晓琴的解说是与实际cao作同步的,她说完这些杨惠娟的手枷也戴好了。进门之前,杨惠娟自己也想试试手枷。她下意识地放下锁在一起的双手,发现连颈铁链拉直时,双手恰好垂到胸前。因为前面要戴两副手镣,所以手枷主体部分厚度只设计成3.5厘米,戴着感觉并不重。倒是连脖铁链为保持和其他部位铁链的粗细大致相同,要比手枷主体重得多。也许带上手枷后全身负重已经达到技术人员计算出的行走极限34公斤了吧,杨惠娟猜测着(李晓琴尔后的说明证明了她猜测的正确性。整副手枷共重3公斤,其中主体部分1公斤,连脖铁链2公斤。九套镣铐的总重恰好是34公斤)。但平地行走的她并没有力不能支,也许是前段时间的戴镣锻炼起到了效果。怀着终于在与沉重镣铐的斗争中胜利的喜悦,杨惠娟走进第九道狱门,向终点发起“冲刺”。 进到其内才发现,六号监区的景象和前面所有的监区都完全不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经过精心装修的宽敞大厅,其面积超过了二百平方米,厅里餐桌、坐椅、茶几、沙发、大屏幕彩电应有尽有。大厅三面设有13个房间:其中10间装着厚实的铁门,仅在门的上部开有一扇有铁栅栏的玻璃小窗,一望便知是牢房。而另3间房的门框嵌以瓷砖,门也呈民居格式,显然是与牢房配套的卫生间。仅从豪华的装修和齐全的生活设施而言,这里并不像深牢大狱,倒更似富贵人家的豪宅。应该说这种布局,充分体现了当局对被捕获的主要对手,既想施以身心重压又不愿给外人以摧残身体口舌的矛盾心理。 没等杨惠娟完全适应此种反差,正面偏左、标明一号的牢房的牢门已经为她打开。正当她快步上前欲接受第十副镣铐上身时,已经等候了两个小时的女看守说道:“第十副刑具是脚枷,要在房间里戴。” 牢房的面积有十三平方米,虽只比五号监区的单人死牢略大一些,但设施却比较齐全:共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写字桌和一把靠背椅,另外墙上嵌着一台21英寸液晶彩电。进得房来,女看守就叫杨惠娟坐上靠背椅双脚并拢,蹲下身去给杨惠娟上脚枷(她认为杨惠娟双手被手枷锁在一起后,已无袭警能力)。临近仪式尾声,新唐电视台现场报道组当然也要追求完美结果。三名摄像记者全都挤进了斗室,连李晓琴也放弃了和杨惠娟保持一定距离的原则,站在离她仅一米开外的地方,向电视观众讲解着脚枷的来龙去脉。 “脚枷在古代主要用于武艺高强的女死囚身上,后来东亚地区一些山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