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鱼(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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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群这个名字当然没人陌生,可结合简隋英的这声哥,就十分耐人询味了。大概惊讶于简隋英这样理直气壮的语气,李文逊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简隋英的额头,又凑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最后得出了个结论。“脑子确实磕坏了,还是捆吧捆吧吧。” “等等。”否决的是柯以升,他盯着简隋英瞬间拉下的脸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先问清楚再说。”于是俯下身,把头正对着简隋英吧他从上打量了一番轻声问。“隋英,你还记得邵群?他跟你都不一个姓,你怎么说他是你哥呢?” “有什么不能的啊,他就是!他自己说的!”简隋英似乎是有些急,说话声音都不自觉抬高了,说完又看了看门的方向,怒道。“他怎么还没来啊?” “他在深圳呢,你在北京,他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李文逊头疼不已,试图找个理由说服倔强不已的简隋英。“再说,他现在忙着……算了,不说这个。除了他还有谁你能想起来吗?实在想不出来等会儿我们几个真把你弄走了啊。” “他肯定会来!”不知道是不是记忆混乱的缘故,简隋英固执的不像话,无论说什么都不为所动,就只是坚持那么一句话,他哥肯定会来接他。 李文逊耐着性子和他解释了一会儿,见简隋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也不再和他争辩,朝周厉使了个眼色,决定还是实行他们那套算了,可还没等周厉有所响应,柯以升就再次开口阻止了他的行径。“你总想着动手干嘛。”柯以升神色不明的瞥了李文逊一眼说道。“他说要找邵群,就给他联系邵群呗,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隋英现在脑子磕出问题了,你脑子也磕出问题了?”李文逊像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一样高声道。“他委托书上是怎么说的,只有我们三个能知道!这才是隋英清醒状态下做的决定!我们也答应了,绝对告诉其他人!” “邵群又不是别人,他也是咱们的朋友,他人品你还信不过?”柯以升也吼,音调高的一点儿不亚于李文逊。“都这时候了,你就别想七想八了!咱就算把他带走,他能配合还是怎么着?还是说你真打算一直把他捆着。阿文……”说到这儿柯以升放缓了语气,又拍了拍李文逊的肩。“这么多年朋友,我知道你什么心思,可都这时候了,咱还是听隋英的意见吧……他虽然脑子磕了,但你应该能看得出来,他没傻,有自己判断……” 一边儿的简隋英听了最后一句也附和道。“我不傻。” “知道你不傻,没人说你傻了。”李文逊在简隋英脑袋上飞快的揉了一把,认输一般叹了口气。“就,按你说的那样吧,现在我就联系邵群,不过他要是不来……” “不来咱也试过了,再弄走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就这样,在几个人灼灼的目光下,李文逊拨通了邵群的电话。 李文逊说的没错,邵群确实是在深圳,不过正在航空公司。黎朔回美国了,李程秀也不知所踪,他疑心李程秀是跟黎朔走了,所以亲自来航空公司查李程秀的出境信息,可是折腾了半天都没查到,李程秀不仅没有出境信息,连飞机都没坐过,压根儿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就在邵群因为这事儿心烦意乱的时候,就接到了李文逊的电话。邵群几乎是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沉着声音开口问道。“什么事儿?”可电话那头的李文逊似乎是有什么顾虑,沉默了好几秒,缓缓开口道。“你要是不忙的话,现在回趟北京吧。” 大概是李文逊的要求过于无理,邵群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李文逊在说什么,又将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确认了一下和他通话的人这才高声道。“什么意思啊!不知道我现在忙着呢!张口就让我回北京!” 李文逊在电话对面儿也顿了一下,再开口语调也陡然拔高。“你TM忙什么呢我能不知道吗,不过我告诉你,隋英出事儿了,我和小升大厉都在呢!