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书库 - 高辣小说 - 圣诞季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落入云层,几乎要撩起三四朵火星。

丛丛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徐桓司似乎也没有。丛丛怔怔地看着徐桓司,徐桓司也看着她,暖黄的灯光洒在他锋利的眉宇上,都被割成光芒的碎屑。

丛丛一直没有动,客厅里的老座钟轰然响起,她依然没有动,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

座钟响到第三下的时候,徐桓司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向她吻过来。

丛丛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浑身的温度和血液都涌向大脑,忘了怎么呼吸,透不过气来,而他含吮她的唇瓣,似乎要把她的气息全都吞咽下去,要把她的血rou全都咬啮成齑粉据为己有,钟声一下下敲击着耳膜,像是某种命运的倒计时。

丛丛几乎要像一只塞满泡沫的易拉罐一样炸开,像一只被禁锢在石块里的小飞蛾一样无法动弹,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用力推了他一把。

他一下子就被推开了,因为他压根就没有用什么力气。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用太大的力气,因为他是她的哥哥。

丛丛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而徐桓司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睛。两个人在沙发边僵持了一瞬,老座钟终于沉闷地响了最后一声,随即是漫长的沉默。

钟敲了十一下。十一点了,平安夜马上就要过完了。

丛丛突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不敢再看他一眼,转头往外走,被书绊得差点摔倒,也没有回头。

外面的冷风灌进客厅,徐桓司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猛地起身追出去。丛丛已经穿过院子,走到了大门外面,被他抓着手腕拖住脚步,他这才看见丛丛眼里有微微的光在闪,眼泪本来没有掉下来,现在被他一抓,大颗的泪珠霎时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她像是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哭,愣了一下,突然开始用力挣扎,要他松手。

外面太冷,已经下起了雪。丛丛只穿着毛衣和牛仔裤,脚上是薄薄的毛线袜,就这样站在雪地里,脸色很快就冷得苍白。徐桓司把她围在怀中,挡掉冷风,一开口,声音也在变调,“……丛丛,丛丛,先跟我回去,别着凉。我喝多了,对不起,我……回去再说,好不好,丛丛?”

丛丛咬着牙根,又踢又打,要让他放手。徐桓司好像碰到了她身上的哪个开关,她分明没有想哭,可是眼泪不断地往外涌,但她还记得外公外婆在楼上,不敢哭出声,胸口憋闷得全身都在颤抖,只断断续续地说:“……我要回学校。”

院子里的风又疾又锐利,她很快就冻得攥不住拳头,徐桓司没松手,紧紧把她箍在胸口,往家里带去。他的力气大,客厅里温暖干燥的空气很快就扑在脸上,丛丛的眼泪蓦地流得更凶了,害怕自己哭出声,突然拿手腕挡住了自己的嘴,用力咬住。

徐桓司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子,猛然站住脚,劈手来握住她的手腕,一根根掰开她紧紧攥住的手指,“丛丛!”

丛丛的手被他轻易地拉开,她就抱着膝盖在门外蹲下了,好像那个家里有什么恐怖的怪物一样。

徐桓司也蹲下来,听到丛丛在失控地小声抽噎着,“……我想回学校。求求你。”

她已经叫不出“哥哥”了。

徐桓司一动不动,像变成了一座雕塑,眉睫上都积了几片雪花。他的脸色很吓人,眼睛通红,丛丛没有见过他这样子。

但他最终还是让了步,拿出她的大衣和鞋子,蹲下来把鞋子穿在她的脚上,“我送你。”

徐意丛好惨一女的,被强吻了还要被强吻犯人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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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丛坐在副驾驶上,一直沉默地看窗外的夜色。雪下得很大,路灯的光洒在纷飞的雪片上,静谧又安详。

车子快开到学校的时候,徐桓司在路边停下车,熄了火,拔走钥匙,自己下车走进药店,去买了感冒药、消炎药、生姜茶、温度计、降温贴。一大堆东西,装了满满一袋。

丛丛接过那个袋子,带着一点鼻音,小声地说:“谢谢。”

徐桓司紧抿着唇,在薄薄的雪面上慢慢地开到学校。门卫大爷已经认识他,看到他就笑盈盈地放行,“又送meimei啊?”

徐桓司没有做声,径直开车到丛丛的宿舍楼下。丛丛推开车门,也没有说“再见”,像逃一样跑出那个充满古龙水气味的空间,一进宿舍楼,就失控地连按了几下电梯键。

电梯还是没有下来,她一秒钟都不能多等,推开安全通道走楼梯。

宿管阿姨奇怪地看着她,她也顾不得了,一路跑上去,拿钥匙开门,连衣服也不脱,在床上躺下,盖上厚厚的被子。

李明阳已经睡了,迷迷糊糊地问:“徐意丛?你不是回家了吗。”

她在一片黑暗中睁着眼,过了好几秒,才干巴巴地说:“嗯。”

已经过了零点,但丛丛毫无睡意,脑袋里乱糟糟的,好像在开演唱会。她想起徐桓司刚才下车去药店的时候,把钥匙都拔掉了,他从前不会那样做。

大概因为那时丛丛盯着钥匙孔发呆。他是真的害怕了,他是不是怕她一冲动会踩油门?

她不会那么荒唐,虽然这件事本身已经足够荒唐。

丛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翻来覆去了不知多久,以为天都快要亮了,但是看看时间,分明才过了两个多钟头。

窗帘没有拉,能看到夜色清朗,外面的雪还在下,洋洋洒洒,“撒盐空中差可拟”,丛丛刚回来的时候中文很差,总要粘着他补课,这句古人的话也是他教丛丛念的。

丛丛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她只觉得自己头脑发热,席卷神志,cao纵身体小心翼翼地坐起来,蹑手蹑脚地下床,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坐电梯下楼。

宿管阿姨已经睡了,丛丛在楼门前怔怔站了很久,终于按开门禁,推门走出去。

徐桓司的车子真的还在那里。

他会不会只是没有把车开走?

丛丛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按压着一样,心脏一下下撞得又快又重,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敲了一下车窗,立刻就把手缩回来了。只隔了一瞬间,车门就被推开了,徐桓司意外地说:“丛丛?”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眼里都是血丝。丛丛这才发现驾驶位那边的车窗开着一条缝,车里都是烟味。他一直在抽烟。

丛丛还是不敢看他,低着头,像小时候做错了事一样,但右手紧紧捏了一下手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