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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家庭

    上话说道:于先词抓到侦察兵,亲自审讯出各个火力点的位置,蒋中正和陈秘书同于先词研究方案,确定让于先词亲自部署,在于先词掩护下,惠州城被拿下。

    王成山的手指在腿侧一抖,他缓缓侧过头看了一眼站在王升身边的王四福,他的眼神透着一丝凶狠,又带着些许无奈,他嘴角动了动低下头去,将双手插在兜里。

    王四福一皱眉,他哎得一声,一转身便要去追王成山,却被身边的王升一把抓住,王四福愣愣地看着王升的手掌。

    王升(中年)既然他想要面子,那他走的地方应该是回家的路。

    牵着孩子的自卫队的人见状,他连忙一把将手边的孩子抱起,他大步跑到王升身边,见王成山双手插着兜迟迟未走,他眼珠一动,大喊一声。

    云载隐大哥!他是你救下来的孩子!你快过来看看他,他怎么…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饿了?

    靠在王升怀里的王断红看着云载隐怀里的禾子明,禾子明的眼神发愣,他微张着嘴,王断红缓缓抬起手,她的手指缓缓触碰在禾子明那幼小的手背上。

    禾子明那溜溜的黑眼珠动着,他咯咯地笑了,荒原中的狗尾巴草被微风拂过,向着一边倒着,风呼啸着,山顶的罂粟花瓣轻微颤抖,伴随着一阵阵风铃声,禾子明的身影变成黑白色,他转过头看向王断红,笑着喊道。

    禾子明老师,我已经叫人摘完了,您瞧,那昨日漫山遍野的花海已经变得光秃秃的,四季是个神奇的东西,就像秃了山,富了口袋,花满了山,脏了地。

    王断红站在荒原中,她低下头微笑着,随着她抬起头,禾子明那幼小的手掌一抬,盖在她的手指上,王成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王四福上身侧,他望着禾子明,缓缓开口说道。

    王成山(青年)这孩子,听人说起在他母亲的血河里待了半晌,被人用手拖,用火烧,也硬是没死了,想来,这孩子命不该绝。

    王升神情复杂,他望着王断红的手指被禾子明轻轻攥在手心,王成山侧过头无奈地笑了笑,他望着云载隐。

    王成山(青年)这孩子你养了?

    云载隐笑了笑,他点了点头,他侧过头看向怀里的禾子明,他用胳膊肘轻轻一颠,王断红将手抽回,云载隐微微叹了口气。

    云载隐我那么大岁数了,今年四十有二,也不想娶谁了,更不想祸害哪家姑娘了,想来,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我这辈子呢,都找不到相好,就赐给我这一孩子。家里不富裕,但是我能让这孩子有饭吃,有衣穿,有席睡,这也足够了。

    王成山笑了笑,他哎呀一声,抬起手一搓脸,仿佛如释重负一般,抬起头望着天空,他眼珠一偏看向王升,只见王升抬起手一蹭那个孩子的侧脸,他开口说道。

    王升(中年)家里有困难就和我说,毕竟孩子的亲生父亲是在我们工厂里…我能帮,就帮,我嘛,趁着现在还能管得住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让他多给你涨点工钱。

    云载隐哈哈大笑起来,他点着头,连连说好,王四福左右看着,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王成山看着王升,他深吸一口气一挑眉,他闭上眼睛小声嘟囔着。

    王成山(青年)大哥真成,您卖人情,我出钱,自古如此,也罢也罢,勉为其难…

    所有人的表情似乎都放松了下来,只有王断红和禾子明两个孩子互相愣愣地看着,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彼此的某个地方一样,又似乎只是想看,孩子的世界里总是那样单纯,不一会,王断红便冲着他挤眉弄眼,只见她抬起手一拉下眼帘,把禾子明逗的哈哈笑,孩子们并不能听得懂大人口中的话语,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甚至他们根本不会在意,而大人们可以你一句我一句地将冥冥之中的一切安排。

    王断红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禾子明,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今后还会不会再次与他相见,几年后再听父亲说起,我已经忘了我们两个人何时有过初见,父亲却说,你一定见过他,再说起,对他也只剩下两个字了…命硬。

    一个人站在窗户一侧,他望着楼下百姓手握鞭炮在巷子里乱窜着,几个大官骑着马身后跟着一队队人,大官们不时抬起手对着围观的人一敬礼。

    那个人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拽住窗帘一扯,哗啦一声,窗户被窗帘封闭,他缓缓转过身走到桌前,他的手指撑在桌上抬起头望着一个人。

    陈博术刚回广州就马不停蹄的过来找我,说说吧,你有什么事?

