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吹吹
45/ 吹吹
身子瘫软,邬怜从车上下不来,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对面一身冷瑟的男人,眸底浮现幽怨。 瞿棹已经整理好衣服,单手撑伞,垂睨的目光耐心不多,“在这挨cao很舒服么?还不下来。” “……” 往下瞟了眼,邬怜觉得能力不足,紧张地吸口气,嘟哝道,“我裤子都湿透了……而且腿上没力气,不知道怎么下……” 现在邬怜光着两条腿,被雨水和泥巴打湿的裤子堆叠在脚踝,根本没法再穿上来。 说得难堪点,内裤都穿不了。 循声看去,瞿棹也注视着那对充满人工美的双腿,笔直纤长,匀称有rou。她不是骨瘦如柴的类型,但身形不显圆润,只有小脸微微带些婴儿肥,贴合甜美清纯的长相。 伸出手,他把她从引擎盖上抱下来。 邬怜虚虚站稳,就被他搂着走向驾驶位置,他打开车门,从里面取出宽松干燥的外套,径直递给她。 “脱裤子,穿上。” 她那条睡裤现在又湿又脏,根本没法穿。 自己也知道,邬怜没有拒绝,穿上能盖到屁股下面的男士外套,小心翼翼地脱下睡裤。下面什么都没有,但比穿湿裤子舒服。 紧紧系上扣子,她用手护着下摆,冷得声音发颤:“你……你什么时候走?” “不走。” 瞿棹改变主意,嘴角掀起恶劣的笑,“今晚住你家好不好?” “……” 眸底情绪晃动,邬怜怔怔看着他,喉间艰涩,一时说不出话。 见她明显愣住的表情,瞿棹瞬间坐实自己的兴起戏耍,一手撑伞,一手揽住她的肩,低头靠近她耳朵,笑音毫无善意,“是去你家住一晚?还是,去我那儿?” “……” 两个选择,邬怜都不愿意。 在她沉默中,瞿棹伸手捻揉她小巧耳垂,慢悠悠地开口:“跟我走,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回来的。” 邬怜突然想到上次去他家,自己高烧,还要被他压在身下欺负。就连最后离开,都是她好话说尽,做下许诺才成功求到的。 不想重新经历一次。 犹豫许久,邬怜无声叹了口气,蜷起手指,屈辱地做下决定,“家里佣人睡了,你的车……先停在这儿吧。” 瞿棹扬眉,看样子是同意。 …… 答应让他到家里住的时候,邬怜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可怕,直到瞿棹从她浴室出来。 上身赤裸暴露在空气中,他腰间系着浴巾,腹肌凹凸有致,皮肤比走之前深些,宽阔胸膛泛着蜜色,线条清晰而坚硬,透着不容置喙的力量感和威严。 但他随手把脏衣服丢到一边,散漫公子哥的姿态尽显,还得要她跟在后面照顾。 临到嘴边的吐槽都被邬怜咽下。 像他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会干活很正常。 她早该想到的。 “你明天得早点走,不然会被佣人看到。” 她们每天五六点就起来打扫,瞿棹只能比这时间早,才能守住两人之间的秘密。 偏偏,瞿棹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拿毛巾擦了擦滴着水珠的短发,语态轻慢寡淡:“几点是早?” “……” 邬怜自己都觉得过分,有点羞于启齿,“四……四点半?” 闻言,瞿棹放下毛巾,喉间溢出轻嗤短哼,“你不如让我现在就走。”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半。 一时语塞,邬怜站在床边,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手指着浴室方向,问道,“要是现在洗你的衣服,明早能干吗?” 瞿棹也看过去,但很快收回目光,坐在床边,语气敷衍:“不知道。” “……” 不等邬怜出声,瞿棹屈起的长腿往前伸,脚尖抵住她拖鞋,故意撞了撞。 “给我吹头发,我要睡觉。” 邬怜一怔,却猝不及防对上他浮着红血丝的眼睛,突然记起他也是做长途飞机赶回来的。 为了惩罚她。 提早一天回国。 这么想,自己在他心里还蛮重要。 自嘲地勾起唇,她起身找吹风筒,示意瞿棹坐到她化妆镜旁的椅子上。 温软指腹插进男人粗硬的短发中,邬怜心脏怦怦乱跳,幸亏有吹风筒吹动的声音,盖过她所有怪异的反应。但听力有遮挡,嗅觉不会,她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都是自己的香氛味道。 就像她住在他家,身上是和他一样的香气。 就此出神,邬怜持着吹风筒的右手半天没动,深棕色的眼珠凝滞一点,已经忘记自己在做什么。 头皮一热,瞿棹吃痛地倒抽冷气,大掌钳住身后女人的手腕,狠狠往前一扯。 “啊……” 没有反应过来的邬怜身形一晃,眨眼之间,她就打横坐在瞿棹腿上,手中的吹风筒在她凌乱的动作中拔出插头,抻直落在地上。 嗡嗡的声音消失,满室静谧,只有剧烈有力的心跳,和少女后知后觉的脸红。 邬怜被瞿棹抱在怀里,双肩紧缩,仰头看他,纤长漂亮的眼睫慌乱眨颤,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惹他不快。 对上她迷茫羞怯但坦荡的眸子,瞿棹蹙着的眉心微微松动,语气加重:“烫到我了。” “啊?”邬怜低头看手上的吹风筒,想起自己走神,才明白瞿棹突然动怒的原因,连忙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头发干得差不多,瞿棹没有再让邬怜服务的意思。从她手中取过吹风筒放在桌上,他单手拢住她的腿,垂睨时眼角眉梢荡开一丝慵懒,沉声道,“和我道歉。” 喉咙慌乱滚动,邬怜声音细软:“对不起……” 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要这个。” 被瞿棹看得心里发慌,邬怜舔了舔干涩的唇,压不住紊乱气息,双手蜷起挡在胸口,看向他的眼神染上怯意。 “那……那要什么?” 闻言,瞿棹目光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探究浮漫出来,“你伤到瞿闻,怎么道歉?” “……” 不愿意提私事,但邬怜真的有顺着他的引导假设,顿了顿,嘴比脑子快:“吹吹。” 话音落地,她才察觉自己说出多么羞耻的答案。 尤其,瞿棹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垂落鸦羽般的睫毛,他眸底覆下淡淡阴影,神情似笑非笑,嗓音却如浸入雪水冰冷:“过来给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