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沉默

    「手打直，脚抬高一点。」蒋橙奕指导着小朋友们跆拳道，在此同时一台车疾驶进道馆旁的停车格，驾驶下车走进道馆貌似带着些怒气。

    「嗨，沐仁。」蒋橙奕见钟沐仁进来和他打招呼，他却给了他一记右勾拳做回礼。

    「啊！」小朋友们看到这副景象吓得尖叫。

    钟沐仁不打算停止，继续挥出下一拳，这次蒋橙奕有预警的挡住他的拳，二人挥打一阵后，蒋橙奕反扣住钟沐仁的手。

    「你搞甚么？」钟沐仁在蒋橙奕手中不断挣扎。

    「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钟沐仁激动的说。

    「知道甚么？」蒋橙奕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姚安是我同父异母的姊姊。」

    「噢。」蒋橙奕没想到会是这件事，「她告诉你的？」

    「你说呢！」

    「好，我现在要放开你，但你要保证冷静。」蒋橙奕说完后，钟沐仁点头。

    「你们先去换衣服，今天上到这。」蒋橙奕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小朋友们说。

    「教练，为什么那个叔叔要打你？」一个小朋友问。

    「喔，我们只是实际演练给你们看，正当防御就是要这样，你们要努力练习知道吗？」

    「知道。」大家齐声说完便到更衣间去换衣服。

    「好啦！知道姚安和你的关係干嘛揍我？」蒋橙奕揉着左脸颊。

    「我们认识一辈子，你就看着我痴恋姚安而不阻止我！」

    「我试过但没用。」蒋橙奕白了钟沐仁一眼。

    「甚么时候试过？」钟沐仁没印象。

    「小学五年级，你听说二月十四日是情人节，问了你爸那是甚么意思后，跑来告诉我，说你要送姚安礼物，我告诉你她不喜欢礼物，你说你爸告诉你女生都喜欢礼物，坚持拉着我陪你去买，我只好骗你说她有喜欢的人了，结果你只伤心大概一分鐘后，还是买了礼物给她。」蒋橙奕倒了果汁给他们俩，「高二，我们去唱歌，你坐在我旁边看着唱歌的她，不断讚叹她有多美，一直问我觉得你有没有机会，我很坚决地说没有，你瞪我一眼走上前去，我不知道你要干嘛但我当时觉得你想吻她，但幸好她当时的男友刚好进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刚升大一…」

    「够了。」钟沐仁阻止蒋橙奕继续讲。

    「如果你还想听我想可以讲三天三夜。」蒋橙奕喝口果汁，「如果爱可以说阻止就阻止，那世上怎还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呢。」他拍拍钟沐仁的肩。

    「原来我从小就执迷不悟。」

    「现在你知道真相终于可以放手了。」

    「你没听到我说执迷不悟吗？」

    蒋橙奕看着钟沐仁，「不会吧，都已经知道她是你姊你还…，god，就这点你们还真的像。」

    「像甚么？」

    「神经病。」

    「也许吧！你也说爱不是说停就停的啊！」钟沐仁躺在跆拳道软垫上，「不说我了，谈谈你吧！」

    「谈甚么？」

    「拜託，只有她才会相信你说不爱她这句话，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爱她爱了一辈子，而且比我还早开始。」

    「不要再提这件事，我是认真的。」蒋橙奕严肃地指着钟沐仁说。

    「为什么不承认？你担心你们友情会生变吗？为了友情寧愿放弃爱情？」钟沐仁不畏惧的看着蒋橙奕，「姚安应该是到大学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你从小时候就开始阻止我爱她，如果真怕她被抢走，为何不紧紧抓住她？」

    「你该走了。」蒋橙奕拉起钟沐仁推着他往门口走。

    「我已经没戏唱了只能祝福你。」

    「钟沐仁。」蒋橙奕捉起钟沐仁的衣襟，「如果今后我再听到任何一句这类话从你口中冒出来，我一定会把你打成猪头。」

    「唉，投降，不会再说了。」钟沐仁举起双手。

    「她是我生命中除了我妈外最重要的女人；会阻止你，是因为姚安知道你对她的情感而内心不断纠结，我不想看她痛苦，所以试着帮她，就算你们真的没有血缘，她也不容许自己和你在一起，我想，她应该有告诉你吧？」

    「嗯。」钟沐仁皱着眉，想到和姚安的对话让他难受，他拍拍蒋橙奕的肩后上车离去。

    蒋橙奕回到道馆送走孩子们，关好门后，到后头屋里拿出相簿翻阅，这本相簿全都是他和姚安的回忆，他喜欢将相片洗出来，可以随时想念，他讨厌钟沐仁总是不断提醒他，他是爱她的，这是个他永远不敢去想的问题，他只知道，只要她快乐、他也会跟着开心，因为他晓得，他是个她永远不会爱上的男人。

    -爱可以有各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