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极乐椅(第三卷完)
在别庄的日子,卫佳筠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沈靖州把人都赶到前院去了,后宅只剩他们两个,每天变着花样玩游戏。有时候带她出门,在各种地方野合。比如那座梅林,比如那条小河。不止屋里各处都有他们欢好的痕迹,走廊里,石桌上,花园中,小船上,甚至还有屋顶……没有哪里没试过。她的xue就没有休息过,他的rou棍刚拔出来,那假物就塞进去了。假物一拔出来,便是他的rou棍要cao她。她逐渐学着享受欢爱的快感,主动向他求欢,喊出心里的渴望。闲下来,沈靖州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牵着她的手慢慢散步。因她xue里时刻都插着东西,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他就牵着她一边走一边说话,要她学会承受快感,别那么容易高潮。为了不在别人面前丢丑,叫人看出来,卫佳筠不得不强行忍耐,哪怕被那假物cao弄得两腿发软,也得装出端庄优雅的少夫人样子来。不知不觉,他们在庄里住了两个多月,京城终于来信催了。卫佳筠松了口气。回到威远侯府,他总不能再这么胡来了吧?他确实不能胡来了,因为一回到侯府,她就诊出了喜脉。威远侯夫妇高兴极了,卫府那边也是一片喜气。入夜,卫佳筠穿着寝衣靠在躺椅上,沈靖州坐在她身边,贴在她的肚皮上。“是个儿子。”他笑着说,“我们第一个生的是儿子,过了两年,又生了个女儿。”“哦。”卫佳筠很冷淡。沈靖州脸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小心问:“你是不是还没原谅我?”卫佳筠撇开头不作答。他以为跟他欢爱,就是原谅了吗?她只是学会了享受身体的欢愉,想叫她像前世那样无所保留地爱他,已经不可能了。前世的事,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拔掉了也会流血。“我们的儿子,叫元志吗?”她突然问。元志,是上辈子程姨娘生的儿子的名字。沈靖州看着她,忽然明白了她的心结。“不是。”他轻轻说,“他叫怀恩。”卫佳筠目光凝住。怀恩,怀恩寺。“其实,我只碰过程姨娘一次。”他说,“那一世,我决心不再与你纠缠,可怎么都无法爱上别的人,就连在她们身上发泄rou欲都做不到。可我必须给威远侯府留下一个儿子,所以就喝了酒,去了程姨娘那里……”“确定程姨娘怀了孩子,我松了口气。后来,就算去她那里,也没再碰过她。别的姬妾,更是一个也没碰过。”她死后,他没再娶妻,内宅就交给程姨娘打理。程姨娘风光了大半辈子,除了没有正妻的名分,和正妻没有分别。可是,他死的那天,程姨娘却在他面前崩溃大骂,骂他自私自利,骂他薄情寡义。明明心里装着一个爱到让她死的女人,却要糟蹋那么多人的一生。他心里想,程姨娘骂得真对,那一辈子遇到的女人,他一个也对不起。最爱的她,被他活活逼死了。程姨娘,虽然给了她一个儿子,却从没当她是个人。其他姬妾更是如此,她们只是摆设,可有可无。重来的这一世,他不会再让自己犯错了。把珍爱的她放在手心里,好好保护疼爱着,前世那些女人们,让她们各找各的幸福。——八个月后,卫佳筠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怀恩。再过两年,果然又生了个女儿,取名不离。沈靖州便不再叫她生了。他没有走上辈子的权臣之路。几年后,他支持的二皇子继位,便讨了个闲差,到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驻守去了。他不知道卫佳筠有没有原谅他,只是拼命地对她好,让她快活一辈子。——“夫君……”甜腻媚人的声音,听得沈靖州全身都酥了。浴池里,白花花的女体柔媚入骨,圆润的肩,硕大的胸乳,细细的腰肢,丰满滑腻的雪臀,修长洁白的腿。最诱人的当然还是腿间的娇花嫩xue,花瓣妖艳,前后两个xue儿都一张一合的流着水。沈靖州眯着眼睛,长指在她花xue里掏弄着,嘴里调笑:“娘子,后面这张小嘴儿是不是也很痒?”“唔……”卫佳筠趴在浴池边,背对着他摇着屁股,“快点,要!”“要什么?”这妖媚的样儿,看得沈靖州口干舌燥。这就是她二十七岁的样子,比少女时期更加浓艳的美丽。“要夫君的rou棍,”她吐着浪声,“xue儿好痒,夫君快些给妾身插一插……”“要插前面还是后面?”沈靖州逗弄着她的花瓣。