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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不是Cissie吗。”声音由远及近,溪曦回过头去,这个人她认识,那场酒局上的其中一个制片人。怎么,凭着一面之缘,竟是这样热络。来人半拖半拽得将几步外的人拉到近前。溪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人群中心,正对上他那双不带感情色彩的眸子。少了情欲遮目,他变得冷漠极了。忍着被拉拽的不爽,她浅笑着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男人极其没有风度,冷笑一声,嘴角都懒得勾动,意兴阑珊地晃着杯中水。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却也没有想要解围的意思。看着故意不接茬的男人,溪曦几不可闻地皱了眉,嘴角的弧度依旧精致。他鲜少如此没有风度,明摆着给脸色看。他故意的。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从路过侍从的托盘上取了一杯酒,她绽开笑容,璀璨夺目。“江总,久仰大名,这杯我敬你。”男人恍若未闻,这会儿连一丁点儿余光都不留在她身上,只一昧的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良久,他才出了声。“凭你?”口气不善,甚至带了些轻蔑。到这会儿,周围静观其变的人才真正品出几分利害。那个擅作主张的制片人最是傻眼。原以为拉了个宝,谁想到是埋了个地雷。溪曦一贯是高傲的,十八线的时候都没有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嘲讽。更何况现在。更何况是江酬。她敛下笑意,嘴角微扬却不大爽快。擅自抬手,碰了碰他手中的杯子。清脆的声响格外刺耳。随后,仰头喝下。喉咙火辣辣的烧灼感,被呛到也忍着,面上一派从容。她喝得急,回过味来才品出来,好死不死拿了杯度数极高的白兰地。真是见鬼。头晕之前,她带着所剩无几的清明,得体回礼。“这酒也喝了,江总,那我就不打扰了,失陪。”话毕,目光明亮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各位,尤其是那个将她拖来的制片人。眸色渐冷,转身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褪下。参加聚会前,Susan和她耳提面命,哪几位大导演要认识,哪些出品人要结交。她虽兴致缺缺,也记在心上了。想着走个过场,也算是有了交代。可现在呢,被某人的臭脸扰了兴致,这个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了。稳着步伐走出门,还要绕过一个装腔作势的户外花园。户外的空气让她稍稍醒了神,她酒量不差,只是一口气灌下去,难免上头。好容易出了聚会场所,她倒不急着走了。沿着街旁寂寥的路灯缓慢踱步。散了散满头满脑的昏沉,理一理人际交杂的繁琐。她走的认真,一步两步,影子虽步伐被拉得老长又变短,周而复始。酒意散了大半,溪曦停下脚步,正想着叫车回家。一转头,才发现身边正巧跟着一辆。她停下,车也就跟着停下了。不一会儿,司机从驾驶座下来,转到另一边,打开了后座的门。半弯腰,一个请的姿势,很专业很标准。见着司机,溪曦才明白这是谁的车。她心里不爽快,静静看着半开的车门,不知该上不该上。上车就意味着妥协,认输,服软,被他拿捏。所以她不迟疑了。很奇怪的,不是不愿意,是犹豫。她该很讨厌他才是,刚才在宴会场上,他那么不给自己留颜面。可她,除了气恼,好像也没什么旁的情绪了。后座的男人正在讲电话,语气沉稳,还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她不上车,他也不催。他有的是公事排解乏闷,等她只是顺便。溪曦知道,她一直知道,江酬这个人,没心没肺,自私至极。上了车。盛夏的闷热感被车内的冷气吹散,连带着人心都被吹得坚固了不少。江酬结束电话会议的时候,车子刚好开回寓所。是那日将她从酒桌上带回的地方,也是他最常住着的一处。溪曦不关心这些。跟着他下车,进电梯,开门,进门。两人间沉默无言。他好像很疲惫。进门后直接往客厅走去。脱了西服随手丢在沙发上,解松了领带,慵懒靠着,闭目沉思,不知在想什么。一样的情形。站在门边的人没有了上次的踌躇,看着身上的衣服,还是宴会场所的那一套。她也想脱了这身束缚,找个地方舒服躺下。酒精散了之后,残留下的乏力感骤然剧增。回想起男人之前说过的话,左手第一间是客房?还是右手?记不清了,真头疼。包包短促地振动了一下。手机铃声响起。是她的手机在响。溪曦一看来电显示,是Susan。接起来。“怎么了?”“结束了,我刚走。”“嗯,知道了,我会早点休息。”“你也是,别太累了,拜拜。”怕吵着他休息,她特意降低了说话音量。这屋子就他们两人,那些细碎的低语传到男人的耳中,又是另一番意味。挂了电话,她换了鞋,往客房的方向走去。手还没有碰到门把,身后传来男人的问话。“谁的电话?”溪曦不解,转身直视他。他从不过问的,今天是抽了什么风,太不像他。她不回应,男人更恨了。江酬放下搭在额间的手,面色看不出表情,远远看着她。忽而唇角扬起,他举步走到她面前。“温禹霖吗?”他明明笑着,双眸却透着凉薄。溪曦瞪大眼睛望着他,不解后又觉得无语,他有病吧,臆想症?再一琢磨,他整个晚上的不正常都好像有了答案。一月前的绯闻,现下翻起旧账来了。呵,他凭什么。他是她的谁,她爱和谁交往,与他何干。“你管得太宽了,江总。”这话回得毫不留情,特意点明了身份称谓。“你以为我乐意管你的破事?”男人怒极反笑,“温禹霖是我兄弟,他未婚妻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meimei,你什么身份,敢勾搭他。”话狠,也没什么毛病。溪曦闻言,破天荒的也跟着笑了,笑得眸光熠熠,细碎晶莹。这一出乌龙,她有的是前因后果可以解释,而现在呢,一个字都不愿说了。“所以,只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