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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折不挠,现在一句模棱两可的不适合,就否定了当初怎么劝都劝不听的全心全意。“你是觉得体验过后觉得没意思了,玩腻了想退缩,还是因为怕我们担心,为了成全我们才想要放弃?”爸爸说的话,一针见血,又好像都占了一些。溪曦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都是吧。”刘森沉默了,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凝重严肃:“刘溪曦,你让我很失望。”父亲指名道姓的喊她的名字,这是第一次。溪曦抬眸望去,张惶失色,她不懂,离开娱乐圈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冯女士是嘴上念叨,但刘森同志也未必不是这么想的。现在她也答应了,怎么反倒让人失望了呢。“一年半载没作出成绩,你这种急于求成的心态是从哪里学来的?”“你足够努力了吗,如果没有,你又凭什么奢望好成绩。”“你说不想我们担心,你觉得是这份工作让我们担心,还是你的种种行为使得我们放不下心?”“一个月都见不到你的人,叫你回家吃饭都要预约,去哪里也不会和家里交代一声,什么事都瞒着家里,等兜不住再来解释认错,你觉得你做对了吗?”句句质问,问得溪曦哑口无言。看着父亲第一次动如此大的气,溪曦更不敢了,眼眶红红的看着爸妈,心里乱得没章法。到底是妇人之仁,冯优秀看着女儿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实在心疼,轻轻劝了一句。“她知道错了。”刘森看着自己从来引以为傲的女儿,又严厉大声地问了一遍:“你真的知错了吗。”溪曦胡乱点着头,鼻子酸的不像话,泪珠被甩出来,来不及擦掉掩饰。“我今天问你的每一个字,你都好好想一想,想清楚,明天告诉我答案。”刘森说完,率先起身离开了书房。脑子里溪曦坐着不动,冯优秀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拍着女孩瘦弱的脊背。“mama,我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在母亲的无声抚慰下,溪曦总算脱口而出一些为难和脆弱。“不要去管什么对错,也毋需去顾及其他人的意愿,不论是我,还是你爸爸。溪曦,这是你自己的路,你该知道怎么走才对。”溪曦听完,似懂非懂地看着母亲,脑子里更乱了。她的路,不管对错,只凭欢喜吗。劝完女儿,冯优秀回到房间,刘森正预备去洗漱。见她进来,还是不免牵挂一句:“她怎么样了。”“被你吓坏了,你今天可真凶,我都是头一次看到。”她说着,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被妻子控诉,刘森瞬间换了张面孔,带着讨好的笑:“我那是虚张声势,三分气,七分唬人的。”他们很有默契地红白脸配合,从来都是。只是先前刘森习惯了唱白脸,发挥空间有限,这一回他难得体验批评的角色,一个没收住,好像是用力过度了。溪曦回到房间,脑子钝钝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爸爸的那些话,她一个字都不知道怎么答。当人在六神无主的时候,会迫切的想要去寻找一个可靠安全感。吸吸鼻子,她拿起手机,找到了置顶聊天框的某人,鬼使神差的打开,拨通了语音电话。电话响了一声,溪曦就幡然醒悟了。第二声的时候,她因为短暂的犹豫没来得及挂。第三声,没有第三声了。她挂了。挂得匆忙。挂完生怕被反噬,连忙关了机,将害人的手机丢得远远的。江酬去厨房倒了杯水,再回到书房,看到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有一个未接语音来电。点开一看,拿着杯子的手一抖,水洒了大半,打湿了键盘,也祸害了部分文件。江酬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想过是谁的恶作剧。可确确实实是她没错啊,那么多可能性里,他愿意相信是她想找他。再打过去,了无音讯了。看着一口没喝的水,湿漉漉的袖口,凉凉得贴在皮肤上。不知怎么莫名生出一股烦躁。没事倒什么水!他渴了吗?cao,他再也不渴了!溪曦的小臭臭3.13.1第二天,刘森下楼,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厨房间里忙碌了半天的人正好走出来,不是冯优秀女士,是溪曦。刘森诧异,倒不是没见过女儿下厨,但这一大早的,却是第一次。墙上的壁钟显示,才7点。看着桌上的白粥小菜,馄饨蒸饺,奶黄包甜豆浆,应有尽有。虽然都是速食加热,到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亲自做的,心意是满了。“爸爸。”溪曦甜甜喊人。刘森本就气消了,现在她这一叫,先前掩下的心疼都卷土重来:“起得这么早。”溪曦应声不答,不算起得早,她昨晚想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了,才察觉又过了一天。左右睡不着,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索性就下来捣鼓早餐了。“mama呢。”溪曦盛好一碗白粥,递给爸爸,再一看毫无动静的楼梯口,不免问道。“你妈她昨晚睡得不好,不用叫她,让她多睡一会儿吧。”睡得不好,大约也是为了她的事,溪曦自觉低头不语。食不言寝不语。安静地用完早餐,溪曦把晨报从信箱取来,递给刘森同志。这是他多年的习惯,饭后看报,差不多到点了,司机正好等在门口了。刘森同志接过报纸,却不着急打开,放在一旁。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想必是心里有了主意。明明已经组织了一晚上的措辞言语,到了真正要说的这一刻,溪曦还是迟疑了一下。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低头思忖的人突然抬眸,眼睛亮亮的,是下了决心。“爸爸,我还是想再试一试。”刘森闻言,神色没什么变化,看不出是支持还是反对。溪曦拿不定注意,可既然开了头,怎么样也要说下去。“您问我是不是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了,我反省了,答案是没有。”“那我就活该一事无成,更不该怨天尤人。”“你不想我沾染的那些坏毛病,好像都得了,一次又一次地让您和mama失望,是我不好。”溪曦说到此处,脑袋垂得低低地,不敢看他。想了一夜,脑海里利弊权衡了许久依然没有定论,然后就想起冯女士的话,这是她的路,她该知道是怎样的走法。索性,再任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