    只见那个人站在门口,他神色不快,陈博术笑了笑,他一拉椅子坐了上去,那个人走到陈博术面前,陈博术看他那副样子开口说道。

    陈博术第二次东征胜利了,你不应该为之感到高兴吗?我军仅一个月就消灭了陈炯明残军,还顺带着将其他拥护他的地方反动军阀扫了一遍,证明我们国民革命军不是吃干饭的,别总耷拉着个脸,给谁看?笑一笑,十年少,丧一丧,活不长。

    那个人抬起手将军帽摘下,语气依然平静,他开口说道。

    于先词我想回家一趟,一个月前,家里来信说我的父亲病危了,可是要打仗了,我就没说,现在战争结束了,我想回家见他最后一面。

    陈博术一皱眉,他抬起头望着于先词,他微微叹了口气,低下头说。

    陈博术尽孝道,你回便是,也好,你这些天状态不好,天天垂头丧气的干不好革命,回吧,也算给你放几天假,休息休息。

    于先词缓缓将头顶的帽子带回头上,他嘴角上扬,微微一点头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陈博术望着于先词渐行渐远的身影,他一下站起身大喊一声。

    陈博术于先词!

    于先词的脚步停在门口,他缓缓侧过头看向身后,只见身后的桌子前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白光照着细微的尘埃飘荡,于先词的眼神冰冷而平静,他缓缓开口说道。

    于先词我不知道你又要做什么,或者又要去哪里,又要从哪出现捉弄我,你就和命运一样,但是我会回来。

    陈博术站在门口,他望着于先词的身影在走廊中变成重影,他微微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在走廊之中形成重影,陈博术一屈前臂,手攥成拳头大声喊道。

    陈博术你老师的事,总要过去!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校长和老师替你踏平过的!可是革命不就是这样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后人护树,来者安眠!可我们都是为了谁啊!于先词!属于我辈的时代已经开始了!而历史的舞台终将在这一幕幕上台下台中轮回!而!那些能力不足的人终将会被抛弃!为了我们心中的理想与抉择而不择手段!那才是正道!但是!今天我看见了!校长这样的人不会被任何人而左右!他就是我们需要的雷厉风行的领袖!任何人都不行!于先词!革命的热烈就是如此!它让人着迷,让人浑身炙热!只有那些反革命!才会感到皮肤被烧焦的滋味!于先词!我们要拥护合适的人!你要成为火焰!火种!而不是让火焰点燃你!那更痛苦!

    于先词坐在车里,他侧目一看楼顶窗帘后的身影,他哼哼一笑,随着车子缓缓前行,窗帘后的身影消失了。

    陈华伟手里握着一支笔,楚书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陈华伟另一只手的指尖夹着一根烟,打报机咔嚓咔嚓地左右动着,随着一个写满字的纸逐渐被机器推出,陈华伟一下拿过纸来看着。

    陈华伟(中年)国民革命军,东征胜利…好啊,好啊!这帮小崽子们不输我辈!你看,小甄,一个月!一个月!陈炯明直接卷铺盖跑香港去了!

