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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开了。女人没来得及刹车闷头冲入他怀里,宋尧下意识伸手接人,她抬起头,两人视线毫无防备地碰撞。自他记忆混乱以来,他们的对视都是有心理准备,有意识的,从未像现在这般莽撞新鲜。刹那间,像擦出滋啦啦电流。简晚脸上莫名发热,被粉底和腮红巧妙地遮掩。宋尧心跳有些许波动,只当是吓了一跳,手很快从女人柔软的后腰收回。目光所及她耳坠,却挪不开了。简晚注意到他视线,疑惑地碰了下耳坠,“怎么了,不好看吗?”相当简约的款式,银色细链垂挂拇指盖大小的水滴状月长石,半透明,在光线折射下呈白到淡蓝色光晕,一个角度看像洞口下投射的神秘月光,另一个角度看又像和煦日出,朦胧而温暖。这对耳坠算不上名贵,却是独一无二——原本是宋父赠予宋母的,代表唯一的挚爱。宋母却在发现宋父出轨后便转赠与他,说,“我不是他的唯一,这对耳坠放我这里也是讽刺。”让宋尧未来送给自己真心喜爱之人,他一直牢牢收着。现在却莫名其妙到简晚手里。他眉头拢了下,“耳坠哪来的?”“你送的。”简晚不明所以,又碰了碰微凉的耳坠,“半年前,你不记得了?”*po1首发,谢绝转载。47、看上她宋尧当然不记得。“怎么送的?”是否其中有误会,例如无意摆在桌面被误当成礼物。简晚有些诧异,难得见这位工作狂资本家对一个没什么建设性的问题刨根问底。要问怎么送的……仔细想来,以前他往她身上装点的饰品还真不少,走过路过给她别个发夹,套条项链什么的是常态,有段时间她一度以为自己成了他的私人圣诞树。因为他送的多,对于耳坠的来源简晚记忆有点模糊,半分钟后才想起来。“我要去洗澡时你给我挂上的。”宋尧:“……”“有什么问题吗?”他的眼神好像有点一言难尽,简晚不禁怀疑自己脸上开了花。“要迟到了。”宋尧面无表情往外走,心里却像落了颗石子儿,层层水浪怎么也平静不了。当然有问题,问题大了。既是家族联姻,他怎么会把具有特殊象征意义的耳坠给这女人?他了解自己,对妻子慷慨解囊,并不代表任何东西都会赠予,除非这女人在他心里占有相当重的分量。通俗点讲,就是以前的自己看上她了,一根筋认死那种。如果离婚,将来记忆归位有大概率他会后悔,这让他不得不更加慎重地评估是否离婚一事。吃完早餐,简晚和宋尧一起坐上剧组派来的保姆车。窗外风景匀速后退,从大厦矮化到平房,最后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冲入视野。简晚平常很喜欢看风景,今个儿不知怎的如坐针毡,总觉得有人在盯她,但是一扭头,身边的丈夫在看笔电,后面的齐乐在闭目小憩,总不可能是宋尧在看她吧。不过这几天因为身上残留沈渊留下的印痕,她避着没敢诱他,夫妻都没怎么相处。简晚想想愧疚难当,试着交流,“很忙吗?”他瞥她一眼,“不会。”“工作太累下车就没精神了,可以适当休息一会儿。”宋尧嘴上嗯了声,身体没动作。简晚掩嘴轻轻打哈欠说累,他还是无动于衷。好吧,他不主动她主动,简晚凑过去靠在他肩头,“亲爱的,借个肩膀让我靠下。”片刻后,男人敲击键盘的动作暂缓,偏头看滑向后肩的黑色脑袋。她真睡着了。一个头颅夹在他肩膀和椅背之间也是辛苦,宋尧大发慈悲把她的头拨回来,又被她口红蹭了一手,他无言地用纸巾揉擦,还是没明白自己以前到底看上她哪里?行走坐卧与常人没什么区别,容貌美是美,但他不是颜控,更何况还对他虚与委蛇。难道他以前口味清奇喜欢这调调?怕不是有毛病。简晚是被齐乐唤醒的,睁眼发现自己在倾斜的车椅上躺着,身边男人已不在。居然不等她。简晚下车就被眼前的美景晃得忘了一切,导演没有夸大,的确不虚此行,一片翠绿的草原笼罩山间薄雾,狭窄的土路两旁,树的枝与枝之间相互缠绕,树叶聚顶,阳光混着雾气被秃枝切割,形成光影错落的缥缈景致。这还只是其中一处景。剧组在草原上开工,简晚过去搂住宋尧的手臂,并肩一起享受自然,齐乐指着那条光影小道,笑眯眯地提议拍张纪念照。他们的确没有像样的日常照,简晚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偏头看宋尧。真怕他不配合。孰料宋尧没说什么,竟是默认的意思,简晚开心地拉着他到小道中央摆姿势。齐乐懂些摄影,拿着单反指挥他们站位。结果简晚兴致勃勃地被拍来拍去,得到的都是“呆板”“生硬”“像花样中老年人的旅游照”等犀利评价。“……”想不到这人的嘴还挺毒。简晚抱着男人的胳膊绞尽脑汁,一副怎么都不肯放手不愿放弃的样子。宋尧仿佛失了耐心把手抽出,简晚一愣,没来得及忧伤,他就半弯下腰单手环她大腿,跟抱孩子似地托起。简晚转眼高他大半个头,吓得毫无防备往他身上扑,他刚好抬头,两人的唇戏剧性碰到一起。齐乐立马快门。“完美!”而镜头之外简晚眼中迅速浮起水雾,鼻子撞到不说,还磕到牙,疼死。她觉得丢脸,搂着宋尧的脖子别过头。宋尧刚才也感觉到磕碰,不过男人皮糙rou厚没什么大碍,反观她的鼻头粉得迅速。他是不知道这能有多疼,但她看起来疼得不轻,身体像幼兽轻轻颤抖,一字不吭。仿佛看到当年那个娇气的小哭包,自尊心还挺强。宋尧的心里莫名柔和两分,面上没丝毫显现,抬眼问她,“撞得很痛?”“没有的事。”声音有点闷。他放她双脚落地,没再追问,突然就捏了把她鼻子。“啊……”这下眼泪真挤出眼眶了。简晚怕被人瞧见,脸直往宋尧怀里埋,齐乐见到这一幕乐呵呵地笑弯了眼,没再靠近。“还说不疼?”他的声音透过胸腔格外低沉。“坏蛋……”简晚咕哝得很小声,但敌不过宋尧耳力好,被听得一清二楚。的确,他挺坏,不想看她憋着。他没说什么,表明可以给她补偿,毕竟撞疼的起因是他。简晚抹干眼泪,沉思几秒,“那在车上休息的时候你能抱我一会儿吗?”不是实质上的东西,就只要这?宋尧看着怀里的脑袋皱眉,不大理解女人的脑回路,却似乎隐约意会到一点以前自己的心情。不管演戏与否,被人需要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