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雅人深致(二)
第三章 雅人深致(二)
杳终于一个人走回家,又渴又累。钤先占了卫生间洗澡,她只好趴倒在沙发上。 他一人在家的时候,客厅的窗帘常是半开半掩,只有一半的日光透进来,白日也夜晚的界限也不分明。各处都被收拾得缺乏生活气息。茶几空空如也,除了烟灰缸,只偶然有他随手在翻的书。 一躺下来,她就觉得自己也下坠到与他相当的深度,四周全是流荡的水,别无他物。 任何的祈愿或盼望,也都注定落空。 在中午,她还满心期待再见到他,特意换上新买的战裙,也第一次试着为自己化妆,准备好交给他的礼物。原以为他定会对她刮目相看,可所有的计划,都被意料之外的重逢打乱。 他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妆容就被汗意融花。她照旧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也不知一厢情愿做这些准备到底是为什么。 打小就没被拒绝过的孩子,一旦受挫就难以接受,非要闹到闹不动了,才肯善罢甘休?就算他将话挑明了,撕破脸,她还存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奢望,想更靠近他一点。 这份感情就像从第一颗就错了位的纽扣。若是相遇的时候,她能更成熟体贴一点,他也不像今日这样百毒不侵,或许也不会像如今这样,一碰就碎。 “呜……绍钤……” 她难过的时候,就想趴在他怀里撒泼胡闹。现在却连这点都做不到了。 钤正好出来,听见这一声唤,应声回问:“怎么了?” 睡衣在他身上披得松垮,露着乳沟、欲盖弥彰的半边奶子。他走过来,似是想在她身边坐下,她连忙起身,背对他缩去角落。 他不管不顾将她放倒,掰住下巴看自己,“告诉我,你到底一次吊了多少个?” 她装模作样地掰手指数,等他越发的不耐烦了,偏偏什么都不说,反问道:“你下午去干嘛了,这就要洗澡?” “我倒想问你这一个多小时,你和那个小男生去了哪。做什么,能让你脸红成这样,妆都花了。” “做什么?”她冷笑。 咄咄逼人的问话,简直像是故意羞辱。不过偶遇了两回,他就料定她与林稚的关系不清不楚。难道在他眼中,自己的女儿就是这样人尽可夫? 她暴躁地跳起来,跪在他腿上,居高临下地蔑视,一边故意用他会“讨厌”的方式媚笑,暧昧揉抚他的脸颊,“你想知道?” “住嘴,我不想听。” 她脸色骤变,当即就是一个大耳光子呼过去。 他迟一步捉住她的手,她像打了激素的小兔子扑腾乱挣,反被他压入身下,圈在臂间。 论蛮力,她怎么都比不过压在身上的成熟男人,只好继续逞口舌之快:“我可以和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上床,唯独你不配。” 他的面色变得很暗,眼底的火光却烧得厉害,似要炸毁一切。 她以前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凶的神情,吓得一口气岔,打了个嗝。 “不许这么跟大人说话,我生气了。” 话语试图保持冷静,却难以掩饰在失控边缘的事实。他再也没法编排那些巧妙的歪理,循循善诱地勾她进套。 或许局面已悄悄向她倾斜。 她别开头,半挑眉问:“有多气?” 但就连这点小心思,清楚不过地被他看去。他闭上眼深呼吸,道:“气得想一夜cao你七次,直到你忘记别的男人。” “哦?老男人,你还行吗?” 她答得太快,以为他又像之前那样故意吓唬自己,全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见蕾丝裙摆浪花般地一摇,他的手探入裙下,刺啦一声扯破丝袜。她惊慌失措地收起双腿,却连内裤也一并被扒去。 新浴后的花草香气迎面扑来,长垂的睫羽随蔓延的夜色越倾越近,眼看着他就要吻到她,而她除了攀着他的手臂,什么都做不了。 违抗不了。 呼吸越来越迷乱,许久不曾被触碰的女xue,融雪般泛出潮意,偏又孤寒地磨红手掌。去年的花片似琥珀化石般尘封在里面,此刻才找回原本的艳色。他颤抖的手指勾上来,就像空谷里的风敲着流溪轻响。 “一碰就湿的小sao货,是该好好收拾了。” 也许在潜意识里,她就是怀着这样的憧憬回到家里,挑衅他,激怒他,让他变得情难自已,不顾一切和自己zuoai。此刻就要如愿以偿了,她却忽然觉得心有些空。 他对付她的手段,不再是生疏笨拙的哄小孩,而是熟悉不过的哄女人。 放在以前,他绝不会欲拒还迎抚弄她的颈侧、腰窝,以及其他敏感地带,不会因入戏太深忘情低喘,更不会用咬她来表达生气。 长年的相处让她们太过熟悉彼此的性子。他最懂得取悦或折磨她的方式,取悦,同时也折磨着。只是碍于父子关系,许多事做不得。但若她们变成情人,他有的是办法,将她由身到心都吃得死死的。 这种独裁,甚至不容许她分心思虑自己当下的处境。他已经无心陪她玩闹,继续玩以前“猫捉老鼠”的游戏。动画片里,笨蛋大猫总是被鸡贼小老鼠耍得团团转。但现实却是恰好反过来。 一旦权势的差距太过悬殊,受支配的下位者就不再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手指在幽密的暗隙徘徊,亵玩着少女逐渐觉醒的阴蒂,差点就要cao进渴欲的xiaoxue。情潮像溺水般漫流而上,却携满毛糙的钝刺,堆在腹间,就像蔟满毛茸茸的卷耳。 终于,她不受控制地颤抖,高翻双腿仰开身子,像重层花瓣的荡然绽放。 他顺势就将她的腿扛在肩头,将丝袜的破洞更扯开了些。 身体毫无疑问快活着,快活得就要失去控制,像听话的小狗那样,摇着屁股求欢。无论他想要什么,她都可以为他做。 唯独心对狂欢的堕落抗拒无比。她们还有许多该说开的心里话,没解释清楚的误会。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跟他睡了,连他是泄愤或真心喜欢都弄不清。 “不要……绍钤……” 她的眼角已噙着泪,娇声祈求着,不敢再有任何脾气。 他仍是一意孤行,将手指入进她的xue,一边隔衣揉她的胸,唤起她的情欲。 不像除夕夜时,他只专注于为她纾解性欲,克制着,不露出另外的意思。太多点到为止的地方,总像是故意敷衍,可她又不敢指指点点地要求更多。 而眼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完全占有她的前戏。 “小甜心,告诉我,为什么在自慰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她没想到老狐狸当时不说,竟然藏到现在翻旧账,只好抵死狡辩:“我没有。” “那天叫得好娇,等下也能一样叫给我听吗?” “你想得美,不可能叫。” 他蹭了蹭她的鼻子,“只拒绝一半。果然还是想跟我做啊,我还以为你的三分钟热度已经过了。”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她死鹅般伸长脖子,一副任凭摆布的姿态,偏盯着茶几不看他。 “对不起。” 细腻的吻坠下来,一点一点咬掉所有的口红。那些浅红都抹匀在他的唇齿之间,变成偷尝的罪证。 他手上的动作转得轻柔,反而寻向更深的所在。 这次是为什么道歉呢? 少女的心才轻扬的浮上水面,又在风浪里打着滚沉没。 就在下一刻,他说出一句她连想都不敢想的话: “你想要什么男人我都帮你搞定。但求求你别抛弃我。别的也是,我什么都给你。” 她望见他通红的眼里泛着泪花,有的只是祈求,什么骄傲或矜持、伦常的顾忌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想失去她。这对他而言,才是唯一堪称恐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