    陈华伟笑了出来,他抬起头一望楚书甄,楚书甄也跟着他笑了起来,楚书甄将下巴靠在他的头顶,一阵阵微风将二人的发丝吹起波浪,楚书甄的手环抱着陈华伟的脖子,她望着那白色的窗帘摇摆。

    楚书甄这下你可不用天天在家里念叨他们了,现在你担心的那些人早就变成雄鹰展翅高飞去了,而你,成了一抱窝的老母鸡。

    陈华伟哈哈大笑起来,他哎得一声,将手里的纸轻轻放在桌上,陈华伟仰起头望着楚书甄,他抬起手放在楚书甄的胳膊上。

    陈华伟(中年)以后可不就得成抱窝老母鸡了吗?不抱窝还能干什么?以后老子就抱着咱们这个窝不松手了,你当我的总司令。

    于先词手里拿着手提箱,他仰起头看着眼前的宅院四面挂满了白色的布,随着一阵阵风起,白色的布不断起着涟漪,于先词神情复杂,他微微张嘴呼出一口气,缓步走入院中。

    他望着院子里那祭祀的东西四处零落,于先词缓步走向正房,他将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他坐在正厅的桌前左右张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房间里似乎只有几个椅子,柜子,天花板的吊灯带着些许灰尘,于先词的目光扫了一个遍,一个身穿着长袍的女人急匆匆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看见坐在正厅的于先词,急忙看向楼上说道。

    崇敏哎!宝茵!快下来,你哥哥回来了!

    一个女孩缓步走到一楼平台,她有些怯懦地朝楼下看了一眼,崇敏抬起手抓住那个女孩的手,便往大厅跑着。

    于先词站起身,他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像不熟悉一样微微一点头,崇敏见状,她看向地上的手提箱,便一把抓起说道。

    崇敏你的房间我给你收拾出来很久了,可你一直不回来,我就每天都要打扫,生怕你回来后看见一个落灰的房间,我帮你提上去,你们兄妹俩可很久没见了吧,你们叙叙旧,我帮你把东西拿上去。

    崇敏看了一眼于宝茵那副尴尬的神情,她一皱眉,抬起手一拍于宝茵的手背,便提着箱子大步跑上楼梯。

    于先词抬起手一抹脸,耳边崇敏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椅子,他连忙闪身抬手一指椅子。

    于先词你坐…

    于宝茵犹豫一阵,坐在椅子上,于先词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抬起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着,他将茶壶轻轻放回托盘中,他拿起桌上的杯子放在于宝茵面前。

    于先词家里…还好吗?

    于宝茵沉默许久,她将桌上的杯子拿起捧在胸口,她嘴角动了动,才憋出一句话。

    于宝茵(少年)爹死了。

    于先词一拉桌子前另一把椅子,他坐了下去,他一扯身上的军服低下头说着。

    于先词我知道,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白布,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于宝茵侧过头看向于先词那张平静的脸庞,她一皱眉站起身。

    于宝茵(少年)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于先词抬起头看着于宝茵,他眼珠一偏,望着因为于宝茵起身撒在她手指上的水珠,他深吸一口气。

    于先词他的身体本身就不怎么好,此乃命数,我为什么要难过?宝茵,你的母亲就没和你说过这些吗?

    于宝茵神情复杂,她坐回椅子上,手指来回蹭着杯子外壁,于先词冷哼一声,他望着房子大开的大门,门口几挂白布来回飘荡着,白色的光线与它融为一体。

    于先词年轻的时候抽鸦片,把家底败光了,到我出生的时候,差点把我给卖了,我娘活生生被他气死了,血吐了一窗帘,现在那个窗帘我还留在广州的家里!好在没把宅子卖出去,不然你我二人都要流落街头当乞丐,后来二姨太生不出孩子,他把他二姨太卖窑洞子里去,换了钱做生意,有了碎银,娶了你母亲,结果他又染上赌博…这你知道,家徒四壁,空留一座大宅子,三娘缝缝补补维持着口腹,好在他抽了二十年鸦片,身体坏了,早早驾鹤云游!

