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胜在美丽
黑夜笼罩在整个城市上空,耀眼的灯光在黑夜中长明。 五光十色的酒杯中,倒映着摇晃的身姿。黑暗遮住了人们的表情,诡谲的灯光却照出人们内心的欲望。 容林坐在包厢里,喝着一成不变的红酒,姜燃在一旁坐着,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容林示意身上的男人起来,自己坐到姜燃身边。看到姜燃莹白的手机屏幕上“独岛”二字,识趣地收回目光。 “没劲了啊,出来玩还工作。”容林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容林的唇边打转,容林看着乖顺的男人,扣着男人的脑袋吻了男人的嘴角,“去,给姜小姐找几个干净的。” 男人眼波流转看向始终低头看手机的姜燃,同容林耳语:“雏儿们怕是伺候不好贵女。我知道一个,活儿好。” 容林上手捏了捏男人的屁股,“你们是些什么东西,还想伺候?听不懂话?找几个干净的来。”容林发狠拧了一下男人的臀rou。 “好,稍...稍等,我这就去叫。”男人拢好身上的衣服,穿上裤子,从包厢里走出去。 姜燃放下手机,用手按摩了一下眼睛。“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不用了。” “人都出去叫了,现在不用,有点晚了啊。姜二小姐,醒醒,我不是凌云,支使一下就动的。” 姜燃端起眼前的酒杯,浅尝了一口,“巴罗洛?怎么今天舍得喝这个了,不说得再放个二三十年吗?” “尤白你还记得吗?今天交货了,我觉得挺值得庆祝的,就...开瓶酒嘛,况且咱俩又喝不完。”容林撑着笑颜,眼睛盯着屏幕。 尤白,姜燃回忆起两年前的那个夜晚,点点头,问道:“他的人格...还在吗?” 容林惨然一笑,“就是你知道吗,我感觉我自己挺过分的,我亲手创造出一个精神分裂。” 姜燃从沙发一端挪到容林身边,将容林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肩膀上。 “没有人能接受自己变成那个样子,更何况是外界的人。在独岛,我见过很多想要自杀的人,你知道的,独岛更厉害,那里都不允许打破人格的,是从内到外的服从,你已经很仁慈了。” 容林靠在姜燃身上,默默听姜燃平静的说出这段话,心中的酸涩却难以言表。 也才不过两年而已。 “你今天还要回去吗?” 姜燃翻翻手机上的日程表,长长叹出一口气,“我能来肯定来。” “狂欢节要开始了?”容林调低了一下暖风,偎在姜燃身上。 “是啊,好多事呢,去年什么都不懂,差点出了乱子。” “不是没出什么差错吗,别吓自己了。”容林记得那年岛上的狂欢节,好像就是从那时起,她就看着姜燃一点点改变,曾经的稚嫩被一点点磨去,逐渐变成了上界的姜燃。 ------------------------------------- 去年12月。 这是邱宏第一次踏足姜家主宅,朱红的大门显示出无声的压抑。门前的两座雌狮雕像眼神睥睨,邱宏都不敢多看。 看门的侍从将邱宏引进倒座里稍做休息,询问清楚邱宏求见何人,打了个电话,就不再搭理他了。 邱宏饮下第三杯茶水时,白季在倒座的门口站定,问道:“邱宏是哪位?” 邱宏连忙整理好仪容,拿好汇报的材料出来和白季打招呼。 为了见姜燃,邱宏特地换了独岛的制服,修身合体的制服,衬托着邱宏身形颇为峻拔,可是偏邱宏微躬着身体,倒有些不伦不类了。 白季没有说话,只让邱宏跟紧些,七拐八拐怪到主楼的侧门,领着邱宏进了凌云的屋子。 凌云正在听云三和云二汇报,这两人见白季和邱宏进来,不约而同闭了嘴。 云三闭了嘴,眼睛却没闲着,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白季,末了,给了白季一个得意地眼神。 前两天,白季守夜,主子临幸了云三,虽然没有做到最后,可是主子到底是不想用他了,云三用实际行动彻底绝了白季妄图自荐枕席搏宠的路子。 ────────────────── 凌云权当没有看见这里的眉眼官司,让云三和云二晚上主人睡下再来汇报,接过邱宏的材料,嘱咐白季:“主人正在午睡,小童在屋里,你过去看一下,如果醒了,我直接领邱宏过去,不必惊动主人。” 白季接了命,转身出去,云三倚在门口,从裤袋里掏出一个u盘,交给白季。 “近侍私相授受是大罪,更何况是见非本家的人,大人放了你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孰轻孰重自己掂量着办。” 云三手里的u盘,里面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只有一段很模糊的视频,依稀可以看出白季和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相谈甚欢。 影像太模糊,凌云根本没办法凭此定罪,主人心又软,只消白季胡乱辩解一番,大概也就会信,凌云没有办法,只能通过这样的办法告诉白季,他一直被盯着,行事都要小心些才好。 白季接过u盘,不愿示弱,他比云三要高一些,俯视着云三,嗤笑道:“我是去谈业务的,那位是卢家的小姐,就是主子问起来,我也是可以说清楚的。” 白季手指转了转u盘,“梁唐现在是姜家的头部产业,这几年姜家还能坐稳第三世家的位置,靠的是什么想必三大人比我更清楚吧。” 云三气结,白季见状更是嘴下不留情面:“三大人不会真以为靠着这副和我相似的皮囊就能博得主子欢心?别忘了,我们家的少主还戴着锁呢。” 白季用手掸了掸云三的衣服,潇洒离开。 云二站在两人身后目睹了这场唇枪舌战,下了定论:“嘴真笨。”这是说的云三。 云三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云二,满含哀怨。 “可是胜在美丽。”云二抵挡不住这种视觉冲击,随口赞叹了一句。 ──────────────────── 白承平跟在白季身后,和白季说着白氏娱乐的季度汇报。 白季不耐烦地打断他:“白少主知道跟在主子身边的云三吗?” 白承平就是没经过系统训练,也隐约知道作为主子近侍,问这种话,和窥探主子隐私没什么区别了。 他看着白季,沉默不语。 白季见状,直接嘲讽:“少主,我见过那个云三了,莫说是有三五分我的样子,便是也有二三分你的样子。内侍大人打量好主子喜欢你我这样的,想来是特意挑出来供主子把玩的。” 白季上下打量着白承平,白承平感觉自己胯下一紧,距离凌云将那个锁给他已经有两年多了,头一年他还能每个月都见到主子,后来却渐渐不能了。 每月的述职汇报要么是找白季,要么就是汇报给凌云,小锁锁着的地方,在白季的注视下收缩地跳了一下,白承平侧了身子,让那处离开了白季的视线。 白季收回了目光,眼中尽是嘲讽。 “说不定哪一天,你,我,就成了主子讨内侍开心的玩意儿了,连着白氏一起给了凌云就算了。” 白承平抿抿嘴唇,他身为白家少主,自然比白季更加清楚,主上的偏心对白家究竟是什么样的灭顶打击。 自从白季受罚以来,凌云都不加掩饰地想抬举云三,打压白季,现在眼看白季要容忍不住,又要打梁唐的主意。 跟踪白季,连白季见了什么人都一清二楚,白承平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列入观察的范围。 后来,白承平转念一想,又认为自己多虑了,如果他也难以逃脱被监控的命运,那他和白季私下的那点事凌云应该早就知道了才是。总不能放任不管的。 于是白承平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这么干了。巨雷在爆炸前,总是藏在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