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宝贝儿不怕
34/ 宝贝儿不怕
邬怜自以为音量很小,却还是被重新坐在床边的瞿棹听得清楚。 他长腿抬起,抵在桌腿,凭空设下屏障,将想逃走的她圈在势力范围之内,冷笑声透着危险,“骂我。” “……没有。” 殊不知,她拒不承认也无用。 瞿棹只是勾了下小腿,就轻易将她拢到面前,抬眼欣赏她脸上的愤怨与无助,嘴角掀起,有意折辱:“你还记得在瞿闻床上怎么叫吗?” “你变态!” 不管不顾地骂了句,邬怜瞬间做下决定,死就死,实在不想再苟且偷生。 偏偏,瞿棹不怒反笑,嗓调悠缓,“你说,他真不知道你被我cao过么。” 闻声,邬怜瞳孔骤然猛缩,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先是缓慢跳动,几近凉透,就连血液也越来越冷,让她四肢发凉。 紧跟其后的,才是剧烈的心跳声,如要震碎她耳膜,晴天霹雳。 瞿闻真的知道吗? 那次,瞿棹就在走廊明目张胆地碰她。后来,他们虽然进了卧室,但瞿闻进来过一次。她觉得他没看到她的脸,可事情有万一。尤其,瞿棹此时特意提起,是不是瞿闻与他说过什么。 一股脑的猜测让邬怜惊恐交织,身子打颤。 “他……他知道?” 眸色晃动,她看向瞿棹的眼神充斥试探与痛苦,好似等待救命稻草,也能因为一句说词身陷地狱。 看出她的恐惧,瞿棹没有作答,继续问道,“都分手了,还在意他知不知道?” “我当然在意!” 邬怜觉得自己疯了,竟然有胆量和瞿棹大喊大叫,可实在不可自控,声音压低哽咽:“我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你别害我……” 她的情绪已经失控,瞿棹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薄唇轻启,“上床不关门,他是不是有ntr癖好。” “……” 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邬怜终于想起,那次在瞿家,最后进门的是她。 没有把门关好的也是她。 习惯了随手推门,而不是拧动把手把门关严。 后来,他们做到一半,她发现门板有道缝隙,想让瞿闻下床关上。可他说,这一楼层不会有人,瞿棹和父亲吵架,不会在家多待。 她当时信了。 就是没想到,她离开时在走廊撞见瞿棹,被他拉扯着欺负了一顿,从此世界大变样。 思绪回笼,邬怜心绪安稳许多,更倾向瞿闻不知道她和瞿棹的情事。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她不能再做到百分百的笃定,她需要瞿棹给她肯定答复。 转头看他,邬怜紧张地吞咽唾沫,眼神不自觉染上期待,“你……他和你说过这件事吗?” “想知道?” 瞿棹冰冷的眉峰冷冽弯起,有着与往日迥然不同的顽劣,眼睛却异常平静。 像是在面前打开潘多拉魔盒,邬怜尝到极强的诱惑,忙忙点头,“想。” 下一秒,瞿棹悠然转过头来,眸色极深,笑容隐隐带着暗芒,“等我国庆从美国回来,就告诉你。” “……” 邬怜觉得自己被耍了。 也不敢问,他去美国做什么。 怔怔看着他,她眼底期待完全隐没,小声发泄不满:“你肯定骗我……” “不骗。” 瞿棹幽沉眼眸映着淡光,像看不见底的深潭,将人卷入其中,暗藏引诱,“但你要记住,不许他碰你,亲一口摸一下都不行。” “……” 男人起身,冰冷的袖口碰到她的脸,手也泛凉,唇角挑起的弧度令人迷醉。偏偏,他目光始终清醒,冷艳如画,没有人情味。 对视着,邬怜咽了口唾沫,像是受到牵引,弱弱点头。 * 国庆假期开始,瞿棹回美国看外公外婆。 项昀声家世背景特殊,这段时间尤为忙,更没时间来找邬怜麻烦。就连之前一直来学校找她复合的瞿闻,自假期开始,也从她眼前消失踪影,没了后话。 邬家同样不清闲,趁着祝焕玲放小长假,夫妻二人带邬滢去国外就诊,给邬滢做检查。 家里只剩邬怜。 她以为自己能清闲几天,没想到,被自己置之不理好几天的陆柏屿找上门来,当着她家佣人的面儿,邀请她出去吃饭。 邬怜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和其他男人有牵扯,唯恐走漏风声,给自己招惹麻烦。 她匆匆换了件衣服,就跟着陆柏屿出去。 路上,她心中还隐隐后怕,再三强调,“以后……不许你到我家里来……” 坐在车子后排,陆柏屿懒懒倚着靠背,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轻轻摩挲着,嗓音懒倦:“那宝贝儿得回我消息啊,多少天没理我了,自己说。” “……” 猛地抽手,邬怜细眉紧蹙,浑身起鸡皮疙瘩,推却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身边的莺莺燕燕,不会每天抱着手机等你联系。” 之前还会害怕,但自从在瞿棹那里发过脾气后,她觉得陆柏屿没什么危险,不必再一味地隐忍避让。 闻言,陆柏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和调侃,语态故作惊讶:“你还知道我身边有莺莺燕燕?找人打听过?” “……” 邬怜轻轻嘁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嗫喏反驳,“谁不知道你女朋友多……” 胳膊环在胸前,她动作拘谨,不给他再牵手的机会,防备意识充足。 陆柏屿只是静静看了两眼,头往后仰,放弃亲密互动,轻阖黑眸,懒洋洋地开口:“我初恋还空着呢,哪儿有女朋友。” “……” 无耻。 往车窗边挪了挪,邬怜与他拉开更大的距离。 鉴于陆柏屿的忽视不理,她原本以为,只是下车吃顿饭就可以回家。没想到,她饭还没吃几口,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开始浮现陆柏屿的重影。 晃了晃头,邬怜更晕,蹙眉闷哼:“我好像低血糖……” 岂料,陆柏屿缓缓勾唇,眼神交错时,挑逗意味十足,“宝贝儿真可爱,连昏迷和晕倒都分不清了。” 言语间含着高高在上的揶揄,邬怜听了,倏地明白,手指着安然坐在对面的男人,强烈的无助涌上心头,让她无法呼吸。 手捂住胸口缓了缓,她依旧疲惫,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离,眼眶一红,“你下药……” 陆柏屿打了个清脆响指,宣告她的猜测成功。 随即,他走到她身边,轻柔地帮她挽起耳边散开的碎发,喉结滑了下,深沉眼眸蕴着笑意:“不怕,我们就出去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