    于先词我为什么不会为他的死而悲伤?我是替三娘和你悲伤!他不过是个借口,我回来只是为了看你们。

    于先词一吸鼻子,他一下将胳膊肘杵在桌上,用手掌捂住眼睛浑身发着抖,他微微一侧头眼眶发着红看着愣住的于宝茵,他抬起手微微一摆摇着头。

    于先词我不该和你说,一时冲动全吐出来了,你就忘了吧…

    于宝茵的手指紧紧扣着杯子,她的手发着抖,连带着杯子里的水起着涟漪,于宝茵侧过头望向于先词,她眼中的泪水充盈在眼眶,她一吸鼻子,颤颤巍巍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于先词,开口说道。

    于宝茵(少年)哥…回家…就好…

    于先词望着于宝茵递过来的杯子,他笑了出来,缓缓抬起手接过杯子,一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崇敏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她的手里拿着手绢捂着嘴巴,泪珠将手绢染湿了一片,她努力压抑着哭声,肩膀不时一抽。

    于先词将手指的的杯子放在桌上,他侧过头笑着看着于宝茵,他抬起手轻轻一摸于宝茵的后脑勺。

    于先词当时他叫我早早去街上干苦力给他挣赌资,我因为这事和他大吵一架,你母亲就来问我,孩子,你想去哪呀?我那时很委屈,就有些激动地将心里的苦水全说出去了,你母亲只是静静听着,当天你母亲偷偷塞给我她不分日夜,一针一线赚到的钱,成全了我去了云南讲武堂念书,那个时候,星辰在天,正值半夜我翻窗户跑了。

    于宝茵微微一笑,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吊灯在她眼中微微摇晃着,她开口说道。

    于宝茵(少年)后来的事,只有我知道了,我爹…啊…是他…他知道后,把我母亲打了,那个时候我还小,就眼睁睁看着,听着,屋内竹条抽打的声音,我的母亲一声没吭,出来后,她一瘸一拐地拿着针线盒子,嘴角带着血丝…我清清楚楚看见她的大拇指有一排紫色的牙印,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把我抱回房间后蹲在门口哽咽…

    于先词侧过头看着于宝茵,他望着于宝茵的脑袋靠在椅子背上,眼中闪着晶莹,他开口说道。

    于先词塞给我钱时,你母亲对我说,孩子,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不知你嘴里说的中国出路,什么革命理想,太高,太远,但我知道中国是该变变,我也早听街坊邻居们茶余饭后说起各地什么割裂,要统一…唉,我也记不住许多,你要是从军啊,要记住把当大官放在第二位,第一位是你自己的心。

    于宝茵站起身,她走到于先词面前拉住他的手,于先词低下头望着于宝茵那冰凉的手,于先词神情复杂,他双手一番将于宝茵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于宝茵低下头望着于先词,她小声说道。

    于宝茵(少年)哥…我其实偷偷看过你在家里看过的书…我感觉我脑子里的思想仿佛大海一样,将好的留下,坏的扔掉,自动过滤了,紧接着我就感受到波涛汹涌…哥,你带我去你那,我也想参加革命。

    崇敏的脚步声在楼梯中响起,她望着于宝茵和于先词搭在一块的手,她的眼窝里还带着泪水,眼眶发着红,她微微笑道。

    崇敏宝茵,你刚刚还不愿意下来,这一会就抓住你哥哥的手不松开了?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俩人拘束没两秒就亲热起来了啊。

    于先词松开于宝茵的手站起身,他走到崇敏面前,他伸开双臂手轻轻一搂崇敏的肩膀,他轻声叫道。

    于先词三娘,受苦了,我在军队有军饷了,今天我就带过来了,您以后可以歇着了。

    崇敏抿着嘴,眼窝里的泪水再也兜不住,她颤颤巍巍地哎了一声,她抬起双臂轻轻搂在于先词的后背。

    崇敏回来…就好…孩子…三娘不用提心吊胆了…我每天都买报纸看你们军队的消息…出息了,出息了!