“都要……”“真是个yin娃!”沈靖州用力拍了下她的雪臀,引得她一声惊呼,便将她一把抱起,伸手在倾吐着水流的兽头上一按。“哗——”浴池中央,缓缓升起一个造型奇怪的座椅,堪堪悬停在水面上。四周的帷幕纷纷升起,显露出嵌了镜子的墙面。刚才还很正常的浴室,转眼变成了一个透着情欲气息的暧昧场所。沈靖州把她放在座椅的一端,手和腿分别套进圆环,头也有地方可以靠着,一点力气不费。而他自己,紧挨着她坐到对面,两腿叉开,脚踩着踏板,腿间的巨物高高耸立。“过来!”他轻轻一蹬,托着卫佳筠的座椅就滑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拨了哪里,圈着她膝盖的圆环儿越托越高,将她的大腿吊了起来,扯成了个一字,露出滴着露水的腿心。沈靖州伸手抹了一把,感叹:“真浪!”而后将rou棍儿抵着她的xue口,轻轻一荡,就“啪”的一声尽根插了个透!“唔啊!”卫佳筠被撞得浑身一弹,xue嘴儿含着rou棍就吸了起来,“好爽,夫君,快些!”“好!你要就给。”沈靖州踩着踏板,也没怎么费力,这座椅就自动摇了起来,两人“啪啪”干个不停。“真是个极品的浪xue儿。”沈靖州被吸得快感连连,又拨了哪里一下,他胯下的座椅升高,成了个立姿,从上到下地插干着她的xue,手一伸,毫不费力就抓住她胸前晃动的大奶子,拉扯捻动,快美至极。四周都是镜子,他随便往哪里看,都能看到四肢被吊着,身体几乎拉成个圆的娇媚女子被他cao得满脸沉醉,嘴里yin叫不停。他们身体的每一处,都被镜子忠实地放大。他的巨根如何凶残可怖,她的浪xue如何sao媚撩人,两者如何撞在一起,捣得yin液飞溅,卵袋拍撞得雪臀一片通红。他也看见,她的花xue被插干的同时,后xue在不甘寂寞地张合着,似乎也想要个东西来含一含。沈靖州看得怒火中烧,用力拍打着她的臀部:“一个插你还不够是吧?浪货!那就一起插!”他手指一拨,座椅那头竟弹出一根玉势来,正好抵着她的后xue。“啊!”卫佳筠被冰得一哆嗦,后xue却自动自发地含上去了。沈靖州又生气又上火。每次看到她两个xue儿一起发sao,他就不爽快,总觉得她还想叫别人来分享似的。不禁后悔,为什么要开发她的后xue,让她尝到前后夹击的滋味。为了满足她,也满足自己的变态性欲,专门寻人做了这把极乐椅……当下用力一顶,卫佳筠又是“啊”地惨叫一声,两个同样尺寸惊人的真物假物,齐齐插进她前后两个xue,然后一刻不停地,狠命cao弄起来。“嗯啊……夫君好棒,用力插我……前面……啊啊……后面……太深了,啊嗯……cao进zigong了……”两个xue儿被一起干的尖锐快感,使得卫佳筠眼神涣散,嘴里胡乱喊着,通过四面八方的镜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各个部位被玩弄插干的yin靡情形。“噗嗤!噗嗤!”插xue声快得不可思议,前后两xue都被捣得到处是白沫,xuerou颜色变作深红,肚子好像被捅破似的,又酸又麻。卫佳筠被调教了几年,身子能承受的快感更多更密,明明爽得快飞天了,可就是晕不过去,只能一次次地挨着cao,被真假阳具一遍遍地蹂躏……“夫君,够了,够了!”她终于受不住了,哀声求饶。可沈靖州咬牙切齿,誓要重振雄风:“刚才不是很浪吗?现在就给我受着,看为夫怎么cao死你!”喘息声、媚叫声,插xue声,合成了yin靡的交响曲,在这个隐秘yin浪的空间里回荡。(本卷完结,下一卷写完才会发)第四卷【剑三羊花】道长留步第1章恶人谷恶人谷的天空,总是这么昏暗阴沉。蔚云初坐在平安客栈屋顶上,眺望远处的内谷。旁人总说,恶人谷是罪孽之地,凶徒遍地,罪恶丛生。咒血河里流的,都是忠良无辜之人的鲜血。蔚云初并不把这些当真,但她确实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咒血河这么近,甚至能闻到其中散发出来的硫磺味。“蔚jiejie,你还没吃饭吗?”住在客栈附近的小姑娘林小青大声喊。自从她帮这姑娘找到秘笈,她就极喜欢她。蔚云初一个人无趣,便和她说说外面的天和地。每次谈到这些,小姑娘就眼睛发亮。这姑娘才多大呀,其实根本不懂阵营之争。她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在外面的阳光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最大的烦恼,无非是风筝飞到树上去了,想做新衣衫了。蔚云初轻轻一跃,轻飘飘落了地。