你爱回不……”话音还没落,电话那边就只剩下了忙音。 李文逊听着电话对面儿传来的冰冷的嘟嘟声,把手机往几个人面前一摊,耸了耸肩一脸无奈道。“挂了。”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柯以升没好气的说。“早知道不让你打了,我来。”说完也没管李文逊有什么反应,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机再次拨通了邵群的电话,不过随即便悻悻地做出了和李文逊之前一样的动作。“通话中,等会儿再说吧。” “我看就别打了,该说都说清楚了,他爱回不回。”李文逊面无表情的说完,就把手机收回到口袋里,又把手轻轻放到简隋英的头顶,无意识的放缓了声音对简隋英说。“我答应你,今天先不让你跟我们随便哪一个走,你也再好好想想行吗?” 李文逊知道自己是在勉强,勉强自己,也在勉强简隋英,可他就是无法抑制自己。这实在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情绪,理智上来说,他清楚这时候应该按柯以升说的,直接和邵群说清楚一切,包括简隋英那份莫名其妙的委托,以及简隋英可能面临的危险,还有简隋英现在的病情。可情感上,他确实只想敷衍了事,然后哄骗简隋英跟他走。只因为他清楚简隋英和邵群那段儿过去,也清楚邵群现在在找谁。他没法把现在这样记忆混乱到甚至还有点儿幼稚的简隋英交到邵群手里。 太不公平了,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凭什么参与邵群那些的纷纷扰扰。所以他想说服简隋英,让他别在记忆混乱的时候做出错误的选择。但其实他也知道,简隋英要是能那么轻易被劝服,那他也就不是简隋英了,无论是脑子出问题的,还没出问题的,他都没有办法。 果然,简隋英只是不耐烦的轻啧了一声,没再给他答复,只是托着下巴坐在病床上,态度十分明显,不听,只在这儿等着。 期间,柯以升和周厉也在轮番上阵,一会儿给简隋英看新上映的动画,一会儿给他弄点儿吃的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绕过邵群这段儿,可简隋英始终不为所动。几个人都毫无办法,最后只能再次拨通了邵群的手机,没想到……电话那头已经关机了。 “没办法了。”李文逊直起身子,看着又尝试了一次的柯以升挑了挑眉。“该努力我们都努力过了,人联系不上。” “确实……”柯以升也败下阵来沉默了一下叹气道。“就按你说的吧,不过今天有点儿晚了,房子什么也没找好。暂时先在这儿,等,咳咳,睡了再商量。” “就这样吧,你俩今晚先守着,我去看看合适的……”李文逊的话随着手机的响声戛然而止,上面明晃晃的显示着邵群的名字,紧接着是柯以升焦急的催促声。“接啊!不是邵群回电话了吗!算了你不接我接。”说着,柯以升就抢先一步,按了通话键,又同时按了免提。纵使李文逊再不想,可还是听到邵群的声音顺着手机清清楚楚的传到几个人耳边。“我到北京了,你们在哪儿?地址发我。” 说实话,邵群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时间想也没想就拨通了助理电话订机票。他的大脑在听到简隋英出事儿的那一瞬间就陷入了瘫痪,甚至不想浪费一点儿时间就立刻选了最早一个航班赶了回来。 可当他登上飞机的时候,久违的大脑这才回过神,又不断的提示他,他不该回来的。因为他和简隋英,早就结束了,甚至在结束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知道。 李文逊的对他和简隋英关系的认定或许只是出于捕风捉影推断,可身为当事人的邵群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这种关系确实发生过,只不过不复存在了而已,所以他该回来吗?该去见简隋英吗?和简隋英多年没有任何联系的从来没彰显在人前的前火包友,这个时候回去见他,合适吗? 这些问题的答案,邵群在长达3个小时的路程中都没找出来,身体却率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拨通电话询问他们的地址,又毫不犹豫的再次赶了过去。 那是家医院,还是很偏僻的医院。柯以升显然比李文逊冷静的多,告诉他地址的同时,又简要的描述了简隋英目前的状况,头部被不明物体撞过,记忆混乱,脑子也不太清醒,看样子多少显得有些幼稚,而且……只找他一个人,让他做好心里准备。 踏进正门之前,邵群低头点了支烟,重新整理了一边柯以升说过的话,多少显得有些迷茫。不是说怀疑柯以升话里的真实性,只是简隋英出了这么大的意外,又只找他一个,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估。 邵群绞尽脑汁也难以想通为什么简隋英会在记忆出现混乱,大脑也不清楚的时候主动找他,毕竟,当初他们成为火包友的时候,简隋英对他的态度一贯都是不明确的,有时多少还显得有些冷淡,冷淡到他甚至一度怀疑过他和简隋英发生过关系的真实性。