    崇敏直起身,她缓缓抬起手,将手掌放在于先词的脸侧,她一吸鼻子,望着于先词那有些灰头土脸的模样,她笑了出来,露出两排牙齿。

    崇敏冲洗一下,三娘给你做些你爱吃的,我们好好说说话,把这几年的辛酸苦辣都说给彼此听,多少年没回来了…只有书信往来,见不到人…

    说着,崇敏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泪花,笑着望着于先词和于宝茵,她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便转身而去,一阵阵风将窗帘泛起涟漪,于宝茵见崇敏远去,她叫了一声。

    于宝茵(少年)哥……我想…

    于先词抬起手打断她,他笑了笑侧过头望着于宝茵,他一挑眉,嘘得一声,于宝茵看向二楼,她点了点头,于先词扭回头去,他走到衣架前,将军服挂在上面,随着他的脚步踏上楼梯,军服尾部随风轻微摇摆。

    王升手里拿着一支笔,他站在桌前写着字,门虚掩着,门口的缝隙不时划过几个黑影,白色的光线丝丝缕缕地渗透在王升的侧脸,他微微抬眼看着门口那晃来晃去的黑影,他嘴角动了动,继续低下头写着字。

    门口传来两个人的窃窃私语,随着一声声钟声划过耳畔,王四福一下抬起手指着王成山的脸颊,他压着声音窃声说道。

    王四福(青年)你的问题本身就没多大…说开了还能怎样?你终究是他的弟弟,你想让大哥怎么给你台阶下,别太不知好歹…

    王成山直勾勾瞪着王四福伸来的手指,他一下抬起手将王四福的手按了下去,他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

    王成山(青年)你他妈根本就不懂!事大了…事太大了…我怎么知道谁知道,我又怎么知道谁不知道,你听得懂吗?我他妈都快听不懂看不懂了!

    王四福愣愣地看着王成山,二人的脚步划过门缝,王升看着桌上写好的字,他缓缓将笔落在桌旁,只见王四福一下拽住王成山的手,他眼珠晃动侧头一看大门。

    王四福(青年)不就是生意不合,生活不合,你不逼大哥娶什么二房不就得了?生意上的事大哥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确实不懂…你都看快出来…他在给你擦屁股!你还想怎样?

    王成山双手叉着腰,他一吸气,左右看着,他的脚步来回打转,他一下侧过头瞪着王四福,他一下转过身抬起手敲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掌。

    王成山(青年)维持家庭的两个东西都他妈不合了,那他妈还能维持出个屁!我让他娶二房是为了谁!是我吗?还不是家大业大,长子长孙才有资格!

    王成山的身影矗立在黑暗中,他凝望着站在远处裹满白布的人影,随着一道白光打在人影的头上,王成山眼角抽搐,他看着那个女人身上的白布不断往外渗着血迹。

    王成山仰起头尖叫一声,那女人无声无息地向着远方快速后退着,王四福抬起手一把将他转过身,王成山眼神发愣,眼眶发红,脑门满是冷汗,王四福抬起手,他用手指上下摇着压声说着。

    王四福(青年)你他妈的…不要这么拖延,我没见你杀人的时候那么小心翼翼!孙家人阴魂不散,工厂那些工人又是一笔血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工人怎么回事,就算不是你杀的,也是你间接杀害!你他妈小心那些英国人琢磨过味来!

    王四福(青年)就你…能对付的来英国人一时,还能对付的来英国人一世?还提什么三妻四妾,五宫六院,我呸!我都脸红!你难道心里不缺一个依靠?你以为你烂摊子谁兜着?只有大哥!只有他!才能周旋的来那些英国人!

    王成山愣愣地看着王四福,他嘴角发着抖,他将手缓缓垂下,王四福呼出一口气,他双手叉着腰,望着沉默的王成山。

    王四福(青年)如果你的心里真的缺些想要依靠的东西,你就进去,什么都不要提,因为这事就是你干得太差劲了,去认罪,道歉,忏悔。

    见王成山迟迟不动,王四福一甩头抬起手一推王成山的肩膀,王成山踉跄几步走入推开门,走入王升的书房。

    王成山的手不觉地发着颤,他的脚步停在门口,他听着王四福的脚步远去,便一下打开门探出头去,他神色慌张,他的身上一下就冒了冷汗,王升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身影,面无表情地低下头,靠在桌旁的拐杖上的凶兽眼睛在黑暗中冒着红色的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