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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笑了笑:“不必了,我已经说过了。”说着带着她继续往楼上走。“…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全扣在自己头上,明明就是我…”顾清仪哽咽道,明明是她先勾引的他,是她将他拉下这无尽的深渊,但现在他却把所有责任都担到了自己身上。“阿暖,这重要吗?”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她,眼睛清澈的宛若一潭清泉。“重要啊…这很重要的…”她眼睛里全是泪,她能想到他为什么这么做。顾君励从来也没有忤逆过父亲,一直都是顾家的期许与骄傲。如今他把罪名全揽到了自己身上,不仅会让父亲对她多了许多宽容,若是有一日他们之间的关系被曝光,她在世人眼里只是个“受害者”,会得到世人的同情,而他则会背负着勾引幼妹,罔顾人伦的骂名,被世人耻笑辱骂。她不求他能与父亲说实话,至少也该两个人一起承担,她没想到他会决定一个人去承受这些…“阿暖…”顾君励叹了一口气,捧起她哭湿的小脸:“无论我们是怎么开始的,谁先开始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这就够了…”其实他爱她比她知道要早得多,他对她的欲望早就在了,所以是谁先开始的还重要吗?—退路顾君励将她带回房间,让她坐在床边自己去浴室里找了条干净的毛巾。她眼睛全肿了,还在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方才摔在地上,手上全是灰,一哭又全抹在脸上,现在脸上一道道的痕迹,像只小花猫。“…我自己来。”顾清仪哽咽着伸手想接过顾君励手里的毛巾。她也不想这样,但眼泪就是止不住,她现在发现好像一切都是自己想当然了,她开始的随心所欲却让他来承受后果。“别动。”他避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帮她擦干脸上的痕迹,冰凉的毛巾敷在她热烫的眼皮上,让她神志也清明了不少。她看着眼前的顾君励,他额上的伤口还在泛着红,方才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身上的西装外套上沾了不少茶渍,应该是方才被顾父盛怒时用茶杯砸中的。他现在这样狼狈,却还弯着腰帮自己仔细擦脸。顾清仪心疼极了,她扯过他手里的毛巾,快速的抹了把脸。“你快坐下!”她站起身,将顾君励按到床上,跑到自己的柜子里找药膏。她以前贪玩,总不时受伤,顾父便在她房间里放了个药箱,以备不时之需。但后来重生,人沉稳了许多,那东西便许久没用,现在一时半会竟是找不着。顾君励坐在床沿,看着她边在柜子里翻找边嘟囔个不停,原本因着与父亲争吵而低落的心情也在她的念叨中好了不少。这件事如今能引起父亲这么大反应其实他早料到了,顾父毕竟是从晚清过来的,世俗礼仪皆是看得很重,即便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容许家族被沾上一丝污点。然而即便早有准备,父亲盛怒之下的话依旧让他有些难过。顾君励看着顾清仪的背影,沉吟:若是一切都不可避免,那么就让她少一些压力。她太年轻,其实他也总会担心,担心她是因为少不更事才会想要亲近自己,若有一日她反悔了,起码也能有条退路。顾清仪找到了药膏,回到床边,伸手要帮他脱下身上脏了的外套,顾君励笑着握住她的手:“擦药就好,我一会上去在换。”她垂眼眸,方才在花厅外头她分明听到了棍棒声,眼下顾君励又不让她看…“方才爸爸是不是打你了?”“嗯…”他笑了笑,指着额头:“这不就是…?”顾清仪哪里不知道他在避重就轻?他越是不说越不想让她看,她就越担心:“给我看看好不好?我保证不哭…”两人对视了片刻,顾君励还是在她越来越红的眼睛里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抬手解开衣服上的扣子,下面的白衬衫还算正常,但赤裸的背膀一露出来,顾清仪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蜜色的肌肤上印着几道浅浅的青紫,在他肌块分明的背膀其实看不太清,虽然没渗血已经隐隐有些发肿。手摸上去那几道隆起十分明显。这得打得多重才会在他厚实的背肌上留下这些痕迹?顾清仪还记得自己不能哭,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回浴室里净了手,又寻了条干净的帕子,回到床边帮他清理伤口。一面像哄小孩似的哄他:“可能有些疼哦,你忍忍…”取了一坨药膏轻轻抹在他伤口上,一面涂还一面呼气,生怕弄疼了他。顾君励看着她,心里忽然软得像一团棉花,他勾着她的脖颈,低头覆上了那两片红唇…不管未来如何,只要她现在爱他,愿意留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事情过去几周,家里气氛冷淡了不少。顾父虽然不在找顾君励麻烦,但却也没再理他。最为难受的便是在餐桌上,顾父不想理他们俩,顾君励亦是不想说话,顾清仪看着这尴尬的气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变故却发生在一个月后的某个周一的早上,顾君励一大早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便被电话催着早早赶去了办公室。顾清仪有些奇怪,不知道什么事那么紧急,直到下午她才在报纸里看到那篇文章。文章的作者是文坛里一个小有名气的文人,让顾清仪惊讶的是这篇文章的内容竟是在讨伐顾君励的!心疼这篇刊登在上的文章篇幅不长,却占据报纸的主要板块,十分显眼。文中细数了顾君励从政以来的主要政绩,并指出顾君励实行这些政策的目的均是为他个人服务。作者举了他鼓励私人银行发展的例子,称顾君励之所以利用中央银行经理的身份发展私人银行,皆是因为他在这些私人银行中都有股份,私人银行的发展更方便他敛财。顾清仪看了文章,又是生气又是觉得可笑,这人没有丝毫证据却在这样一份家喻户晓的报纸上信口雌黄,污蔑顾君励。不过转念一想却又忧心忡忡,这篇文章漏洞百出,却能在大公报上发表,甚至占上了主要板面,一个没有背景的文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他背后肯定是有人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