所以,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找他呢? 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邵群终于暗灭了在他手里已经燃尽了的香烟,深吸一口气沉默着走进了医院。 柯以升已经在大厅里等他好一会儿了,见他进来,又引着他走向病房,一路上也没忘滔滔不绝的跟他说着他所了解的,关于简隋英发生意外前后的情况,比如说,他们是接到律师的委托所以才来的,比如说,这件事一定要对所有人都保密,包括简隋英的家里人,再比如说,简隋英的意外发生的各种不合理性。似乎是留意到邵群的走神儿,柯以升说完最后一点猜测后终于停下了,试探着叫了下他。“邵群?” “嗯,听着呢。”邵群回过神,犹豫了一下。“就是说,他是亲口说,要找我,也愿意跟我一个人走的?” “说是这么说的,不过他现在……”柯以升也顿了顿,最后叹了口气。“算了,你看到他就全知道了。” 从大厅到病房的路并不远,至少这段距离并不够邵群整理那些千回百转的思绪,他也就是在这种思绪里再次见到了简隋英。 他就坐在病房里,似乎在和周厉争执着怎么,嘴角因为不悦紧紧的抿起,听到房门声,又扭过头,与他的目光很轻的撞上,随后露出一个既无辜,又有些委屈的笑。“哥。”他说。“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刹那间,邵群的指尖就捏紧了,又以一种很扭曲的形态扣在一起,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嘴角勾起的笑意。“一直在工作来着,忙完了马上就来了,着急了吗?” “哦,那不急。”简隋英依旧笑,又朝他伸了伸手,等到邵群迈开步子走到他身边儿,才朝周厉和李文逊怒了努嘴,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说一定会来吧。”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能把手机还我了吗?你都拿着半天了。”李文逊状若漫不经心的斜睨了邵群一眼,摊起手伸到简隋英面前,颇为熟稔的从简隋英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机,又起身,不以为意的靠在一边儿的柜子上,和邵群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继而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都看见了?” “嗯。”邵群随口应了一声,他能感觉到李文逊打量他的目光并不友善,这种打量往往出现在他每次脑子一热犯浑的时候,可他已经无暇顾忌。因为他的脑子都被简隋英那声“哥”所占据了。 任谁都知道,他不是简隋英亲哥,他们两个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任何场合,简隋英都没有叫过他哥。所以理所当然的会觉得这个称呼多少显得有些不合理。可邵群却清楚这声哥的由来。其实……只是出自一个玩笑。 两人莫名其妙发生关系那天,其实都喝了不少酒,到底因为什么滚到了一起在几轮酒精入腹后,谁都说不清楚。待两人都光着身子带着一身痕迹醒来,邵群才迟钝的揉了揉脑袋,在微妙的愧疚和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中挑挑拣拣,选出了一大段乱七八糟道歉的话。 “说那些干嘛。”简隋英也似没从酒精中缓过神,不同于平时精明强干的眼里露出显而易见的迷茫,不过嘴上却依旧理智的说着。“都喝多了。” 作为情场老手,这样的话邵群不止一次对别人说过,可现在,被告知的对象换成了他,无端的叫人生成某种其他某种言喻的情绪。 人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情绪牵引,就像现在这样,被简隋英试图以某种方式巧妙的让他们都忽略掉昨晚的荒唐时,这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便生出了别的东西。 彼时,邵群称这种东西为占有欲,他觉得他对简隋英的那种不为人知的欲念,就是占有欲,而这种和简隋英彼此间有了不为人知的,只专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实在不能让他的身心得到完全的满足。所以他没有顺着简隋英的引导说出那句。“好的,那就忘了吧。”而是慢悠悠的伸出手,把他揽到了自己怀里,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那下次继续的时候,就少喝点儿酒,当然,非喝不可的话,我替你挡,万一我要是不在,叫我去接你也行。谁让我比你大,是你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