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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你还爱我……”她只是沉默,眼泪不停掉落,宛如流不尽。寂静良久。“我不爱你了。”她最后说。犹如一颗尖锐的石子,打破了沉寂冰封的湖面。瞬间裂开一道缝隙,湖面下没有水,只剩下乌漆漆一片,望不到底的黑暗。突然,四肢的镣铐被松开,一阵失重感传来,陈阮瞬间跌落到床旁边的地板上。虽然不高,但她毫无准备,跌得很重很重,大到有一声闷响,地都震了几下。嵇相宇漠然地看着她,道:“给你5分钟准备,马上到我书房,我有话跟你讲。”语毕,他就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嘭”得一声,关紧了门。陈阮根本没怎么听清他的话,身体的疼痛已完全掩盖过一切感官。她痛到蜷起身子,紧紧地缩成一团,小腹有肿胀撕裂感,下身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下。5分钟过去了,房间除了她空无一人,陈阮依然躺在地上,逐渐失去知觉。嵇相宇在书房座椅上抱着胸,眉头紧锁,他冷冷地看着时钟,时间已经到了,她还没来。他突然甩开椅子,踱步而出,朝她的房间走去。打开门,他怔在了原地。大片鲜血从她的下体流出,一直流着,到现在还没有停,宛如一条血河。陈阮虚弱地躺倒在血泊之中,脸色惨白,她的双臂紧紧环绕住肚子,微微颤抖着。他猛地跑了过去,轻轻把她揽在怀里。“阮阮……”他颤抖着唤了一声。没有反应。49.流产深夜,一辆黑色轿车在郊区的路上极速飞驰。道路上的车辆很少,那辆车的路线七扭八拐,且直按喇叭连着超过前方一切车流。红绿灯犹如摆设,车子就像刹车失灵了般一路横冲着,留给路上行人一道疾驰远去的背影。陈阮身上盖着棉外套,整个人蜷缩在奔驰后座上,她的脸几尽失去血色,豆大的汗珠凝固在额头上,瑟瑟发着抖。腿已被鲜血染红大半,那血还在汩汩往下流,滴落到坐垫上,浓郁的铁锈味在空间内弥散开。嵇相宇死死握紧方向盘,他的指甲陷进皮套层,两只手都在颤抖。他不时从后视镜中看着躺在后面的女人,频繁到几乎每隔10秒就得抬起头。因为住在很远的郊区,救护车至少40分钟才能赶到,而他等不及。到市人民医院急诊科的时候,他几乎是浑身颤抖着抱着她,一步一歪斜地走在大理石台阶上。陈阮的血侵染了大半裤子,有的甚至滴到了冰冷的台阶上,她的血从没有止住过,一直在流。值夜班的护士也被吓了一跳,大半夜一个脸色阴鸷的俊美男人,怀里抱着另一个血色惨白的瘦弱女子,她的腿上沾满了鲜血,就像从凶案现场刚出来一般。护士长眼尖叫来了担架,嵇相宇把陈阮放了上去,眼神从进门开始就没离开过她的脸,直到护士长唤了多回才听见。“她流产了,你是她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护士长睨了嵇相宇一眼,边说边拿起针管准备应急采血化验。嵇相宇低下头沉默,一直紧握着担架上女子的手,她的手软而无力,像随海水漂浮的水草,对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我是她丈夫……她摔了下来……”他哽咽,抚摸上她苍白的小脸喃喃自语着,“对不起……”“女人在怀孕期间要重点保护,别说磕了碰了,就是吃错东西也会有无法挽回的后果。”护士长摇了下采集好的血瓶,托小护士送到了血常规。陈阮已被送至三楼妇产科,躺在夜班在岗的周医生的问诊床上。嵇相宇坐在室内一侧家属椅背上,双手交叠,眉头紧蹙,失神地看着她。“她失去意识了,血流得太多,我拿zigong镜检查过了,有穿孔,宫腔收缩乏力,胎盘有残留,我先清宫,再打缩宫素进行处理。”周医生顿了下,看着陈阮毫无血色的脸,翻了她过往病史,疑惑道,“她这一下失血太多,是大出血征兆,有遗传病?”嵇相宇深吸一口气,忧虑地看着他道:“对不起医生,我不知道。”周医生貌似很不满意地扫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她丈夫么,之前产检没检查过?”他愣了一会儿,垂下脑袋摇了摇头。这时,护士长送了血液化验报告进来,她的脸色很差。“周医生,病人的情况不太好,我怕缩宫素也起不了效果。血常规三项出来了,她的血小板骤降到30……”化验单摊到了周医生的桌上。周医生拧了拧眉心,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他道:“赶紧签字安排手术吧,你妻子现在有生命危险。”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痛苦地捂住面部,浑身颤栗。“医生……你一定要尽力救活她……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他拉住周医生正欲离开的衣角,卑微地哀求道。周医生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避开他的拉扯。“我尽力,她血流得太多,情况很不好,你做好心理准备。”嵇相宇只是怔在原地,双眼失焦,如一个灵魂被吸走的偶人。手术室外的抢救灯突然亮起,照明了这一块寂静沉肃的角落。嵇相宇一个人落寞地靠在椅背上,他的襟角和后背已被大片汗水沾濡,手指无意识地抖动。他忽然咳嗽出声,一阵无法言说的痛苦袭上他的胸腔。如果说用悔恨来装一个空杯子,他现在那杯里的水已经漫溢出来,就像她腿间的鲜血一样,在不停往外流着。他突然间感到迷茫而恐惧,就是早年在W市摸爬滚打,被一个个投资商拒之门外的时候也未曾有过,就是在每一个深夜,万千行复杂代码一遍遍debug失败也不曾出现的焦灼感。有什么东西在心间流逝掉了,再也找不回来。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可能久到人民医院外的天空已染上破晓的光晕,手术室门突然打开,周医生和一众护士带着口罩,推着病床走了出来。嵇相宇猛地站了起来,踉跄着跑到她的身边,可他一过去就被给护士隔开。“病人刚做完手术,你先起开,别离她那么近,身上有细菌,伤口怕感染。”周医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挥了一下手,指示着护士,“人没事了,把她送到双人普通病房吧,先修养。”“等一下。”嵇相宇突然出声,他心疼地隔着护士偷偷看了陈阮一眼道,“医生,我要单人间。”周医生停下了脚步,回头打量了男人一眼道:“单人间早满了,只剩VIP套房,很贵,一天5000。”嵇相宇压根没考虑就点了头,他离开去缴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