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烈火恩仇(上)
下午,鸣人继续老老实实地打扫着庭院,忽地察觉到有人在偷窥自己。天生的野兽直觉告诉鸣人,此人不是日向雏田。他扭头一看,果然看见宁次正藏在大树后面。鸣人笑着朝他招手,他思考了一秒,便毫不犹豫地走了出来,两手空空的,只十根rourou的小手指腼腆地交叉着。 “你为什么在这里扫地呢?”宁次背着手,好奇地探长身体盯着他。 “我打工!” “这么说,你是下人。” “你想叫我鸣人也可以,叫我下人也可以。” “可我没有见过扫地扫得这么开心的下人。” “那算什么,这个月干完,钱还不够的话,我还打算去拉面店当学徒呢!或者去当擦火影岩的清洁工,或者去电影院卖票,很好玩的,你要一起吗?” “我?我不行,父亲会骂我的。你缺钱?” “我自己吃喝不缺,可我要买礼物。” “喔……”宁次似懂非懂地点头。 “你要礼物吗?”鸣人忽然抬起头,“我也送你一个!” 宁次低头笑:“那我想要完婚。” “这个不行!我不拜外人。拜天地我还能理解,我本来就是天生地养,没人要的,但拜不认识的人,还要当成是自己的父母,我不能接受。更何况,我对宗家的人没有好感,连宗家人送我的水瓶我中午都还回去了。” “可是,这只是过家家呀,鸣人,你这么严肃干什么?玩游戏罢了。” “就是因为很多问题都当过家家一样糊弄过去了,所以你才会养成让步的懦弱的习惯!” “就让步一次而已。” “我在原则问题上从来都是不让步的态度,父母、梦想、喜欢的人,就是我的三大原则。” “鸣人你好凶哦。” “那你讨厌我咯?” “不啊。”他露齿一笑,蹲在了鸣人身边,两掌拖腮,一双大眼睛亮闪闪地盯着鸣人,“我们可以跳过拜高堂这一步。” “跳过不太好吧……”鸣人也皱起一张脸,“不是很重要吗?” “母亲还好,大家都不愿意扮演女人,所以家里只有父亲,要是能照顾到父亲的同时也不用拜就好了。”说至此处,宁次灵光一现,激动地两只手抓住了鸣人的衣袖,“那你要不要连父亲也一起娶了?” “啊?”鸣人目瞪口呆,“一起娶了?” “这样的话,在夫妻对拜的时候就一起把家长拜了,多方便。” “你不介意吗?” 宁次却笑得天真无邪:“我只是想和你完婚嘛。” 鸣人知道他这话说得完全无背德混乱之念,只是毫无顾虑的脱口而出,不禁更觉得他可怜可爱了,于是笑着回握了他的手:“哎呀,虽然我们没有完婚,但我还是会保护你的,一直保护你,所以咱们就别计较那个仪式了。” “保护我?”宁次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你比我还瘦。”说着,还故意把他的手臂伸直,又把自己的小臂贴上去,好好比较了一番:“看,我更强壮。”“那当然啦,你们日向家的扫地工的伙食都比我好呗……但你可别小瞧了我的潜力。”鸣人用吊儿郎当的语气回答,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个鬼脸。 “那你加油吃饭,快快强壮起来,才能保护我。”他收回了手臂,重新抓住鸣人的衣袖,满脸堆笑地贴在鸣人身上。鸣人用那只没有被傍住的手胡乱摆弄扫帚,动作明显不协调了,脚边的灰尘堆也跟着像飞沙般纷纷扬扬地回旋着。虽然手忙脚乱,将工作搞得一团糟了,鸣人此时的脸上却是怎么也忍不住的笑意。 正在两人黏黏糊糊的时候,一个面相庄严、神态紧张的长发男人忽然出现在前方。鸣人见这大叔直直地迈步朝这边走来,并且拥有日向家的五官特征,就猜到多半是来找宁次的,便使劲儿地耸起右侧肩膀,提醒靠在肩上的宁次快抬起头来。 大叔的脚步停在了他们面前:“宁次,你怎么在这里?” 宁次顿显紧张,连忙抽回手臂,端端正正地朝大叔行了个礼:“父亲大人。” “旁边这位客人是?” “他叫鸣人,是新来的扫地工,我们是好朋友。” “鸣人君,我是宁次的父亲日向日差,欢迎你来到日向家。”日差向鸣人略微颔首,缓言介绍后,又迅速转变脸色看向宁次,语气都瞬间冷了几分,“宁次,我接到了日足兄长的次子的投诉,说你上午顶撞了他们,是吗?” 宁次摇摇头:“没有啊。” “还胡说!你没有顶撞,人家会无缘无故地举报你吗?” “可我真的没有啊。”他疑惑地仰视着父亲。两个人,一对父子,两双白眼,一个隐忍而焦躁,一个疑惑且纯真,就这样静静地碰撞着。显然,稚嫩的宁次在眼神对战中败下阵来,知道自己犟不过父亲,只好委屈地挪开眼神。可是,他确实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错,于是又去扯鸣人的衣袖:“鸣人,你作证,我根本没有顶撞谁,对不对?” 鸣人迫于日差的家长气势一直不吭声,况且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实在不好乱插话,所以早在一边嘴痒许久了,此时宁次递上辩论的机会,他岂会放过:“没错,我作证,今天上午,一群宗家人带着宁次玩过家家,还排挤宁次,错的应该是那群人才对!” 日差将这两个眼神真挚的小孩儿打量了半晌,又自己思忖了一会儿,那原盛气势凌人的神情才慢慢褪去。看来他已经独立想出了一套真相。不过,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几分无奈和隐忍,这令两个小孩子无法洞悉。 “总之,你得跟着我去道歉。” “为什么?”宁次急得两眼挂泪,“我什么也没有做错!父亲,为什么我们非得要过得这么卑微呢?为什么总是让着他们!上次也是这样,明明……” “别说了!”日向日差怒斥打断,“今天你非得道歉不可!别闹脾气了,来,牵住我的手,我们现在就去。” “那鸣人呢?” “鸣人君有自己的事情做,你别总是打扰别人……” 宁次抽抽搭搭地跟着父亲走了,临走前还不住地回头。望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鸣人的心砰砰响个不停,可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