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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爱,觉得爱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掌控者的快感,在游戏中,对奴隶的精神控制让他获取快感。而当我meimei真正醒悟,想要离开魔鬼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沈辰星无比悲痛地呵了口气,在她的余光中好像有晶莹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鞭打、滴蜡、捆绑、囚禁……魔鬼像罪犯一般对背叛他的奴隶实施惩罚,把一切清醒的人,快要失去他控制的人,施以无尽的折磨。当她承受不住的时候,脸上布满guntang的泪水,身上全是深浅不一的伤痕,声嘶力竭地问他,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求求你。”“那个魔鬼说,只要你活着,永远都不可能,永远都只能留在我身边,永远是我的奴隶,因为你身上已经刻满我的烙印,你想也不要想。除非,你死了。魔鬼阴冷的笑声像噩梦般回荡在她的脑海,久久无法平息。”“既然活着,无法解脱,那她就选择去死。因为活着的痛苦远远超过了死亡所带给她的,宁愿被无情的铁车碾压,宁愿离开这个世界,也不愿再活着。话至此处,沈辰星的双眸因愤怒而变得猩红无比,他双拳紧握,手指泛白,重重地敲击在餐桌上,把陈阮从茫然的沉思中给震醒。“嵇相宇就是那个魔鬼,是他——杀死了我meimei,是他杀死了葵。”很快,沈辰星跑到陈阮旁边,用力地握紧她的手,面色凝重地坐在她的位置旁边。“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暗中搜寻嵇相宇的罪证,各种罪证,只要能把他给弄到牢里去,让他付出代价,一切都是为了给我meimei报仇。因为在日本,自杀根本判不到他,那个魔鬼钻了法律的空子,直至现在还逍遥于外。葵就是被他害死的……”陈阮脸色煞白,奋力想推开身边男人的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他握得越来越紧。“我推测,在我meimei自杀后,嵇相宇肯定会寻找新的目标,魔鬼怎可能善罢甘休。没想到,我遇见了你,之前看见你们的相处模式就觉得诡异,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小阮,请你帮我,嵇相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为了给葵复仇,更为了拯救你自己。我们一起联手,把他送进去,让他知道所做一切的代价……求求你。”沈辰星的头越垂越低,万分诚挚的请求,如在祷告神灵。可陈阮怎会是他的神灵,她慌乱无措地把自己的手缩回来,现在的心绪就像麻一样杂乱,难以言喻的感受如一片永恒的死寂。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体不停在抖,嘴中却否认他的话,好像在给予自我最后的安慰。“沈辰星,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没有任何证据,为什么断定就是嵇相宇。他对我很好,并不像对你meimei那样,也许你搞错了。我无法……”“嘭”得一声,是男人大力拍桌子的声音,陈阮被吓噤声。“陈阮,我很心痛,你如果这么说……但我没有伪造任何一个字,我知道这一切,因为葵生前留下一本日记,你想看我马上扫描给你,只要你帮我……只要你帮我……求求你。”陈阮有些搀扶不稳地站起来,她身体摇摇晃晃的,在快摔倒之际扶住餐桌边缘,此时服务生进了包厢,来收取残羹冷炙,可她的心比桌上的饭菜还要凉上几倍。“对不起,沈辰星,我真的无法帮你,对不起。所以,你一开始接近我,都是带有目的的吧。”沈辰星垂头,凄惨地笑了一下,他用力揉搓了自己的脸几下。“对不起,因为meimei的自杀给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好,不要像葵那样……”“对不起,小阮,刚才是我太过分了。”“你们其实长得很像,你太像葵了,所以我担心。”陈阮瞬间转头,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的话一言不差全数入耳。有什么东西突然在那一刻跌入冰窟。30.茫然门是掩的,灯是冷的。陈阮抱着腿,头躺在膝盖上,眼神涣散看着蜕皮的墙粉。手上有一只手机,搜索栏里写着“日本女学生卧轨自杀”,只有寥寥几条显示,其中一则暗指着东大女生,化名,发布时间是六年前。沈辰星后来又电话里求过她两次,语调悲悯,陈阮依旧拒绝了他。她现在思绪很乱,就像突然被人塞了一堆肮脏恶臭的麻布在脑子里。呼吸很乱,有时急促,有时根本感觉不到,好像身体已不属于自己。心也很乱,更多的是一种迷茫无助,仿佛闯入黑暗森林,看不见前方的路,周围还有时刻陷于饥荒的野兽。嵇相宇最近对她很温柔,好到快攻陷过陈阮的理智,经常到这间破出租屋来,带着蔬菜水果食物,就像平日里下班归家的丈夫。那张游戏协议仿佛快变成一张隐形的纸,两人间的隔阂也逐渐消散,她若不问,他也不会再提。陈阮不是没想过试探嵇相宇,但每当她站于他面前的时候,看见他眼里的温柔宠溺,话就卡在了嘴边,然后消失。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如何拿着这惨痛的事件去质问他,如果这不是真的,就对他造成了伤害,他们之间逐步建立起来的关系也会降至冰点。她是个自私且卑微的女人,贪图着他的柔情蜜意,他的拥抱抚摸,如果捅破这层皮,也许将万劫不复。她也没有高尚的正义感,她为沈辰星的亡妹感到悲痛和惋惜,但不会牺牲自己现有的幸福,况且仅凭他一嘴之谈,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傻到就此与嵇相宇决裂。她给所爱的人想出了无数个理由去反驳沈,也许更准确地说,不是去否定沈,而是去说服自己的理智,让它不要每天都在做矛盾激烈的思想挣扎,她想就此臣服,就此躺倒于地,安安稳稳地呆在他的身边。但她依旧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内耗,有些事情或许就没有个出口,她越想不在意这些,它们就会在晚上变成梦魇缠着她,阴魂不散。陈阮揉了揉头发,叹息起身,胃有些疼了,又太久没吃东西,于是去厨房冰箱里拿出一个生鸡蛋。打开灶炉,铺上一层油,把蛋壳敲碎,液体蛋清蛋黄一下次附着在锅上,“劈里啪啦”跳出油渣子,如她现在烦乱喧扰的思绪。“叮”得一声,旁边手机响了,陈阮抽身去看,是吴安然这周末约她去蓝隆广场新开的咖啡店打卡的信息,她淡淡扫了一眼,犹豫几秒回复了一个“好”。她最近心情极差,不怎么想出门,但一向是一个难以说出拒绝的人,连“善意的谎言”如今也懒得去编。今天的鸡蛋她煎糊了,她后来看着厨房墙上已烫上烟灰的白瓷砖发了呆,忘把火候给关小,回过神来已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