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嘴硬
106/ 嘴硬
瞿棹莫名其妙的温柔让邬怜不适应,她坐在他腿上,不敢再动。 房间太安静,她不自然地低声开口:“还没来,就是有点不舒服。” 没期待他能理解女生生理期的规律和感受,但横在她小腹的手掌还在轻轻揉动,温热感一点一点渡过来,让她停止挣扎,心中生出古怪的触动。 渐渐,她感觉自己好很多,红着脸出声:“可以了,我……我要回去睡觉。” “好。” 收回手,瞿棹抱着她起身,没有放下的意思,一路把她抱回房间。 出奇的,邬怜没有阻止,任凭他一起进卧室,把她放躺在床上。甚至,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垂眼睨她,黑漆的眸子透着真挚:“一起睡行不行?” 不学陆柏屿的苦rou计,但瞿棹最近明白,对女人不能一直强硬,该适当的软一软。 沉默中,邬怜上下眼皮打架,困意袭来,没精力再和他斗,敷衍地说道,“随便,我先睡了。” 话落,她果真阖上眼睛,拉高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 瞿棹纵使喜欢她,再不是人,也不会在她生理期的时候乱来,无声勾唇,去客卧取来自己的枕头,躺到她身边。他没再拿一床被子,拉开她的,就和她亲密地依偎在一起,轻轻搂着她的腰。 还没睡着,但邬怜没有推开,任他从身后抱着,安下心来。 周日,邬怜继续去医院看护陆柏屿。 瞿棹醒来只在客厅桌上看到一张纸条,字体娟秀可爱:[饿了家里有泡面,走的话把门关好。] 真是无情的女人。 他唏嘘,眼神却藏不住纵容。 在门口鞋柜上看到一串钥匙,瞿棹确认是房门钥匙后,才出去敲响对面的门。今天周日,但他不确定项昀声在不在家。 敲门声还没响两下,门板从里面拉开,露出项昀声冷冰冰的一张脸。 瞿棹要说的话瞬间吞回去,改了口:“你怎么每天都是一副别人欠你钱的样子。” 像是刚洗过澡,项昀声额前覆下黑漆短发,却遮不住阴翳的眉眼,淡淡问:“你有事?” “昂。”瞿棹随口敷衍着,“找你借点钱。” 闻言,项昀声眉心颤了下,眼神透着疑惑。 瞿棹深吸一口气,眉心同样蹙起,不愿多提的样子,“和家里吵架了,出来没带手机。” 沉默中,项昀声看到对方手指勾着的钥匙链,上面挂着淡粉色的兔子吊牌,女性审美极其明显。 脑中渐渐清晰一个猜测,支撑他做出果断的答复。 “没钱。” 他作势就要关门。 猝不及防被拒绝,瞿棹迅速伸腿,用脚尖抵住对方的门板,不耐烦地开口:“是不是兄弟,我还没说借多少。” 明明两个都不是缺钱的人,今天却格外吝啬。 门被抵住,项昀声掀起眼睫,表情冷然,启唇一字一顿:“分文没有,你可以去找陆柏屿。” “……” 再看不出他的反常瞿棹就是傻子。 顿了顿,他反应过来,轻哼一声:“你不借我钱,我就得一直住在这儿。反正怜怜管我饭,让我住,我不走也行。” 怜怜。 “等着。” 项昀声抬脚挡开他抵门的脚尖,门板砰的一声合上。 瞿棹笑着往后退了一步。 房门再打开,项昀声给他一张卡,语气低平:“密码六个零,赶紧走。” 两根手指夹着那张卡,瞿棹拿过来,尾调漫不经心:“项昀声,你好凶啊,这样可怎么招女人喜欢。” 闻言,项昀声淡漠的脸庞浮现一丝笑意,双眸黑漆,语气却听不出喜怒情绪,“那是我和她的事,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毕竟是拿人手短,瞿棹点点头,转身回去。 * 邬怜下午回了趟家。 祝焕玲和邬滢都在,谈论起最近的情况,说到和陆家的合作。 事先不知道陆柏屿的帮扶,邬怜很惊讶,一时间不知从哪问起。倒是祝焕玲,先问道,“你和陆柏屿复合了?” 车祸的事邬怜没和家里人说,怕她们担心。 顿了顿,她实话实说:“不算复合,就是最近有接触。” 闻言,祝焕玲顿时明了,整理出最近一段时间陆家做法的逻辑,笑了声:“看来是陆柏屿想挽回你,不止我的事业上,听你凌叔叔说,最近公司很多业务都有陆家的助力,进展得很顺利,将来大概会有更正式的合作。” 直到离开凌家,邬怜都没反应过来,不得不直视陆柏屿的心意。 当初他做的事现在都在尽力弥补,甚至远比之前付出的还要多。中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已经冷静下来,知道谁对谁错,该怪谁,不该牵扯谁。 陆柏屿错在无视她的存在,动她家公司的利益,但她爸妈离婚,纯是感情破裂。 现在,父亲接手当初的公司,母亲再嫁后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凌叔叔对她们母女很好,她的生活也算蒸蒸日上,没有受过去阴霾的影响。 她好像,应该往前看。 …… 陆柏屿伤势稳定,每天安分待在医院。瞿棹只在邬怜家住了一晚,留了在医院的花销,就没再来。她没问,但大概能猜到,他有点大男人的执拗,不想依赖女人的物质条件生活。 昨晚所谓的吃软饭言论,也是他哄她玩的。 继续上学,邬怜的生活几近平稳,中午下课从楼里出来,听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有人喊她名字。 她循声看去,就见一身深色西装的项昀声站在大片阶梯下的路口,朝她摆手。他身材高挑挺拔,穿得正式,长相端正帅气,哪怕在拥挤凌乱的人潮中也十分亮眼,吸引很多目光。 下意识环顾左右,邬怜心跳加速,跑下台阶。 她一把拉住他胳膊,带他转身,像做贼一般,快步顺着大部队的方向往前走。 声音压着怒意:“你怎么来我学校?还有我课表?” 不知要去哪儿,但项昀声安心地跟着她往前走,淡淡道,“看你最近挺忙的,我只能过来。” “……” 清晰察觉到其中的阴阳怪气。 邬怜再反应过来,已经带着项昀声到了食堂,被饭香味勾得咽起口水,不好意思赶人。 但她又无法坦然请他吃饭,“那个……” 项昀声就打断她:“饿了,请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