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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地继续跟着他往前走,嘴里兀自问着她想问的事。「那个……那个……你会怕那些东西吗?」他不理她。喜鹊左右张望着乌抹抹的树林,她觉得自己应该继续跟他说话,否则他若是不小心打了盹,另一个「他」又跑出来,她八成会被活生生地吓死啊!况且,那个「他」看起来很饥饿,而她长了这么一张圆脸,看起来就是很好吃的模样啊。「那些东西……你知道的……就是你说的另一个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喜鹊决定整个晚上都要不停地说着话。「他们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七岁。」他说。「胡扯,怎么可能。」喜鹊心情变好了一点,原来他还会开玩笑,不算太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为什么不可能?」独孤兰君缓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睨着满脸傻样的她。「七岁的孩子还是个娃儿,能干么?」她自认说得很有道理地用力点头。「谁告诉你我是寻常孩子?」他问。「反正,不管你有多不寻常,七岁就是七岁!就像梅公子交代我要跟着你照顾你,我就会跟着守着不放一样的道理。」她双手叉腰,感觉这样说起话来比较有气势。「满口的梅公子,你以为自己是她的谁?」他瞄一眼她一脸激昂,继续往前走。「梅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梅公子的话,我早被怪老头买去,全身的血都被喝光了。」喜鹊朗声说着,说到自己精气神都旺盛了起来。独孤兰君薄唇一抿,雪色面容仰向月色,没有一点同情神色,更无分毫想追问。谁没有痛苦往日,她的不会比他多。「你饿了吗?郭大娘给了我两颗馒头,你也吃一颗,养胖一点免得又有人把我当成赶尸的,我们边走边聊啊!」喜鹊觉得此时月色好、夜风正舒爽,正适合吃东西聊天,不由分说地便往他手里塞了颗馒头。谁要跟她边走边聊?当他是茶馆里说书的人不成吗?独孤兰君把馒头塞回她手里,加快脚步往前走。「我问你喔,你体内那个他只会在晚上,你睡着之后跑出来吗?所以,你晚上才不睡觉吗?」「你之前不是待在海牢,那里白天能让你睡觉吗?」「你真的不吃馒头吗?」喜鹊小鸟一般地绕着他打转,嘴里不住地嘀嘀咕咕。独孤兰君蓦地打停脚步,瞪着她红润的嘴。喜鹊大喜,以为他终于要大开金口,急忙又补问了一题,「巫咸国是什么样的地方?」「闭嘴。」他薄唇迸出两个字来。「可是一闭嘴就觉得走路很累,就会觉得害怕、觉得一个人很可怜,就会想念梅公子和东方姊姊……」她说着说着,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转。「那你就滚回去找她们。」一只小手在他说话的同时,不由分说地扯住了他的衣袖。「不行,我要照顾你。」她抽抽噎噎地跟在他身边,却是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他低头望了一眼她那只将他衣袖纹得死紧的小手,冷冷地说:「那就给我闭嘴。」「你至少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一题你如果不回答,我晚上会睡不着,我晚上一睡不着,万一不小心又遇到另一个你……」她说。「说重点!你的问题是什么?」他冷瞥她一眼。「那个一一」她咽了口口水,突然又挨近他,低声地问:「梅公子是罗盈吗?」独孤兰君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发此言。难道梅非凡说过什么,让她作出了如此联想?还是他「巫冷」的身分,让她联想到了「梅非凡」的凤女身分。但一一这丫头看起来不像如此灵光之人。「梅非凡就是罗盈。」他说。「那她怎么会流落到民间?」喜鹊脱口又问道,民间对于「凤女」罗盈有着许多传言,她真的好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她是被我连累的。」他冷冷地说道。「你做了什么?」「十二年前,我为了不让梅非凡一一也就是罗盈一一与北荻国二王爷的两个儿子其中之一成亲,编派谎言说二王爷之子将会祸国殃民,间接导致二王爷一家被灭门,我是杀人凶手。」他绝美的脸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喜鹊倒抽一口气,眼睛顿时睁得奇大无比。「两年前,如今的凤皇罗艳叛乱之前,曾找我一同谋反,我在她脑中看到一个名叫夏侯昌男人身影。我知道那是支持她反叛的背后力量,还来不及防备,罗艳便己出手弑君,我只来得及把梅非凡送出宫。」他在她的倒抽气中,继续说出他以灵力占卜预知的事实。「之后,我算出那个夏侯昌正是北荻二王爷之子,也就是说,北荻二王爷的孩子逃过了灭门,正在想尽方法报复,这就是如今北荻国和东罗罗国战争、死人无数的原因,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一念之差。」言毕,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看得到我们脑中在想什么喔?」喜鹊用力抱着头,很怕他发现她脑中那些腹诽他的念头。「我不用看你的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瞥她一眼,嘴角不屑地一抿。「喔。」喜鹊傻傻地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呢?你后来到哪里了?」她没忘记初识他时,他在奴录拍卖市场上不似人形的模样。独孤兰君一楞,完全没想到她竟又问回他的身上。「我进了海牢。」因为那里最苦,该死的人最多,也最适合折磨他。「海牢里头真的人吃人吗?」她害怕地问道。「你真的想听吗?」「不用了,谢谢。」喜鹊很快地看了他一眼后,小声地说:「不过,你如果愿意改成白天说的话,那时我就不介意听。」「你要对我说的话就只有这些?」他瞪着她,想逼她表现出对于他害死无数人命的厌恶之情。喜鹊看着他,回想着她刚才听到的一切。那些国仇家恨弄得她皱眉搔腮,小脸皱得像一颗包子似的,他神色如此寒峻地瞪着她,应该是很希望她对此事有所回应吧。「那个……你不是不喜欢说话吗?刚才干么一下子说那么多话,我现在脑子快爆炸了。」喜鹊哀怨地瞪他一眼,还揉了两下额头,「不说了啊。」独孤兰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却仍然没从她脸上发现他原本以为会有的恐惧或厌恶神色后,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