林小青羡慕极了:“蔚jiejie,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样的轻功呀?”蔚云初柔声道:“别着急,慢慢学。这只是基本功,一年半载就可以。”“真的呀?那我一定好好练!”平安客栈老板娘花蝴蝶,一扭一扭地走过来:“蔚姑娘和小青感情真好,要不留在我们恶人谷算了吧?jiejie一定好好照顾你。”蔚云初只是淡笑。别看花蝴蝶妖娆入骨,其实他是个男人。客栈里,有人喝得醉醺醺的,猛然看到蔚云初进来,眼睛发亮,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哟,新来的?长得真是标致,陪爷喝一杯,爷保你在谷里平安无事!”刚一说完,花蝴蝶一巴掌拍过去:“闭嘴!”酒客摸着额头,痴痴地笑:“老板娘,难道你吃醋了?”“醋你个大头鬼!”花蝴蝶媚意横生的桃花眼里,透出凶光,刻意藏起来的男声显露出来,“老娘这是保你小命!不知道她是宋道长的人吗?”“宋……”酒客的酒被吓傻了,“宋、宋千杀?”花蝴蝶冷哼一声,不屑回答。下一刻,脸上迅速绽出笑容,变脸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哟,宋道长来了!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蔚云初转回身,看到平安客栈外,走来一个道长。他的眉目和昔年一样冷峻,只是年长了,多了成熟的韵味。曾经的破军,换成了朔雪,白净的长衣仙风道骨,偏偏衣摆袖口透出丝丝血色的红。就像他当年叛出师门,踏入恶人谷,沾染上的血腥。而他身上的嗜血杀气,一点也不遮掩,人还没到,那酒客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小的嘴贱,姑娘饶命!”说着,“啪啪”掌自己的嘴。蔚云初嘴边出现一抹笑,既无奈又嘲讽。五年时间,曾经被誉为高山冰雪的纯阳高徒宋长凌,成了他们口中的宋千杀。血剑千杀,恶名传遍江湖。二十一岁,灭了洛阳左将军满门,做下血案。在纯阳宫和浩气盟的追捕下,逃入恶人谷。从此,恶人谷多了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五年时间过去,江湖上有几人还记得,曾经的宋长凌,一身冰雪,高洁出尘?“宋道长,您这是忙完了,来接蔚姑娘?”花蝴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到宋长凌,一改之前的风sao入骨,正正经经地说话。宋长凌点点头,淡漠地看了眼掌嘴的酒客,对蔚云初说:“走吧。”蔚云初什么也没说。没有必要矫情地说不走,进了恶人谷,没有她说不的权利。“蔚jiejie。”林小青依依不舍,“以后你还来吗?”蔚云初摸了摸她的头:“有机会的话。”林小青只能放开她的衣角,看着穿恶人红衣的道长,身后跟着玄紫衣衫的万花姑娘,一前一后离开了。瞧着他们的背影,花蝴蝶咂咂嘴,说:“以后宋千杀还是不是宋千杀,不好说了啊!”林小青懵懵懂懂地抬起头:“老板娘,为什么呀?”花蝴蝶翘起兰花指,欣赏自己十指上鲜红的丹蔻:“因为啊,进了恶人谷的人,有了感情,就活不了了。”——宋长凌没有带她进内谷,而是去了顽童书院旁边的一间小院。院里一男一女两个奴隶在干活。看到宋长凌,他们双双停下手里的活,带着惧怕,深深地低下头去:“主子。”宋长凌声音冷淡:“屋子收拾好了吗?”“回主子,收拾好了。”年轻女奴带着几分急切,看向他身后的蔚云初,“姑娘随奴婢去看看,可还满意。”看她讨好的样子,蔚云初不免心软,见宋长凌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跟着去了。女奴给她收拾的屋子,居然就是这院子的正房。黄花梨的家具,绣着花鸟的锦帐,还有整整一架的书,笔墨纸砚俱全的书案……没想到穷山恶水的恶人谷里,竟然能收拾出这样雅致的闺房。她没什么不满意的,就算是她在万花谷的住处,都没有这样精心。大略看过一遍,发现连墙面都是新刷的,她问:“这里以前不住人吗?”女奴答道:“回姑娘,这院子之前废弃了,主子前些天才要过来,刚刚收拾好。”蔚云初点点头:“多谢你了。”女奴慌忙道:“不敢当姑娘一句谢,姑娘有事吩咐奴婢,就是对奴婢最大的恩赏。”蔚云初在内心叹了口气。她知道很多避入恶人谷的人,是身不由己,并非人人都是恶的,可她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没有礼仪廉耻,只有弱rou强食。“饭食已经准备好了,姑娘稍待。”女奴急匆匆地出去,又急匆匆地端着托盘进来:“姑娘请用。”