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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被他压制着,只是有些看不清林澈的脸。她的睡意被这么一闹早就不在了,她很安静。他问一句,便答一句:“不远,够近了。”她没说谎,这个距离,对她来说,的确够近了。不可否认,穿着正装的霍城很迷人。半敞开的衬衫露出里面的身体,胸膛起伏的十分明显,手臂撑着衣袖,衣袖因为臂上的肌rou绷紧。他身体往前倾着,朝着林澈的方向,刻意的拉近。霍城眼里的林澈是虚晃的,他眨了下眼睛,能清晰的看到浓密的睫毛:“远,看不清。”她有意跟他较劲,不依不饶,不肯让着眼前这个喝醉了还想找他的男人。她是故意的:“我看的清。”霍城生气了。林澈能感觉到。只是又不太一样,不是平日里那种带着压迫性的,林澈又想起了自己。她看着他起身,抓着她的手,几乎是把她拖到另边四座的沙发上。他把她抱在了身上,脑袋埋进了林澈怀里。“看不清。”霍城的声音很小,因为埋在她胸前音色听起来发闷。林澈身体有些僵硬,她可以对他耍心机,甚至是利用,可身体却没有她骨子里那么争气。霍城太过柔软,她分不清这是陷阱还是现实。她犹豫了一下,抬起的手在空气里,过了半响也没落下。她收回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也没说话。她从口袋里摸出盒烟,抽出一根,送进嘴里,打火机也在烟盒内,跟着被她抽出,把火点上。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对于霍城的示弱有丝丝心软。她强忍下揉他脑袋的冲动,却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任由他抱着,没有推开。林澈很香,不是香水味,是林澈身上的味道。霍城对这个味道有些眷恋,他抱的很紧,他发现,他的示弱会让林澈心软。她不是软硬不吃,只是他用错了地方,把温柔用在了床上。他借着醉意,掩盖住了他的狡猾。“林澈。”他抬起头看她,他叫的不是林老师,是林澈,她的名字。她吐出来的烟圈散在他脸上,她低着头,尼古丁不能让她冷静,她跟他的距离远远超过了安全距离,尤其是在这撩人的深夜里。“太近了。”她轻轻的说。霍城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身体挺直,嘴唇压在她唇上。他是酒,她是烟。嘴唇相接,仅仅是摩擦,林澈能清楚的听到他哑着嗓子说的话:“不近,刚好。”不知是谁先伸的舌头,嘴唇被舔的湿润,之后又是反复的吸吮。林澈感觉到自己跟霍城处在同样的位置上,不再是不平等的关系。她的手指被燃断了的烟灰烫了一下,她一瞬间的清醒,转瞬又被拖进唇吻里。她坐在他身上,他的手扶着她的腰,他要仰起头才能吻到她。林澈的手搭在他的脸侧,那指间还夹着烟,燃得很慢,却让四周变得氤氲起来。她从霍城身上直起了身,两膝分开跪在沙发上。他想要亲她,就只能把头仰的更高,喉结的轮廓因为颈部线条的绷紧显得更加显眼,她手指抚过那处,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吞咽。霍城醉了,只剩她还清醒。她突然理解了霍城为什么会那么对待她。这种压制的快感,像是烈性毒品,只沾上了一点就让人摆脱不掉,令人上瘾。松弛感他嘴上有伤,那是林澈咬的。已经快要愈合,但她舔到了,咸的。林澈手里的烟就要烧尽,越来越近的火光燎着她的皮肤,她往后退了半分,从吻里退了出来,转身碾灭了烟头。霍城的呼吸比她要重,她伸手压着他的胸口,掌心下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他早就有了反应,西装裤被性器撑出形状,只是林澈当作没看到一样。她在他胸前压着的手让两人的距离保持在原处,嘴唇因为激吻变得红润了几分,就连脸上的冷漠都变淡。霍城倚靠在沙发垫上,手掌搭着林澈的大腿,很滑,很腻,他一寸一寸的摸过,直到腿根。他的头枕在沙发靠背上,高仰着,把脖子露了出来,荷尔蒙的味道。手上的动作是本能,他太习惯这样,无论是对谁。林澈拍开了他的手,从他身上下来,重新点了根烟。霍城活在宿醉里,把眼前垂着的发撩到脑后,他没跟林澈聊过天,今天算是说话最多的一次。两个人向来的相处模式只有zuoai,说过的话都是毫无营养的床话。他还硬着,只要看着林澈穿成这样站在他面前,他就冷静不下来。他的视线停留在林澈手上,他见过林澈抽烟,只是很少,最近多了起来。“给我一根。”他说。林澈把烟盒扔到他手里,他却不要,意指明显:“要你手里的。”她看了他一眼,没理,坐回了原来的地方。少爷脾气,别人手里的都是好的。霍城笑笑,顾自点上一根,深吸一口。这是细烟,薄荷味的,太淡了,他抽不惯。明明空气里是汹涌碰撞的荷尔蒙,可两个当事人却都若无其事般,无动于衷。“给你讲个故事吧。”她先开口,打破僵局。霍城抬眉,是默许,示意她继续。两人之间隔着烟,这次是真看不清了。林澈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不软,不娇,偏中性的,她开始讲,不急不缓:“有一只蜘蛛,在墙上结网。一条蛇从网下经过,抬头想吃了它。可它的力量却够不到蛛网。过了很长时间,蛇想要离开,蜘蛛突然悬丝而下,垂身在半空之中,好像要去追赶它。”说了一半,她抬了抬眼,吹散了眼前的烟。两个人的视线相接,霍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身,不再靠着后垫,身体前倾,正看着她。她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蛇很生气,觉得被它挑衅,又抬起头想吞了它。蜘蛛顺着丝,又爬回网中。又过了很久,蛇又将要离开,蜘蛛又赶忙垂丝而下,蛇又抬起头想要吃掉蜘蛛,蜘蛛仍爬回网内,如此反复。”林澈讲到关键,突然停了。戛然而止,就如她心血来潮突然要讲故事一般。她没再继续,霍城眼里的醉意在往下退,那眼底不再浑浊,又成了漆黑的。两人在客厅坐了近一小时,也该醒了。“结果呢?”他问。“死了。”她答。“谁死了?”他再问。这回她没接话,过了片刻才轻轻的说:“都死了。”他目光沉沉,林澈意有所指。她又离他那么远,明明他边上就是空位,她偏不想坐。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她亲他,亲的那么动情,而现在又一副冷淡,拒人千里的漠然,连讲故事的语调都毫无波澜,如此平淡。可这就是林澈,林澈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