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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叫嚣着想突破他的意志、控制他这个人,所以他在夜里总是不能睡,也不敢睡。「是,你厉害又了不起!明明就什么都知道,却不愿意赶尸!收了他们的魂,增加了元气,好处都让你占了,而我却要在这里赶尸。」喜鹊愈想愈是忿忿不平,一气之下便脱口说道。「我可以把他们的魂送给你。」他发现自己开始和她说话,因为此举能够分散他对体内魂体sao动的注意力。「千万不要!」喜鹊大叫一声,立刻闭上眼,捂着耳朵,一副这样便能逢凶化吉的模样。独孤兰君看着喜鹊气鼓鼓又一脸害怕的脸庞,不知道他有多久没看过这么单纯的表情了。当年,六岁的梅非凡已经懂得如何在夫子及第九任凤皇面前做出合宜的动作及举止了,可这个十八岁的女子却稚气到连假装情绪都不懂,成天就只懂得嘀嘀咕咕地叫他吃饭喝茶睡觉。蠢!她不会知道,像他这种体质,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很难死去,她也不会知道他有多希望能像她一样,生活里就只要懂得吃喝拉撒,偶尔赶赶尸即可,自从他五岁开始被教导摄魂术之后,体内便有了一座不停摄入新魂的魂塚,让他活得生不如死。一阵厌烦让独孤兰君掠过她大步地往前。「你别走啊!等等我……」喜鹊走了两步,才想到还有尸体跟着,于是她手忙脚乱地又摇铃又敲锣,花了一段时间确定三具尸体都已经跟上之后,她才又冲到独孤兰君身边,完全无视于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自顾自地问着她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晚上不能睡觉?」「我晚上只要一睡,体内的恶鬼就会把我抓住。」他答,因为知道她不问出一个答案就会继续吵闹下去。「是作恶梦吗?放心,有我在。」她学起她娘儿时哄她的语气说道。「好,那我叫恶鬼去找你。」他说。喜鹊一听,脸色倏地发白,「那个那个……」独孤兰君听着她拚命吞口水的声音,瞄了下她睁得其圆无比的大眼,心情突然变好了一些。「你答应过梅公子要照顾我的,不是吗?」他微微倾身向前说道。喜鹊垮下脸,现在真的知道什么叫做饭可以多吃,话绝对不要乱说的意思了,她连赶尸都要他教了,凭什么对付恶鬼啊。「那个那个那个……那个恶鬼有多恐怖?」她苦着圆脸、红着眼眶拉着他的衣袖说道。「怎么,反悔了?」见她一脸如丧考妣,他又有了说话的心情。「我才没有!我喜鹊可是说到做到之人!」喜鹊见他一脸瞧不起人的模样,立刻挺起胸脯,大声保证道:「叫他们来找我好了,我喜鹊的命是梅公子救的,答应他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独孤兰君勾唇一笑。他这一笑,黑眸顿时璀灿如星,不停眨动的长睫衬得眸色水亮凝然,更添白皙脸上的丽色。喜鹊被那对绝美眼眸盯住,心脏不由得怦怦狂跳起来,一个男人长了这么勾魂摄魄的一双眼,何须什么巫术,只消勾勾手指就可以让人跟着他走了吧。「我不会让他们去找你的。」独孤兰君说道。喜鹊眼眶一热,感动地看着他。「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因为你不够格。」喜鹊目瞪口呆,看着独孤兰君转身的背影。她紧咬牙根,咬到牙根都发痛后,她从包袱里掏出一颗馒头,大大地咬它一口泄忿。让那些恶鬼继续去找独孤兰君好了,他这么倔傲,就连鬼都会被他气走的!****喜鹊赶了一夜的路之后,好不容易才在天将亮之前,将那三名尸体送回了郭家,就在家属抱着尸体哭得昏天暗地之际,喜鹊也频频拭蓄泪一一感谢天,她终于不用再伴尸而眠了。天晓得她带着三具尸体,一路上能住的地方就只有「义庄」,「义庄」是让赶尸者和尸体休息的地方,所以,里头有着一一更多尸体!一具具全都直挺挺地排在墙边!她宁愿睡在荒郊野外,也不想再过一次伴尸入眠的日子啊!「你若不嫌弃我们这儿简陋,便将就一点休息一晚,吃点东西吧,你那夫婿得多吃一点,男人没有rou、什么工作也做不来,难为你一个女人家亲自赶尸了。」尸首之一的亲人郭大娘提着一个竹篮,对喜鹊说道。「他不是我……」喜鹊吓白了脸,拚命地摇手想澄清,她没那么倒霉。「该睡了。」独孤兰君冷冷说道。「好。」喜鹊一路被他命令惯了,立刻忘了刚才在说什么,立刻问着大娘,「请问大娘,休息的房间哪里走?」郭大娘领着她往前,跟在其后的独孤兰君则仰望着远处那座在太阳微光中映现的巫山。越过巫山便是巫咸国了。他人在此处,便能感到巫山之后的那道黑色气场,他想此时巫咸国的情况,想必只会比众人口中的贪污败坏更加严重吧,因为那里有着一个执念更甚恶鬼的男人一一巫咸国的祭师巫满!「你楞在那干么?快来啊!」喜鹊回头一看,他竟没跟上,就扯着他的衣袖往前走。独孤兰君没甩开她,与她一同走进一间木屋。木屋屋顶偏斜了一角,里头摆着一张炕床,他看了喜鹊一眼,她正忙着从郭大娘手里的竹篮中接过两碗粥。「你们吃完粥后,好好休息。」郭大娘说。「大娘,谢谢你,你节哀顺变。」喜鹊紧握了下郭大娘的手,衷心地说道。郭大娘红了眼眶,喜鹊见状也红了眼眶,想起了过世的爹娘,两个人便因同样的丧亲之痛而抱在一起痛哭出声。独孤兰君看着喜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红眼红鼻子红,一副她才是丧家的样,他皱了下眉,只觉得吵。人都是要死的,有必要哭成这样吗?独孤兰君闭起眼,凝神了一会儿。「你小儿子说他希望下葬时,能穿着他那件蓝布衫。」独孤兰君扬眸说道,郭大娘易抬头,止住了哭。喜鹊呆呆地张着嘴巴站在原地,因为没人一起哭,而开始觉得自己刚才哭得那么心酸,也实在是太离谱了一点。「你……你怎么知道他生前最爱的就是那件蓝布衫……」郭大娘结巴地问道。「他还说他不孝,要大哥好好照顾你,还有,后院槐树下埋了一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