蔚云初只看到一碗饭,便问:“宋……”想想不妥,换了说法,“你主子呢?”“主子回内谷了,近日事忙。”听说宋长凌走了,蔚云初松了口气,默默地用饭。她不敢去想,他因什么事而忙,左右逃不过满手血腥。知道他不在,既放松,又隐隐有些失望。自从被劫来恶人谷,他们还没有交谈过,这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安稳不下来。宋长凌到底会怎么处置她?他自然不会杀她,但他会放她走吗?还是会……留她下来?看这刚刚收拾好的院子,处处合她喜好的摆设,蔚云初隐隐觉得会是后者,但又不敢去相信。她对宋长凌的信任,早在五年前就荡然无存了。(说明:1、前一卷吃够了rou,本卷矫情一下。2、存稿中,写完才更新,时间未知。3、阵营参考初版游戏设定,即恶人谷里有很多真的恶人,浩气盟也有伪君子,不涉及真实阵营之争。男主道德有瑕,拒绝谈论三观。4、宫主的故事,由于世界构建有问题,暂时搁置。什么时候解决问题了再写。如上,暂时再见。)第2章初见<相见欢(晴方好)第2章初见六年前,蔚云初第一次见到宋长凌。他们之间的缘分,从她的师兄周奕,和他的师妹叶知雪开始。周奕和叶知雪,原是青梅竹马,两家住得近,素有通家之好。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后来反目,斗得两败俱伤。叶知雪家破人亡,被路过的清虚真人于睿带回纯阳宫。周奕家境败落,只留一母在堂。后来他带着重病的母亲去万花谷求医,母亲没治好,而他留了下来。十年一转眼就过去了,长大成人的他们再相见,爱恨纠缠,放不下情,更放不下仇。后来,南疆大乱,叶知雪千里远行,避而不见。周奕带着师妹追过去。与天一教的遭遇战中,他们和叶知雪重逢了。为了救周奕,叶知雪重伤。他们带着叶知雪回营地。原以为经此一劫,师兄和叶知雪该放下心结了。谁知道,他们还是一个不愿见,一个不敢见。她气得半死,没办法只好赶鸭子上架,用自己给师兄打下手学来的破烂医术,给叶知雪开方。然后蹲在药炉旁,忿忿地扇着火,觉得自己的怒火比炉子里的火更旺。她听到脚步声往这边传来,还以为是师兄,用力一拍,把蒲扇拍在桌上,说:“你就作!接着往死里作!人已经那样了,你也没几回好作了。赶紧的,趁她死之前再作几回,让她含恨而终,然后你郁郁寡欢,到死都念着她的名字——这么曲折幽怨的感情,是不是感天动地?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一定写个小本子,散布街坊,保证江湖上人人耳熟能详。这样满意了吧?”后面只有轻浅的呼吸声。没得到回应的蔚云初火气更旺,大骂:“周奕,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到底是过去的恩怨重要,还是活着的人重要?就算再深的仇,你们两家都没人了,这代价还不够吗?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你以前总说,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人命更贵重,所以你只想学医,不想习武。可你现在呢?不但轻视她的命,也轻视自己的命!你明知道我医术差得很,还让我给她治伤,生怕治不死她是不是?”“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千里迢迢跑来南疆,心里早就存了死志,根本没想活着回去!你爱她如命,我无话可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师父去世了,我也只有你一个师兄了!你这样把我放在哪里?她死了你伤心,你死了我就不会伤心是不是?”说着说着,心里的委屈涌上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一边哭一边骂:“我就不明白了,好好活着不行吗?相爱就在一起不好吗?非要这么作天作地的,你是嫌自己的人生不够精彩是不是?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有你这么个师兄……”她一边拿袖子擦着眼泪,一边拿起旁边的药方:“你要不想她死的话,就帮我看看这药方有没有问题……”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蹲在药炉旁,仰头看着身后,哪怕是地处闷热南疆,也一身冰雪的道长。手里举着药方,脸上爬满泪水。