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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包了饺子,封易对于这种精致的小东西十分满意,但对于骆骆大肆推荐的那碗醋料他却显得颇为嫌弃。封易撤走醋料换上一个白碗,这才心满意足吃起来。夹了一个突然问她:“那天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出去。”骆骆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我忘记了,我看你出了那么多血,光知道害怕了,等我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了。”封易不动声色的将饺子夹成两半,露出里面一只粉嫩的虾仁:“你那么想离开,我以为门一开你肯定会冲出去的,”他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像是很不经意:“不过还好你没有,那时候你一出去肯定被机枪打成筛子。”骆骆反倒笑笑:“没事,不就还有两个月么,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出去。不过你得帮我买回国的机票啊。”封易顿了一下,然后说:“好。”自从封闭了两层楼,屋里的气温明显降低了几度,隔着金属隔板,还能听到下面拍打着的汹涌水声。骆骆裹了一个外套还觉得冷,于是问恩格:“这个金属隔板是不是不太保暖?现在屋里多少度啊。”恩格“叮”一声开启了:“隔板有保暖功能,屋内温度降低了是因为全部取暖设备进入省电模式。”骆骆奇怪:“为什么要进入省电模式?”恩格:“一个月后整栋建筑自动摧毁,需要耗费大量电力,所以现在开始储存电能。”“那这些血蓝草呢,也被炸毁吗?”恩格:“经系统设定,整栋建筑内除少主可以离开外,其余全部摧毁。”骆骆突然心头一凉,她问:“那我呢,我可以出去么?”恩格:“经系统设定,整栋建筑只允许少主一人离开,如有意外,立即启动摧毁装置。”骆骆只觉得如坠冰窖,手脚都直发冷。她想不可能啊,封易答应过一年后自己能和他一起离开的。她想,封易会不会另有别的办法,还是他只是为了安抚自己随便说说的,人命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或许根本没打算让自己活着离开的。骆骆脑子里糊成一片,她觉得自己连最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清楚了。她想去问问封易,她想判个死期徒刑还有准信呢,她不能这样子,不能到临死的一刻还满怀欣喜,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自由了。她想尤其是封易,尤其是封易不能这样子对她。骆骆整个脑袋都木木的,她一口气跑到封易的实验室门口,却又不敢踏入一步。趁封易还没看见她,骆骆赶紧转身走了,她慢慢地走到花房,靠着玻璃幕墙滑坐下来。外面下着暴雨,这几天来一直在下。骆骆靠在玻璃墙上看着外面发呆。热带树丛在倾盆暴雨下倾斜摇摆,原本就浓密的绿色因浸湿而显出厚重的苍绿。一只飞虫沾湿了翅膀落到墙上,骆骆隔着玻璃,伸手触碰顺着它爬行一路画过,最后一大滴雨水“啪”的将它打落。骆骆一直茫然地看着外面,直到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骆骆回头,封易不知什么站在了身后。见骆骆仰着脑袋看他,封易顺势倾下身子,将嘴唇压了上去。只是轻浅一吻,吻的主人丝毫没有占便宜的意思,仿佛只是借这个动作打个招呼。然后封易也坐了下来,岔开两腿将骆骆环抱在怀里,两个人严丝合缝的靠在一起,从投在玻璃幕墙的影子看去,仿佛是一个人。这些天封易一直走温情路线,骆骆也很习惯与他的相处了。可现在,骆骆咬唇使劲攥着衣角才没推开他,外套的一角几乎都被她攥湿了。她丝毫不敢回头,她不知道自己会哭出来还是会和他打一架。可后来她发现都没有,坐了一会,她只是很平静的开口问:“我不可能出去的,是不是?”封易掌心的热度就隔着薄薄的衣料,就贴在她的肩上,他顿了一下,问:“什么?”骆骆垂着眼睛:“我根本不可能出去的,你一直都知道。”她已经不是在问了。封易没说话,只是握在她肩头的手撤走了,他一定变了脸色,可惜骆骆看不到。骆骆声音淡淡的:“我还很感激你呢,我觉得自己幸运,那么多的人,只有我活了下来,而且你对我也不坏,真的,从来都没有饿着我,为了救我你还受了伤。”骆骆抱住膝盖,试图避开身后的人:“本来我一直在想,出去后我可能会一直记得你的,这一年并不是个噩梦,我会把它当成一次奇遇的。但以后我讲给别人听,讲给我mama听,他们可能都不会相信的。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哪国人呢,我做了面条,你说那不是你的家乡菜,我做了牛排,你说那也不是你的家乡菜,那你是哪国人呢,如果我出去了,还想联系你,那怎么办。”“可我根本就是想多了,我压根都不可能出去。我和这里的灯,这里的床一样,只是一个设施,你根本都不放在眼里,你离开了,干脆就一起毁掉了……可是你不能这样,我想活着,我想家,一年了我那么努力就是想活着,因为我以为我能离开的……”最后骆骆开始抽泣,她哭得很小声,肩膀几乎不怎么颤动,只是一颗一颗掉眼泪,封易突然站起来,骆骆以为他要说什么,于是抹了一把眼睛,可封易只是走到面前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他一走骆骆就不哭了,默默地看着窗外。本来她一天一天的算日子,以为很快就能回家了,可没想到她算得却是她生命的倒计时。她有多不甘,就有多恐惧。外面的雨一直在下,骆骆坐了几个小时或者更久,已经是晚上了。突然听见脚步声,骆骆抬头,封易站在她两步远的地方,他沉着脸,扬一扬下巴:“哭够了?哭够了去睡觉。”骆骆抱紧膝盖:“我不想睡觉。”封易眉毛一皱,大步上来揪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硬拽起来:“那也不许在这呆着!”骆骆被他推搡着,最后来到卧房,门一开她就倒在了地上。骆骆头被磕了一下,但她什么表现也没有,慢慢坐起来,抬起目光:“你为什么要救我?”封易脸色更冷了:“去睡觉!”骆骆固执地望着他:“本来海水就能把我卷走了,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封易仍然指着床:“让你去睡觉!”两个人各执着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却似乎展开了激烈的辩论。骆骆望了他一会儿,似乎想参透什么,但终于还是垂下眼睛:“你救我干什么呢……”封易却突然发了怒:“不睡觉算了!”他一把将骆骆从地上扯起来几下推到厨房,将门“膨”一声关上了。他似乎气急败坏,大喊:“恩格,反锁!”骆骆在厨房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