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潜入
“恭喜你通过选拔，进入特种军队侦察部，编号为A－009……” 她要入伍？ 简然没想到又生一事，顿感头疼。 报到时间是十月一日，还有一个月，她就要进入部队了。 简然天性爱自由，当杀手惯了，自然不愿意被军队的规则束缚。 算上系统和组织给的任务，她同时要为三方效力。 也就是说，她一个人要打三份工。 简然正打算要如何拒绝掉这份工，突然注意到金镶本下面的一行小字。 “违约者需支付赔偿金100万晶币，同时被贬为下等公民。” 这霸王条款吧！ 简然想起手环上显示，账户里只有1万晶币，她是不可能付得起赔偿金的。 如果是某组织的话，大不了可以跑路，但得罪政府官方，以后的日子肯定寸步难行。 而且还是特种军队，看这违约条款就知道，绝不是什么好惹的茬。 简然暂时收起了跑路的心思，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天蒙蒙亮，简然便醒了。 昨晚折腾了好一会，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 在得知自己的处境差到不能再差后，简然反而想开了，倒头就睡。 她扎了个高马尾，换上从衣柜里找到的运动服，准备出去晨跑。 简然已经提前在网上看过地图，将周围的建筑地形记了下来，不过还需实际走一遍，踩个点。 而她要刺杀的东阳集团二公子，不久后将会出现在附近的科旗大酒店。 东阳集团的商业版图涉猎甚广，连锁酒店这种暴利行业，肯定要插一手。 集团内部将在科旗举办一个庆功宴，庆祝重要项目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而项目的主理人正是程灼。 由于是内部酒宴，无法得知确切时间，推测是明后两日。 简然在身上藏了个手枪，这是她昨晚在床垫下找到的，虽然今天不打算动手，但有备无患，没有器械防身她心里不踏实。 准备好后，她便出了门。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接触外界。 简然住在两百八十六层，老旧的电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保险绳似乎随时就要断裂。 斑驳厢壁上沾满泛黄的污渍，即便戴着口罩，也抵挡不住臭味。 如果不是别无选择，她宁愿爬楼梯。 经过漫长的下降后，终于到达一楼，简然一个箭步窜了出来。 走出楼道，简然抬头望向破败的小区楼栋，又高又密，像极了集中安置贫民的大型蜂巢。 她扯了扯口罩，将下巴完全包住，压低黑色鸭舌帽，开始沿着道路慢跑。 这里的空气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或许是太早了，路人没什么行人，只有躺在巷口的流浪汉，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路边设施破败，像是许久没人维护，堆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每隔一段路能看到破烂的扫地机器人，电线外露，还冒着火光，里面的主能源像是被掏空了，一卡一卡地铲着垃圾。 简然皱眉，这与她在网上了解的世界大相径庭。 她将沿途的监控记住，同时打量周围的建筑和巷道，思索有效的藏身点。 简然沿着小区周边跑了五圈，感觉热了点身，方才停下，脚步一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科旗大酒店距离她住的小区，隔了两个主街道，不算远，但徒步也要走上30分钟。 步行过去，是为了恢复点体力。 简然路过一个刚支摊的早餐店，买了热狗面包，一边嚼一边走，像个早起的普通闲散市民。 不一会，她吃完了，也走到了第二个主街道。 跨过这条宽阔的马路，再往左走两百米，就到达科旗大酒店了。 可简然迟迟没有往前。 她抬眼望向面前的这片城市，有一丝恍惚，仿佛到了另一个新世界。 还未走近时，远远便能看到这边散发出的光线，即使在白天，都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直到走到面前，简然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比起在网上看到的图片，现实更加令人震撼。 遍地都是银色的建筑大楼，在阳光下折射出金属光泽，空中的悬浮轨道错落有致地交叉着，仿佛一张从天而降的巨网。 铁轨疾速运行，从高楼上投射出的全息人影广告穿梭而过，随后人影又凝聚成形，展示着逼真却虚假的笑容。 路边店铺投射出半裸美女，正风情万种地揽客，一旁的机器人配合着发传单，醉醺醺的男人挥手拒绝。 男人拿酒瓶的右手也是机械义肢，表面还镀了一层金。 简然看着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总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一条宽阔的马路，却像巨大的鸿沟，横亘在两个世界，将边界划分得一清二楚。 绿灯再度亮起，简然被人流裹挟着往前，仿佛融入了这个世界，同底层的上班赶路人一般，面色木然。 …… 简然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科旗酒店很好找，大门装潢华丽，富丽堂皇，一看就出自于豪气的大财团之手。 她并未在前门逗留太久，而是从侧面往后绕，按照资料里提供的酒店结构图，还有一个员工通道。 走到酒店后方，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一个非常隐蔽的门。 不过，门没有把手，也没有锁匙孔，仿佛一块严丝合缝的铁板。 简然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穿着便服的年轻圆脸男人。 她冷静地站在一旁，双手插兜，倚着墙，仿佛在等人。 男人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简然心中一紧。 他打着哈欠，一脸困倦道：“你也忘带门禁卡了？” “嗯，起太早了。”简然揉了下眼睛。 她正愁无路可走，这人就送上来了。 圆脸男拿出一张金属卡，对着无锁门贴了一下，“叮！”，门自动打开。 “前段时间有个新来的，记性不太好，丢三落四的。”男人推门往里走，一边吐槽道。 “有一次忘了带门禁卡，被锁在外面，耽误了事，被主管骂了一顿。” 简然跟在他身后，一边附和，一边观察。 这是员工入口，还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消毒通道，才能到达后厨。 距离酒店客房和大厅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只要混进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圆脸男脚步一顿，突然回头，一脸认真道：“后来，那人便再也没见着了，你可要小心点。” “是。”简然应道。 她故意慢下脚步，与圆脸男分开。 走进后厨，员工们已经在叮叮当当地cao备酒宴了。 在角落里，有一个非常大的铁箱，里面的rou堆成了一座小山，血水直往下滴。 简然只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直奔储物间。 她找到一套员工服换上，出来时，正好遇上一个服务员，推着堆满菜品的餐车。 “后厨都忙得不可开交了，你还在这干嘛呢？”女人一脸怨气，对这几天骤然增加的工作量不满，看不得闲人。 “姐，这个我来送吧，您先歇会。”简然十分自然地接过餐车。 女人已经送了半小时的早餐了，腿脚发麻，见主管不在，她便指使道：“这是128层的，送餐名单都在上面。” “100层以上住的都是高级客人，送餐机器人到不了，可就苦了我们两条腿咯。” 简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这倒是省了自己往下找的时间。 她推着餐车，走进电梯。 此行目的是为了确认程灼的住处。 击杀程灼需要用到组织专门研发的武器，针对他异能的远程追踪弹。 楼层房间太多，靠倍镜来寻找目标，眼睛都得看瞎，不如直接潜入打探。 能将他无声消灭在房间里，是上上策，备选方案是在酒宴上狙击他，界时干扰更多，难度更大。 最差的情况，是当场与他对上。 简然按下100层的按钮，电梯门关闭，绿灯亮起。 可身体却感到失重感，电梯在往下走。 这里已经是一楼了，再往下便是负楼层。 简然感到不对劲，迅速把所有楼层都按亮，电梯却加速下降。 她身形一晃，连忙稳住。 开关旁的传话筒闪烁红光，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隐约有人声传出：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