那时的宋长凌,不是后来恶名昭彰的血剑千杀,而是被誉为高山冰雪的江湖新秀。他是灵虚一脉弟子。纯阳门下,灵虚弟子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上官博玉才学过人,却不理外事,日日埋头炼丹。他的弟子多半随了他的心性,安静,但可靠。宋长凌也是如此,只除了,他的剑术太过凌厉,更像紫虚或金虚门下。被这样一个道长看到自己哭得脸都花了,蔚云初的脸顿时红了,一下慌了手脚。再加上她蹲得久了,没注意到自己腿麻了,刚一动,身子就向药炉歪过去。“哗啦!”药炉倒了,药罐摔了。眼看就要摔到热烫的碎瓷上,宋长凌拉了她一把。鼻子撞上坚硬的胸膛,她来不及尴尬,马上跳起来。“我的药!”然后他就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跳过去,一边揉着蹲麻了的腿,一边飞快地重新配药。等她拿着新的药罐过来,他已经扶起了药炉,清理了碎瓷。药重新煎下,迟来的尴尬才漫延过来。她盯着炉火看了好一会儿,清咳一声:“那个……刚才,你能不能当没听到?”宋长凌沉默了很久,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叶师妹的伤,到底怎么样?”“……我尽力保她的命。”她咬着唇说,“就是,我的医术真的很差。”“周奕可以治好她,是不是?”她垂着头:“嗯,师兄专修医术,比我强多了。”“好。”他只说了一个字,站起来往回走。蔚云初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透着杀气。她想继续煎药,可总觉得不安,便叫来一位苗家姑娘,帮忙看一会儿炉子。一回去,正好瞧见这一身冰雪的道长,拖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进了叶知雪养伤的屋子。蔚云初愣了一下。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好像就是她师兄!她急忙跑过去,看到宋长凌把周奕扔在叶知雪的床前。长剑出鞘,指着周奕的胸口。“宋师兄,你做什么?”叶知雪惊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可她伤得太重,只撑起半个身子,就虚软无力。宋长凌冷冷道:“你不是跟他有仇吗?那我杀了他就是,何须如此纠结?”“不要!”“不要!”第一声,出自叶知雪。第二声,出自蔚云初。蔚云初扑过去,紧紧抓着他执剑的手往后拔:“不要伤我师兄!”可不管她怎么用力,他就跟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宋长凌!”她急得大叫,“你要是敢伤我师兄,万花谷与你誓不两立!”宋长凌嗤笑一声,充满了不屑,好像根本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蔚云初原以为他装得很像,再后来,她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根本没有装。他看着叶知雪:“于师叔名列天下三智,聪明过人,偏偏在感情之事上婆婆mama,犹豫不决。你无论武功还是智计,都不及于师叔良多,偏偏这拖泥带水的功夫,青出于蓝!我看不下去,所以让你做个决断。你要是放不下他,前程旧恨就此一笔勾销,从此再也不提。你要是放不下仇恨,那我就一剑杀了他!一了百了,以后你不用再为难!”这段话,太狠了。前面说得叶知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后面就是一脸惨白,心揪得一阵阵疼。“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做决定,那我就替你决定!”宋长凌眯起眼,剑尖稳稳地指着周奕的胸口:“一、二……”“宋师兄……”叶知雪的眼里带着祈求。宋长凌根本不理会她,剑尖已经刺破了周奕的衣衫,甚至渗出了鲜血。叶知雪被他吓住了,毫不怀疑他真的会杀了周奕。“三!”看到他的手往前一递,叶知雪滚下来:“不要!”她扑过去,死死抓住宋长凌的剑身,不管锋利的剑身割得五指鲜血直流:“不要杀他!”……回想起来,蔚云初只觉得好笑。她说他们作天作地,谁能想到,后来比他们更作的,是自己呢?(写完再发什么的,大概永远写不完了,还是随缘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