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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剧里的风流浪子那样,吹个口哨抛个媚眼什么的,奈何技术有限。被当成女主角调戏的艾瑞克倒是十分配合,他首先表情一僵,耳廓和脸颊浮现出可疑的薄红色,下意识想要拧起眉头,又被迅速涌出的笑意打断,重重情绪凝固成一个羞恼闪烁的笑容。 哥哥没承认也没否认,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你不会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紧张。” 我翻身趴到他胸前,不以为然的嗤了一声:“你当时的表现可一点儿都看不出紧张。”进退有据,步步为营,简直像个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 等等,花花公子?我忽然不舒服起来。在家的十几年里他只有两任女朋友为人所知,而且交往的时间都不长,直到外出上大学,那之后某人的感情生活不再透明公开,我的意思是,再也没出现在父母的日常闲聊中。说不定这家伙悄悄交往了很多女友,譬如那个薇薇安,只是我和爸爸mama都被蒙在了鼓里而已。 花花公子(疑似)没能察觉出我语气中的异样,仍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我的头发,他甚至有点得意:“还在吃醋?” ……这种逗弄小孩儿的声气使我愈加愤怒。什么吃醋?吃什么醋?都说了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孩子了!猛地从他怀里挣脱,我听到自己拔高了音量,特别像某部晚间肥皂剧里无理取闹的年轻泼妇:“没有!我才不在乎你和多少女孩儿睡过!” 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对他兴师问罪,我自己还不是前男友一大堆?可惜愤怒和燥郁冲垮了理智,短暂接管了这具身体,我口不择言,迫切需要个出口发泄不满:“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毕竟你没有嫌弃我男朋友一大堆,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不是吗?!” 面对我的突然发难,短短一秒钟内艾瑞克经历了错愕、愤怒、好笑、冷静等等一系列情绪转变,他动作敏捷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防止我一气之下跑下床,继而摔门而出:“你在乎。” 使劲甩也甩不脱,见鬼,这家伙是把我的手臂当成球棍了吗?我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什么?” “我说你在乎,”他的手掌guntang如烙铁,一点点把我往回拖,艾瑞克说话时的样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自信,“你在乎我跟谁睡过,这不就是你发怒的原因吗?” 趁我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能扳回一城的档口,哥哥直接把我按倒在床上。他大概觉得只有这样我才会乖乖听他说话,完全不管我现在的姿势很像一只待宰的青蛙。 “听着,我从没有责怪过你,与谁交往、跟谁上床是天赋人权,我会遗憾、会后悔、会嫉妒,但那无法改变现实。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为什么要为已经发生的事制造争端?你知道我爱你的。”从耳朵到脖子都红透了,这种rou麻兮兮的深情告白实在不怎么适合他,“不管怎么样,你得明白这一点。” “……我不想明白!”眼下的姿势过于羞耻,我试着挣扎了两下,恍如蚍蜉撼树,“该死,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该死的拳击教练,讨回查理支付的所有训练费!我明明有在增肌的,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面面相觑。我还没能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某人突然破功,噗嗤一下大笑出声。他像个初入俱乐部的中学生,听到一段不错的喜剧表演后笑的四肢发软、发丝乱颤,埋头在我颈间不住喘气。我本想踹他一脚或把他推开,不知怎么也开始脸红,后知后觉、翻涌而上的后悔和耻感让我很想就地自杀。 “不许笑!”他笑的眼里都是水色,我恼羞成怒,用被子裹住身体未遂,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躲进他怀里,“你听到没有,不许笑!” “……我真的有在增肌的!” 57 被迫展示了一下增肌成果,又被迫(?)进行了一些有益身心的运动活动,周末时光匆匆而逝。 说老实话,这趟庆生之旅过程非常充实(各种意义上的充实),托艾瑞克的福,我得以参观了学校的法学、医学、多媒体和艺术大楼,还跟他的印度室友互关了推特(他居然还记得我,并且还是个牙医专业的高材生,我的意思是,仅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参加了他们宿舍内部的四人晚餐——剩下两位室友分别来自爱尔兰和德国,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比较安静内向的性格。 要说有什么遗憾,唯一一点就是临走前半小时伦敦下起了大雨,我们不得不放弃地铁出行的计划,改叫Uber。抵达车站后艾瑞克罕见的失态了,也许是周围依依不舍的人群感染了他,也许是被外星人调整过的脑电波还没能回到原来的频道,总之我哥哥退化成了一个撒娇耍赖的八岁小男孩儿,公共场合抱着我死不松手,他甚至幽怨的感叹说:“如果能把你养在口袋里就好了。” 一对刚出闸门的青年夫妻恰巧听到了这句奇思妙想,友善而不失好奇的向我们投来一瞥,我立刻把头缩进他肩窝,别离的惆怅不舍登时被害羞和无语取代。我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知所措又忍不住想笑:“可是变小你就不能抱我啦。” 这家伙彻底不要脸了,被围观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故作沉思的唔了一声:“需要时再变回来。” 男性略高的体温从厚实的衣物下面透出来,不多时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我趁机揉了一把他的后脑勺:“那你可得跟圣诞老人好好打个商量。” 他刚刚谋得了一份校内兼职,名为行政助教,其实是替本专业的一些教授跑腿打下手,买早餐买咖啡买报纸,整理办公室、统计学生成绩或是代为排版课件,对方不方便的时候也会帮忙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顺便一提,其中就包括开学时学院随机分配的、负责为他撰写推荐信的那位教授(我怀疑这才是艾瑞克的主要目的)。 虽然是强制性的劳动,我的意思是,对教授来说写推荐信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勿论他是否了解、喜爱这名学生,但任何一个具备基本社会常识的人都应该清楚,同样是推荐信,信的内容和质量与学生本人的成绩、性格,或是师生之间关系的亲密程度息息相关。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哥哥必须努力向他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力求得到他的真心赏识,有必要的话还得拍拍马屁,我猜今年圣诞节他不会回家了。 “我是不是也该找份假期兼职?”我喃喃问道。合家欢聚的节日里只有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外忙碌,总觉得非常愧疚。而且今年是第一次有人缺席圣诞节,我想不止是我,查理和米歇拉也一定难以适应。 “你现在专心备考就好,别的都不用管。”他没有任何迟疑的否决了我的提议,列车进站前最后亲了亲我的脸颊和嘴唇,“……真希望这半年快些过去。” 到家后我依然情绪低落,吃过晚饭就恹恹的趴在床上,直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