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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太乱来,推搡间却见马车上下来了两人,一人奇装异服的白胡子花花,另外一人却身穿一身金黄带着紫黑金丝勾线的皇族外袍,百姓们唰的一下眼睛放亮了几十倍。“好看好看,比那纵承王也不差啊。”“毕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人,茶贵妃果然是个有福气的。”“我看着这位王爷的气度比纵承王更甚,脸色有些冷。”“听说在北辰国,这位王爷的名气可高着呢,无人不识,无人不尊。”“哼,那他要回来我们西榷作甚?有了北辰还不够?王上请这样的人回来,难道不怕引狼入室?”“可这位王爷骨子里毕竟是西榷国人,这一次听说是直接带兵回西榷的呢。”“哪里有什么骨子里的东西,没听说这位王爷当年在西榷受了苦吗,去了北辰这么多年依旧不回国,难道不是因为对西榷心存怨恨?依我看,他此趟回来就是心存不轨。”……在嘈杂的议论声中,官千翊一行人等已经入了宫门。第二零五章为帝星西榷国的金宫,屋檐比之北辰更为雄伟,少了几分精致,多了几分开阔。没有高而翘起的龙角飞檐,也没有日暮夕阳斜的回廊,而座亭则都建得比较高大方正,以大石堆砌而成,甚少雕琢刻画。官千翊一行人等随着引路的宫人来到了宴客殿,沿着暗红明黄勾勒的地毯行至内殿,于宾客席位坐下。老族长把身边的拐杖靠在后座,扫视了一眼位于上首有几个空位,,恐怕稍后来到迎接的必定是王上和王后以及贵妃娘娘了。他看了看坐下后沉默不语官千翊,轻声咳了一声。官千翊听得族长的提示,只是微微抬了眼,并不作声。他身后站着崔磊跟随在侧,余光看了一眼那个一路以来都不多话的老人,现在倒是要开始游说王爷了?“殿下,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若是完不成,我想殿下北辰国也别回了。”“族老这是在威胁我?”官千翊即便沉静,却还是忍不住动怒了。这半月多来,他被这位长老言语挟持,不得更早地回北辰,也无法在北辰停留多半刻,现在听得他竟用这样一个理由来威胁他,内心腾然而起一股质问的冲动。老族长眯了他一眼,知道拿捏住了他的弱点,殿外宫人端着茶水入来,放下茶具后,静身退了出去。老族长见人走净了,这才道,“如今,西榷把你当成敌人,北辰必定也会受到流言拨扰,而你的陛下也会迫于臣民的压力不敢亲近于你,甚至要选择与别的男子在一起。若没有掌握实权,殿下回到北辰有何用?”官千翊深深吸了一口气,“愿能如族老所说,愿能如我所愿。本王尽力一试便是。”老族长这才点点头,微微闭上了双目,嘴角微微扬起。殿外一声传呼,西榷国王携着王后和茶贵妃进入内殿。王上年岁半百,头发已花白,俊朔消瘦的面孔看得出来精神依旧还不错。他左手臂牵着头戴金色凤冠的女子,妆容清澈,淡扫蛾眉,看不出来已经四十年纪;右手攀附而上的是一段白嫩的柔荑,丹蔻添了指甲的妩媚,粉面含情,一双凤目微微上挑,让人一见就叹为尤物。官千翊和老族长站起身来,还未行礼,却见那王几步上前,看了看老族长,又看了一眼官千翊,最后视线还是停留在老族长身上,仔细看了几眼,越看神色越是吃惊,“这位,莫不是阿莫族长?”老族长微微一笑,“王上记忆力依旧如此惊人,十几年过去了却还记得我。”“朕怎么会不记得,这一辈子恐怕都忘不了了。”这位族长可是在临危之际救了他一条命啊,他这辈子最记得的恩情就是这一件,偏偏这位族长什么都不要,且在得知他的身份是绥族后,他想尽了所有办法要留他下来,奈何他就是不愿。西榷王也知道恐怕是族长无意相助罢了,他本不算是天之骄子,登基十几年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大的建树,要知道,得绥族相助的人必定是真龙天子啊。如今他竟然跟随在官千翊身边,莫不是——官千翊收到了西榷王的视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如此让他烦躁了:真是个势力可图的家伙,十几年前不见你如此看过本王,竟还要把本王送去北辰当质子。老族长却给了西榷王一个眼神,让他先不要说话。“王上,我们先坐下谈吧,既然贵客都已经来到了我们西榷宫里,不用如此着急了。”王后赵氏轻微笑了笑,“瞧,臣妾和meimei都只能杵在这了。”“是朕的不是,来来,族长请坐下,翊儿也请坐。”这一句翊儿喊得有些别扭,西榷王不自在地回了上首座位,两位妃子依旧在旁侧落座。至于还不曾见礼的官千翊,三人都选择性忽略。茶贵妃打扮得华丽不输王后娘娘,脸色却始终有些沉默,落座后见着官千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不由得更气了。这个逆子,果然还是在记恨本宫吧。这一趟回来,如果他要争夺承儿的太子之位,她就再也不认他这个儿子了!“王上,两位娘娘,这一次阿莫未曾提前通知就来造访,实在是有些唐突的,阿莫再次致歉了。”老族长拄着鸠头桃木拐杖,一脸歉意。“族长不必客气,西榷国随时想来都可以来,朕欢迎之至。只是不知族长此次跟随翊儿一同来到我西榷,究竟所谓何事?”西榷王知道可能与即将到来的太子继承大殿有关,但也不好意思直问。“我绥族出山,必定所为帝星。”西榷王一喜,“帝星降临在了我西榷国?当真?”两位娘娘却同时紧张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扫视了一眼官千翊,难道是他不成?必定是了,绥族族长亲自跟随在官千翊身边抵达西榷,不是他还能有谁?两位娘娘各自心思发酵起来,心中滋味复杂。“阿莫从不说谎,这个想必王上最清楚了。”西榷王满眼都是欣喜,“那族长是否可告知朕——”“不可,”老族长摇摇头,“此事还有几分天意所归,不到继承大殿最后一刻,皆有变数。老朽此番前来,也只不过是见证人罢了。”这话一说出来,两位娘娘眼神亮了不少,各自心里打着主意:既然都是天意,也说了有变数,那么一切皆有可能,官千翊不一定就是太子位置的最终人选。几人絮叨片刻,官千翊没有说一句话,族长也不勉强,其他三人似乎也没有要和他叙旧的话头,于是安排好了食宿,说明了这几日宫中的安排,后天还有个隆重的迎归宫宴,就分开告辞了。老族长看着那三人离开,叹了口气,转身看看身边的官千翊,“我知你不喜他们,却因私怨而忘了该有的礼节,你这么多年来的隐忍都到哪里去了?是故意让我对你失望吗?”“我与他们之间的相处,本该如此,太造作了反而适得其反。”官千翊平淡回了一句,见族老无奈,他又道,“本王乏累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