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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想接任何人的电话。”贺知立将她手抓得更紧,动作里透露出无可救药的固执。“你别闹好不好?”许傲恼了,电话铃声不屈不饶地响着,根本没有心思接他的茬。“好,那你把曾晓拉黑。”贺知立面无表情地要求。“不可以。”许傲没有片刻的犹豫和退让,“不可能。”end此话刚落,贺知立便怒不可遏,他放开许傲的手,直接挂断喻近波的电话,擅自点开曾晓的头像。此刻他理智全无,只觉得怒气涌上后脑。许傲不愿意,那他来做好了,反正他是任性的,只有他是任性的。在他拉黑的前一秒,许傲伸手过来按灭了屏幕。贺知立勃然变色,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别闹了行不行,你拉黑他,今后我们组的人该怎么看你。”许傲静静地解释,同在一个研究组,别说今天不能拉黑他,就是接下来这几年,许傲都不可能不同曾晓联系。“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本来就是一贴没皮没脸的狗皮膏药。”说完他像是卸下了一口气,手机直直地从他手里掉落,摔在地板上。许傲弯腰将手机捡起来,微信提示音跟着响起。许傲的眼神飘忽不定,心里也乱得厉害,一边是导师的回复,一边是他不依不饶的质问。她沉了沉心,点开微信,然而这几天所有的压力和紧张在她看见喻近波发来的那两个字后,骤然消散。回复的时候,连指尖都在颤抖,好几次打错字。克制不住的激动。而她旁若无人的态度让贺知立心寒。贺知立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她竟然连句解释都没有。是啊,他任性,他不懂事,他自私,可是许傲连吵架的机会都不给他。回复完喻近波的消息,许傲点开下面的对话框,看见曾晓发来的那些话,深深地蹙起眉头。而贺知立此刻已经背对着她睡了下去,她不知道,也不顾不上他此刻攥紧的拳头,压抑的情绪,还有他那不堪一击的脆弱。许傲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新烟,坐在椅子里,抽出一支点燃,很久不抽,陌生又浓烈的尼古丁吸入肺腔,瞬间平复了她的心绪。“你能不能不要在房间里抽烟?!”身后响起他低哑的声音,许傲没理。他又压了压声调,却没有忍住酸涩的哭腔,“你能不能出去抽?能不能听我一次?”贺知立真的快窒息了,许傲的背影和无视让他崩溃。他起身过去,直接夺过她手里的烟,直接按在桌上那本上碾灭。“像费恩曼那样机智地教与学”那个“学”,被烫出一个暗灰色的烟圈。“我、我不是……”那个烟圈猛烈地灼烧着他不安的情绪,故意的三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许傲对这些书籍的珍护他日日可见,而他却……许傲仰起头,没有任何责备,她轻抚过书封,眼神里的冷厉不减,“怎么赔?嗯?”许傲总说,她看过的每一本物理学书籍,都会成为她在这条路上坚持的动力。贺知立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的却是一声叹息。没想到许傲听见,嗤地一声笑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我的书。”贺知立将头垂下。许傲又笑着去勾他的手,“把你赔给我好不好?”贺知立抬起头,落入她温柔的淡眸里。“好不好?她晃了晃他的无名指,带动他的心跳停了一瞬。“好……”许傲松开他的手,又被他抓回去。“对不起……不该和你生气,也不该弄坏你的书。”认错态度很好,可下一秒,“该你道歉了。”许傲不解地笑,“我道什么歉?”“你不该半夜和别的男人发信息……”止不住的委屈溢出来。看吧,得理不饶人说的就是他。“我没有主动和他聊天,再说他的信息我也没回。”“那他怎么给你发那些……”那些莫名其妙,明里暗里贬低他的话。许傲站起来,搂住他的腰,同时也被他紧紧抱住。“因为我向研究组申请了一周的假期。”“什么假期?”他声音沉沉,不懂这之间有何联系。许傲踮起脚,直视那双幽深乌邃的暗眸,轻缓地说出两个字,“婚假。”喻近波多难搞许傲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给他当牛做马就为了能求十天假期带阿贺实现他准备了半个月的毕业旅行,她都想好了旅行途中会和他提结婚的事,快的话旅行回来就领证。结果喻近波听了连眼皮都没抬,就丢下来一句,“半天假,你们领证够用了。”“不行,最少一周。”向他软磨硬泡了三天,他说今晚看下课题进程,再给她回复。许傲是喻近波在这几年教学生涯里,唯一让他产生了这个学生他非要不可的念头。他常说比起许傲在学业上的天分,他更看重许傲的心性,学物理真正能坚持下来的人很少。性格洒脱的学生后路太多,而性格执拗的学生又容易陷入自我怀疑的极端。其实许傲大三那年,无故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他们系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些学生回来后一般都会向学院呈上一份转系申请书。冗长复杂的推算过程,新人在实验室里里永远只有拧螺丝镀电极的份,写不完的分析数据。很多人不怕枯燥不怕乏味,却唯独受不了没有结果,努力过后看不见未来。但只有许傲,一周后重新踏入实验室。陪伴她的,是外面那个熟悉的少年。其实在有些导师们眼里,有一段稳定的感情并不适合学生做研究工作,因为他们有了退路,很容易说放弃和动摇,爱人和家庭是他们的软肋。但喻近波没想到,那个每天黏糊糊老婆长老婆短的小屁孩,居然会是许傲的盔甲,要放弃多少自己的生活,才能成全她的学业和事业。所以他想要许傲进他的组,不仅是因为她有这个实力,更多的是因为她的背后有一个不计付出不求回报的恋人。贺知立愣了很久,直到和她一同躺在床上,熄了灯,于一片黑暗中,大脑才迟缓地反应过来。喻近波发来的那两个字是:批准“怎么?后悔了?”许傲还在笑,“不想把自己赔给我了么?”身子被他圈紧,贺知立把头埋在她颈窝里,眨眼的速度很缓,因为他每眨一次,那浓密的睫毛就轻扫在她的皮肤上,酥酥痒痒的麻。“赔!”=======正文完感谢你们这一个多月的陪伴,让我枯燥繁冗的生活里多出了一丝丝亮光和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