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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 (1)题目出自刘彻的诗:“欢乐极兮哀情多”。意亦如此。王药的软肋永远是他心里灭不了的道德感,哪怕风流倜傥,也不能做触犯他自己底线的事。(2)清代张煌言写的:“春官昨进新仪注,大礼恭逢太后婚”改编。张煌言是抗清英雄,所以对孝庄太后,不是嫁没嫁的问题,而是就算没嫁他也要努力找到道德攻击点,冷嘲热讽的问题。所以所谓“恭逢”,实则嘲讽。这里微有此意。------------------------------请各位小天使注意,评文时请低调、低调哈。快要被抽打了。。。。☆、引渡枢密使王药病了的消息一传到宫里,立刻有六位御医派到他的新府邸上。王药在床上坐起身,摇手说:“哪里至于烦劳各位大人!不过是中酒着凉,胃气不和,有些吐泻的症状,已经nongnong地煎了神曲老姜喝了,估计捂一身汗就好了!”为首的御医捻须陪笑道:“王枢密还是叫老夫诊诊脉吧。毕竟太后大不放心,特特派了我们这么多人来瞧王枢密的病。可见王枢密确实是国之栋梁,一日不可少的。”他又笑道:“我也是南边汉人,太后说,叫我看病,说不定更对症些。”王药觉得好笑,又有些感念她的细心,只好伸出手让御医诊脉。结果果不其然是饮酒和着凉引起的小病,王药说:“这毛病我以前也得过,喝完酒醉了不注意,在风里吹了半夜没醒,落下了这个病根。以往都是神曲煎老姜,热热地喝两服就好。劳您费心了!”御医沉吟片刻,到书桌上开了药方过来。王药一看,丹参黄芪之类写了一堆不算,还有什么燕窝海参之类养生的珍品。他征询的目光刚飘过去,御医就说:“这些现在是不大对症。但这次病好后认真炖了进补,将来对强身健体大有裨益。”王药辞谢道:“我还不到二十五,身子骨还不错,实在不用这些补品!”御医说:“太后吩咐,一定要用最好的药给王枢密治,治好了还要用最好的药给王枢密调理身子。老夫也是听命行事。王枢密就不要叫老夫为难了罢?”王药愣怔了一会儿,苦笑着叫人收下了。没想到这还不算!下午刚交申正,外头就一片吆喝,过了片刻又特别寂静,正在读书的王药正想叫家里仆人出去看看怎么了,正门已经“哐”地开了。他刚用的门房还不大懂规矩,连滚带爬地进来通报:“是宫里来人了!”王药眨巴着眼睛,气愤她多事之余又有点期待,甩着袖子说:“就说我睡着了。”竟然真的脱了在家穿的宽袍,上床连帐子都没放下,就翻身睡觉了。他闭着眼睛想,这北边的大夏也真够可以的!太后说出宫就出宫,说到臣下的府邸就到臣下的府邸。大约真的没有读过什么,倒不知来日要不要读给她听听?又自己摇摇头否认:这些玩意他自己都觉得扯蛋,何况不中绳墨的异族女子?到时候别为这劳什子搞出个“焚书坑儒”的把戏,自己罪莫大焉!还在胡思乱想着,外头有熟悉的女声问:“是这里一间?”王药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听着小宫女给她揭帘子,听着她缓步走进来鹿皮小靴子的橐橐声,听着她渐渐走近,然后呼吸声喷在他的耳边。好一会儿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真的睡着了?我还以为那杀才骗我!”王药以为她会失望离开,没想到她饶有兴致地满屋子转悠了一会儿,还轻声点评:“这和钧红海棠瓶必然不是长岭王留下的——这样的雅致,哪里是他能有的?”大约转了一圈无事,又开始低声训斥王药的仆人:“这不是御赐的药材?怎么不煎给枢密使吃?”仆人慌慌张张解释。王药听得吞笑。好容易她安静下来了,却不听见门帘子再次揭起来的声音。他在煎熬中又想回头,又想忍着,也不知忍了多久,觉得这位太后还真是好耐心,他终于假装伸了个懒腰,翻身面朝着她,慢慢张开了眼睛。完颜绰歪着头看他,笑了笑说:“怎么不吟一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呀?”还当自己三顾茅庐呢!王药装作才看见她,瞪着眼睛挑眉:“啊,太后怎么来了?快扶我起来参拜!”完颜绰“噗嗤”一笑:“你好好躺着吧!一起一睡的别又着凉!”又挥挥手对一旁伺候的人说:“我省得了,现在还在祛风解表的时候,不能用补品,那么以后慢慢再用吧——你们把药放在这里就好,这么烫,估计现在也喝不下去。”她身边的宫女宦官都是极有默契的,不言一声默默退了出去,而且还顺带把王药新用的几个小厮一道顺了出去,门轴“吱呀”一转,她亲自过去,“咔哒”落了门闩。王药顿时心里一紧:“孤男寡女……”“闭嘴!”完颜绰一个白眼,“天天跟我装道学先生!”王药苦笑了一下:他在晋国,人人都指戳他是浪荡儿郎,不走寻常士子们走的路。到她嘴里,竟然成了道学先生。既然不道学,就不道学吧!王药索性摊开两手,慵慵地坐在床上:“好吧。反正太后的床我也爬过,今日是我的床,太后也要爬一爬?”完颜绰又白了他一眼,嘴角却露了两个小涡。她大大方方到了王药床前,问都不问就一屁股坐下去,然后才端起床边小几上的药:“得!你也是算计得够好的。才伺候我没几天,又换了我来伺候你,果然一点不肯吃亏呢!”语气似嗔怪,脸上却似甜蜜,端起药碗吹了吹,舀了一匙送到王药嘴边,笑晏晏说:“你不怕苦吧?”王药喝惯了的药,哪有怕苦的道理,今日情绪又低落,格外不想就这事找个机会,摇摇头就直接喝了,然后说:“碗和汤匙都给我,别人喂我,我吃不惯。”完颜绰娇俏的脸凑过来,低语道:“要是像你上次那样喂呢?”王药终是忍不住,在她红唇上啄了一下:“你算了吧!神曲味道怪异,别弄得你哭鼻子。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糖果、蜜饯之类的压药味。”完颜绰察觉出他的冷淡,全不似刚刚尝了滋味、欲罢不能的男人,心里不由有点忐忑——毕竟男人家心硬的人居多,要真是到手了就没了欲望,自己难不成还真倒贴冷脊梁去?他有他的骄傲,难道她就没有她的骄傲?完颜绰脸色略冷了些,淡淡点头道:“也好。你好好将养身子。等一过二月,到西京‘捺钵’的行程就开始了。除了我父亲留在上京,其他人都跟着我和皇帝出去,你也不例外。”然后昂然打开门,留下飘飞的衣袂影子。王药达成所愿,却怅然若失。他这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