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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她的表情。手背被人轻轻碰了下,赵白露像只被惊吓到的猫,嗖地一哆嗦。耳边的笑声更响,顾今夜似乎发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笑得肆无忌惮。坦白讲,他这个人的侵略性很强。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温文尔雅,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攻城掠地,他显然不会是前者,赵白露在他身边坐着,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她却觉得自己掉进了一张密布的织网中。他是织网者,她是猎物。大概是为了缓和紧张,顾今夜微微侧头,问她:“听歌吗?”赵白露头皮发麻,小肚子绷得像刚跑完八百米,木木地点点头。他伸手,随手点了下,抒情的前奏响起,赵白露慢慢松了口气,稍稍放松下来。他们驶出酒店,这个时间段路上竟然还有些堵,他们遇到了一个红灯,前面排着的车辆目测大概有五十米长。还好有歌听,感谢音乐,感谢歌声,感谢莫文蔚。“Hey,我真的好想你,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赵白露:“……”顾今夜抬眼,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指甲圆润,一下下点着。他看着她,目光仿佛能看透很多东西,勾着唇问:“换首?”赵白露身体挺得笔直,体内仿佛烧了团火,犹豫了会儿,说好。他耸耸肩:“选你喜欢的吧。”赵白露缓缓前倾,苍天可证她这辈子是第一次坐这么贵的车,很怕自己出洋相,但本着死要面子的原则,她尽量让自己露出这辈子最自然的表情,好在法拉利的carpy并没有过于高贵冷艳,赵白露很顺利地切了歌。然后,便是活泼跳跃的前奏,响在封闭的车内,打破了沉默——“……卡路里卡路里卡路里卡路里我的天敌!”“燃烧我的卡路里!!!——”“……”顾今夜挑眉。半个身子探过来,脸庞在面前无限放大,温热的呼吸吹拂在面庞上,他的眼里真真切切染上笑意,赵白露被他逼得往后一直退,整个人都贴到了车座上,才听到他轻笑着说:“挺有品味啊。”……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嘲笑我。赵白露抻着脖子:“谢谢夸奖。”喇叭声滴滴响起,是绿灯了,顾今夜转身,载着她慢慢往前开。他开的车速很慢,赵白露瞄了眼,觉得以这车的身价着实有些委屈。但他毫不在意,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低沉着声问:“你家住哪里?”赵白露才想起那个避孕套,和他的那句“我还以为你临阵脱逃了”,脸颊又开始升温。她的手指揪着衣摆,清清嗓子,强作镇定地说:“去宾馆吧。”顾今夜哑然失笑。赵白露有些迷茫地转过头。顾今夜看着前方,露出的半个侧脸昏暗不明,但抬起的下颌线条流畅,透露出要命的诱惑。他低声:“别嘴硬了。”赵白露无言地眨眨眼。顾今夜侧了侧身,神情里没了玩味,取而代之的是了然。他拍拍掌下的方向盘:“去宾馆?”一声笑。“你麻哈儿嗦。”“……”赵白露小声说:“我没骗你。”顾今夜微怔,片刻后又微微低头。他把车停到路边,解了安全带,勾住她的下巴,整个人贴过来。车里空间太小,他的侵略性太强,这么一靠近,赵白露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若有若无的柠檬味。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不然就是洗衣液,很清爽,让人感觉烟味都淡了些。“好话不说第二次。”他的手指收紧,眼里涌上一丝沉郁的感觉,还有一丝灼热。“你应该知道我们去宾馆是做什么吧?”他的脸和她的脸对着,她能感到他说话和呼吸时胸腔的起伏,还有喉结的滚动。赵白露觉得自己马上要被他的气息烧成灰了,她勉强抓住最后的清明,手指不断收紧,指甲嵌进了皮rou里。他的眼睛很好看,瞳孔幽深,眼珠里映出她的倒影,却不是二十七岁的赵白露。是十八岁的赵白露,那个脆弱的、疯狂的、自我怀疑、歇斯底里的赵白露。有些人注定不是过客,一出现就自带回忆光芒,无论洗脑自己多少次,给自己做了多久的心理铺垫,只要一她出现,所有负面阴暗的情绪都会被带起,根本无法抵御。那种感觉无力,且不可避免。就像此时此刻,她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看到的却是过往。昼夜有交替,四季有轮回,唯独她什么也没有。想到孟妍晗含情脉脉的眼神,赵白露的心刺痛了一下。她放开了手,掌心的指痕极深,她抚了抚,有种抛开一切的决绝和放纵。“总不是看星星看月亮,再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她小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懂的都懂。”他应了一声。欢脱的结束,车内短暂陷入沉默。片刻后,柔美的乐声再次响起。在这样的流淌的音乐里,顾今夜缓缓点了点头。他看起来轻松了许多,又恢复了玩味的神色。“走吧。”夜幕之下,有什么东西终于破土而出。……是啊,都是成年人了。法律制裁不了她,道德审判不了她,那她应该也是没有错的。赵白露盯着前方,神奇地感到放松。音乐继续,华灯初上,清辉遍地。……“我不在乎你是谁。”“那干脆,和你往下坠。”*“啪”的一声响,再是闷重的关门声,外面世界的一切仿佛就被他们全部关在了门外。触目所及都是黑色,顾今夜伸手要去开灯,被赵白露挡了回来。她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送上去,他的唇瓣微凉,还带着点儿烟草气味,她稍显笨拙地吻着面前的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身体紧紧贴着他,感受他隔着衣服散发的热度和力量。顾今夜从善如流,很快搂着她,深深的吻落下来,他咬住她的舌头,两个人一同往后倒去,落在房间内唯一一张大床上。感受到外套被人蛮横扒去,赵白露阖上了眼睛。她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很多从前的画面,但一切已经不再清晰。眼前的记忆都是零碎的,往事像旧电影,一幕幕放过去,她只是个观众,只有身后的男人才是真实的,又或者说只有电影里的校服少年才是真实的。她被急切地除掉衣裙,衣服脱去簌簌作响,很快,一根火热的东西就抵在她后腰上,贴上来时已经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