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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做完这一系列举动后,燕绥眼底闪现恼怒和呆愣的尴尬,却面不改色的坐直身体。女医和秦公公看着燕绥的举动,两人面色各异,前者嘴角微微抽搐,后者满是欣喜,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意味。“陛下只是身体太过劳累,所以才会昏迷不醒。等陛下休息够了,自然就会醒了。”“嗯,知道了。”燕绥点了点头,女医从箱子里拿出白云膏正准备掀开周敏被子的时候,却被燕绥一把捉住手腕,眼神凌厉,“干什么?”手腕剧痛,好像被捏碎般,女医吃惊这个看起来如白面书生,娇软柔软的男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可对上燕绥平静眼中的冷意锐利时,心一哆嗦,瞬间瘫了,“臣,臣为陛下上药啊·····”燕绥很想说,不用你上药,可话到嘴边,却被林桥在外的声音惊醒。“大人,林桥有事求见。”燕绥松开女医的手,站起身看了看周敏,这才想起来,他和周敏早应该在破晓那刻桥归桥路归路,不应该在如此纠缠不清,可是·····看着周敏,燕绥顿时茫然,路归路,桥归桥?!真能说到做到,如此干净利落?!想到清晨他因周敏方寸大乱的心慌,或许,他还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秦公公,陛下交给你。”燕绥嘱咐完不在停留,怕在多留一刻,就会更加错乱。燕绥利落离开的身影让秦公公刚刚对燕绥升起的赞赏又一次荡入谷底。有什么比陛下身体更重要的事情非要这时候去处理不可?!燕绥一离开,房间里的低压空气瞬间焕然一新,女医也消消的松了一口气,看了看秦公公,秦公公看了看晏绥离开的背影,转头,“请女医为陛下上药。”“是。”女医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为周敏上药。“主子,他来了。还有难民营中今日传来的消息,七天后,毗蜀国三皇子也会携使臣来周,一为感谢诸国受难之际,周国对毗蜀国百姓的援手之情,二为有意与周国结秦晋之好。”“他!呵呵,这两兄弟倒是有趣,明来暗访选的时间都这么赶巧!怕是醉翁之意皆不在酒。”燕绥冷冷一笑,“徐涵那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陛下送来的账册有很大的作用,卢天元账册里的暗语和我们找到的那些藏在案宗里的暗语,有异曲同工之妙,更妙的是,我们查到案卷之中不清不楚的线索在卢天元的账簿里居然找到了清晰的路线和记载。而且徐涵已经破解了一部分,不出意外,十天足以破解所有卢天元账簿中的名单和周媛私设的军械库地点所在。”“卢天元账簿里,有金矿的信息吗?”燕绥翻身上马之际,问道。林桥身手漂亮的上马,跟在燕绥马身半头的距离说道,“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主子,传说周媛欺上瞒下私吞金矿真有其事吗?”“周媛?!那个时候,周媛能有多大?与其说是周媛,不如说是周媛那个在后宫和周敏父亲斗了一辈子的男人!”“主子说的是,齐贵君!”林桥眼眸一转,便想到了一个人。“呵呵,齐斐可是个奇人,不过他死的挺早,否则,我倒是想要见一见。”“主子对这个齐贵君似乎···挺另眼相待!”“另眼相待?!哈哈哈哈,我只是想要知道,那个男人如果知道自己不过是武圣女皇手中的棋子,他一直自作聪明的以为瞒天过海在做的一切事,再武圣女皇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而他,充其量不过是武圣女皇放在前面投石问路的小卒而已。被自己深爱的女人如此糟践,他会如何想,又有如何心态。想找他探讨探讨罢了····”“啊?!”林桥因为燕绥最后的话,不解的看着他。燕绥发现自己又因为周敏的事情搅乱的心思,胡说八道的话,抿了抿嘴,咳嗽一声,“·····柯友芳年轻的时候曾领命在蟒山一带征用数千民众,明面上是领皇命开山铺路修建行宫,可半年时间,数千民众全都死于山石崩塌,原规划的行宫建设也因为工部侍郎一句该地并不宜建设行宫,地理位置处于山洼低谷,如遇山石崩塌,极有可能整个行宫被活埋在地底。因极其危险所以最后被横空截断。而当初向武圣举荐那地方的钦天监李大人也因为这件事被武圣那个女人处以极刑!当初这件事,引起了百姓极大的反弹,武圣处理的狠辣而利落干净,看似为了安抚民愤,但细细品来,大有欲盖弥彰的意味。”燕绥回忆说道,似有感慨,“毕竟,悠悠之口,岂能尽封。”“漏网之鱼!?”林桥脱口而出。金矿之事不止在周国属于国之利器,就算放在整个天衡大陆,也是诸国必定明争暗抢的宝物。“呵呵,智者千虑也躲不了必有一失。柯友芳这人,我有过了解,少年成名,有些才华又得齐斐之恩,对齐斐很是有心。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很奇妙。当初她被齐斐举荐给武圣,得了这个差事,本以为是个美差,可差事办了一半发现是个烫手山芋,她也是够狠,够敏锐!知道金矿之事对于天衡大陆的重要性!所以当机立断,用几千万人的命换了自己的命和一个殿阁大学士!”燕绥鄙弃冷漠的说道。林桥知道燕绥的意思,如果柯友芳当初不抓住主动,那么他会和那个李大人一样。毕竟那时候的周国还没有国力守护金矿。只不过,按照燕绥的说法,岂不是说,金矿之事柯友芳知道那么现在的周媛和女皇是不是也是知道的····“柯友芳是个人才,但周媛,可惜了她父亲给她辛苦留下这么个宝库她却不知善用!有些小聪明,没有大格局,看似豁达实则心思狭隘,锱铢必较,如果没有推手和智谋远虑之人辅佐,就算让她知道金矿之事,周媛也难成大事!反之我们这位女皇则不同····金矿之事,她知道多少,我还真拿不准···武圣那个女人,对周敏和她父亲,不亲不疏不冷不热可却又把这皇位冷不丁的传给她。军令符在她手中,金矿的秘密,有多少是她知道,但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所以,金矿之事,还有我们没查到的秘密·····”林桥似有所悟但也不敢肯定。“金矿之事一定属实,只是不知道当初到底是柯友芳背后有谁在出谋划策,瞒天过海完成了监守自盗还是武圣那个女人在故布疑阵,转移他人视线。这时候卢天元账册里的信息就格外重要了。”燕绥如此说道却让林桥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燕绥嘴角牵起一抹淡漠的笑意,似笑非笑,与林桥骑马飞驰在山路之上往难民营而去。燕绥一进大帐,只带了林桥,当燕绥高坐正座之时,林桥自动站在燕绥身后。“太子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燕绥拿起桌上他之前看到一半的竹简,斜靠在太师椅上懒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