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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了,对面的山是出了名的乱葬岗,阴气深重,好些人离近了看,会吓得双腿发软,丑态百出。”沈琼楼想去问问殷卓雍对面是什么山,苏沅已经开始讲了起来,声音幽幽凉凉:“说起来,东西两厂对那边的乱葬岗最熟悉不过,每年都要填好些尸身进去,那边山上的野狗乌鸦都是吃死人rou长大的,眼珠子发红,见着人就扑咬,每次不带弓箭都不敢进去,所以两厂就有传言,说那些野狗都是冤鬼变的。”她有点害怕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害怕,只好任由苏沅往下说,自己在心里念经。他静静地瞧着那山,如老僧入定:“有的传言更离谱,说那山上的鬼会附在人身上,再去祸害其他人,比如现在…”他浅笑,有种说不出的鬼魅之态:“长史觉得我是人,还是已经死了的厉鬼?”沈琼楼的脸绿的跟黄瓜一样。苏沅道:“开玩笑的,长史别是吓着了吧?”他伸手想要帮她擦汗,沈琼楼下意识地躲开,自己用袖子胡乱抹了把,呵呵笑道:“提督竟对这种志怪故事感兴趣。”她缓了下心情,慢吞吞地道:“提督总是念叨神神鬼鬼的,就怕有朝一日,鬼神真的会找上门啊。”苏沅笑而不言,往上走了几步,又幽幽叹了声:“我那位和长史模样相似的故人,也是葬在这里的。”沈琼楼本来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但听说有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死的这么惨,身子可能还在对面山的某处被野狗啃食着,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刺痒痒的难受。他似乎还有话想说,不过不远处睿王和殷怀瑜的笑闹声已经传了过来,似乎把人从地狱一下拉回人间,沈琼楼松了口气,往下走了几步迎上去。苏沅神色有些怅惘,他并不是个爱饶舌的人,但跟她在一起,话总是不由自有地变得多了些。沈琼楼凑过去在殷卓雍耳边小声问,他刚好架着睿王也架的烦了,把人扔下说了句你自己走,又跟她道:“对面是座乱葬岗,宫里横死的太监宫女,还有抄家灭族后那些无人认领的尸首,都是扔在这里的。”沈琼楼皱起了脸,他却不是很有所谓:“人死了就是没了,谁还知道自己身后事?所谓的坟墓陵寝,后人香火,都是胆小之人给自己的一点慰藉罢了。”这想法很有超前意识,难怪他不怕鬼,沈琼楼听的连连点头。一行人终于磕磕绊绊地到了山顶,山顶修了间道观,瞧着也甚是清静,便进去歇息。走这一路早就饿了,偏带来的熟食好些都凉了,睿王头一个忍不住,先问道:“咱们中午吃什么?”殷怀瑜耸肩,剩下两人都不答话,沈琼楼只好主动挑起重任:“炒菜也麻烦,不如咱们吃古董锅?”古董锅即是火锅,睿王和殷怀瑜没吃过又是爱尝鲜的,立刻就应了,殷卓雍无可无不可,苏沅自也不会说什么,于是沈琼楼就吩咐下去命人准备材料了。道观不是佛寺,一些鱼羊rou还是有的,更有常备的时令蔬菜,再加上一行人自己带的吃食,整治下来倒也似模似样。沈琼楼自告奋勇去调料碗,进了道观里头才发现,这里面竟然是一水儿的女道姑,一个男道士都没有,一个个杏眼桃腮,最差的也是中上的姿容,都对着来的人好奇打量,又是拘谨又是好奇,让沈琼楼有种进了女儿国的错觉。这间道观的观主生的十分妩媚,一双妙目不住地往在座的贵人身上打量,笑着娇声道:“几位贵客还想吃些什么?我好吩咐人去准备。”第71章睿王乐滋滋地要享受美人服侍,一边赞道:“想不到山里也有此等乐处,这里的姑娘倒是一个塞一个的水灵。”有些道观庵堂根本不是出家人的清修之所,大都是半掩门的暗娼馆,不过这种地方倒还挺受爷们的欢迎,算是古代版的制服py吧,睿王久经风月,一看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殷卓雍却淡淡道:“不必,你们下去吧。”观主有些不情愿,却不敢拗了贵人的意思,行了个礼躬身退下了。睿王不满道:“老十三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自己当和尚也就罢了,怎么还逼得我们跟你一起吃素?”殷卓雍瞥了眼殷怀瑜,又看了眼苏沅:“王兄可不要带坏太子,我的长史又是女子,怎能和这种人厮混?再说让那些女子留下,不是存心挤兑苏厂督吗?”沈琼楼听完心里冒出一句话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个太监上青楼。睿王这才反应过来,忙忙地向着苏沅拱手。其实这事儿没人提出来也就罢了,偏殷卓雍说出来,苏沅脸上难得僵了僵,随即又和风拂月一般的笑道:“是咱家不好,扰了王爷的兴致了,王爷若真是喜欢,其实留下也无妨,咱家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并不在意的。”睿王自诩风雅,嫖娼这事儿也要讲究个情调,被殷卓雍这么一搅合,顿时兴致全无,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殷怀瑜是从头到尾都没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些道姑不是出家人吗?”睿王一愣,拍了拍这只童子鸡的肩膀,哈哈笑道:“听说皇嫂近来给你选妃,有些事儿等你有了太子妃之后就明白了。”又摇头道:“皇兄皇嫂把你管的也太严了,身边伺候的不是太监就是侍读,连个模样略出挑些的宫女都没有。”殷怀瑜听到太子妃,脸上难得的红了红,竟鬼使神差地往沈琼楼这边瞧了一眼,想想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默默地低下头不说话了。众人说话的功夫,火锅的菜肴和汤底都准备齐全,那些道姑还不死心地想要凑过来,殷卓雍才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给三宁打了个眼风过去,一众护卫直接把人推开,让她们不得靠近半步。沈琼楼问殷卓雍:“王爷爱吃羊rou还是牛rou?”殷卓雍含笑瞧她一眼:“牛rou吧。”沈琼楼便把小半盘子牛rou给他下进锅里,不动声色地敲开殷怀瑜想要伸过来的筷子,等变了颜色之后,原模原样地放到他料碗里,又问他:“王爷还想吃什么?”殷卓雍还没答话,睿王一脸艳羡地道:“老十三,要说皇兄还是最疼你,把这么个伶俐多才的长史赐给你,难怪你像宝贝似的四处带着,不像我那个,满口忠孝节义,没眼色起来简直烦死人。”殷卓雍道:“是我眼光好。”睿王:“…”这脸皮也是没谁了。沈琼楼有点饿过劲的感觉,吃了两口牛rou一个鱼丸便吃不下去了,又下了把鲜面条进去,这才觉得动了些食性。一行人吃完饭,命人收拾过桌子便捧着清茶边喝边闲聊,这茶只喝了一口,几人便齐齐皱起眉,“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