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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带着一丝新奇,“你这花篮里有什么花呀,能否叫jiejie瞧一瞧。” 小女孩怯怯看了一眼她身边高大英俊却又带着杀气的郎君,芸娣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道,“哥哥是好人,你没瞧见,好人都生得俊俏。” 听到这句话,桓猊慢慢收回了手,平直的唇角随之微弯,“这篮子的花,我都买了。” 他这话何尝不是在顺着她,芸娣却拍了拍他的手,心跳如鼓,大着胆子嗔道:“不成。” 仿佛有股电流窜过,桓猊手心微颤,眉稍轻轻挑了一下,不由得看向了她,芸娣拉着他衣角道,“咱们今儿出门一趟,没带多少钱,郎君最多买三 枝。” 芸娣同小女孩要了花篮,呈在他面前,“郎君瞧瞧,哪只花儿鲜,又艳,我挽着合适?” 桓猊挑了一枝蔷薇花,芸娣正欲接过来,两只手却错开,他眼里仿若无旁人,自顾自斜插在她耳边,见眼前的小娘子耳边戴一朵娇花,眉梢匀着花香 气,目光不由同这夜色一起深了下去。 芸娣抚了抚鬓发,低眉与他目光错开,微笑道:“多谢郎君。” 桓猊淡淡移开目光,扔给了小女孩三个铜板,这对一户贫穷人家,这一日足以温饱。 看着小女孩捧铜板欢欢喜喜走了,芸娣不禁笑笑,“都督心善。” 桓猊哼了哼,“若非你拦着,买下整个花篮又值几个钱?” “今日能帮忙,明日后日还是要靠她自己。”芸娣微笑道,“倘若今日因为心善施舍了她,反而叫她学会伸手乞讨,轻贱了自己,今日对她的善意,便 是要害了她。” 桓猊瞥她,“想起了自己?” 芸娣说没有,桓猊道:“说实话。” 芸娣只好说起昔日的凄凉往事,“初来庐江时寻不到饭碗,在街上乞讨过一阵子,有好心人瞧着我可怜,多给了些,我以为这样很好,装了几日可怜, 后来被人打了。” 桓猊闻言也不意外,街边多地痞流氓,见她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自然是想趁机敲一笔竹杠,再者附近不止她一个乞儿,过路人都给了她,也叫别的乞 丐眼红。 心里门清,可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心境,心想她那些日子脸上遭的伤,身上遭的毒打淤青,不由朝她伸出手。 芸娣想起往事,正有些惘然,冷不防见他铁爪探来,不由得一惊,当下忍住不动,见他原本抚她颊rou的手掌微微一抬,抚过她耳边夹住的蔷薇花,拈死 了一只小飞虫。 “有虫。” 怕她不信,摊开手心拿给她看。 芸娣:“……” ///// 下一章“偶遇”二哥第四十一章游街(二)(满4500猪更) 芸娣有点窘,目光不由往旁边抬去,就见河岸边浮满莲花盏,景色奇美。 河流上浮满了写满祝愿的莲花盏,波光粼粼,满目莲火,好是灿烂热闹。 芸娣说道:“都督若是心中有愿,不妨写下来。” 桓猊却道:“岂不叫旁人窥窃去,我从无写下心事的习惯。” “不一定是重要之事,可以是些琐碎之语。”见桓猊蹙眉不语,芸娣道,“可以写家人安康,宅中安宁这些善语。” 桓猊缓缓摇头,“我没什么家人,只有一个丞相弟弟。”说完这话他抬起眉稍,芸娣察觉有异,顺着他视线望去,便见人头攒动间,僻静处站着一位丰 貌如神的年轻郎君,穿了袭浅绿袍子,木簪束髻,手里正捧一盏亮着火光的莲花盏,将它缓缓放入河流。 放完河灯后,桓琨正打算带家仆离开,目光不经意掠过人群中站着两位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怔,随即含笑走来,朝桓猊道,“阿兄。” 目光落在一旁的芸娣脸上,含笑温柔,朝她微微颔首以示寒暄。 “你在此处做什么?”桓猊显然诧异他在河岸放河灯,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听说这里许愿尤其灵验,我来在此处试试,阿兄来这里不也如此。”桓琨见他手中并没拿什么东西,叫家仆买来两盏莲花盏,交给他们纸笔,“愿在 心中藏着无用,写下来灵验。” 桓猊说不了,目光转向身侧的芸娣,“我不凑这个热闹,你有什么就写下来。” 芸娣拿过了笔,正欲写上去,却见桓猊正目不转睛看着,不由向他看看,桓猊立马收回目光,随意往四下扫了扫,“这里闷热,我去别处逛逛。”说罢 就走了。 芸娣却诧异他就这么走了,不怕她偷偷逃跑,转念一想,桓大都督心中有什么可怕的,也就不多想,提笔正欲写,可是又犯了愁,她不认字。 这时旁边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若不介意,我替你执笔,送到佛祖手边后,我也就忘了。” 芸娣抬眼便见郎君温柔如春风的笑容,微笑点点头,桓琨就从她手里拿过笔,取过莲花盏往上写,芸娣在一旁道,“我想求佛祖庇佑我阿兄,让他长命 百岁。” 随着她话音落地,桓琨也落了笔,清晰乌黑的字迹落在莲花瓣上,拢着明亮的火色,仿佛沾了佛光,有无限神圣美好之感,桓琨双手捧着莲花盏递给 她,“亲手放,佛祖更能听到你的虔语。” 芸娣接了过来,目光触及他火光衬亮的手掌,犹如一双修长白皙的佛手,无形中安抚人心中的不安。 她见一处无人,便在此处放了,桓琨与她站在一起,身后两名家仆拦着上前来的行人,他们这里没有别处热闹,说话却清净,芸娣听他问道,“你还未 寻到你阿兄?” 芸娣点点头,“他在都督手底下做事。” “你便是你留在都督府的原因?”桓琨侧过脸看她,微俯着眼,目光澄澈干净,仿佛就只是随口一问罢了,芸娣不疑有他,点点头,又面露一丝赧然羞 愧,“那日奴婢辜负了丞相……” “现在既已在府外,也不必贱称自己是奴婢,你不是谁的奴婢,身子是自由的,”桓琨微笑着,语气轻柔从容,“再说没什么辜负不辜负的,我带你走 是我的事,你愿不愿意是你的选择,别愧疚,那日都已过去了,想些高兴的事。来日你寻到你阿兄,知道你这般为他关切担忧,他心里定是舍不得。 芸娣心中渐渐安定,目光雪亮,“那我祝丞相心愿达成。” 桓琨垂了乌黑的眉睫,“她已经往生了。”见芸娣愣住,他随即淡淡一笑,温和的语气安抚她,“想必你已知道陆三娘子的事,我与她几位阿兄相熟, 她小时候,我抱过她,牵着马带她穿过健康城,她待我似自家阿兄,有几分情意在,便想要祭一下她。” 芸娣不忍见他神伤,宽慰道:“逝者已矣,生人安好才是。”也知道了为何丞相对她格外关切,是从她身上寻到往昔陆三娘子的身影,微微一笑 道:“丞相若有meimei,定是一位好阿兄。” 看着眼前目光单纯的小娘子,桓琨唇角微动,到底还是将那份蠢蠢欲动压在了喉咙里,忽然问道:“你在都督府可好?” 芸娣听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