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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么会这么脆弱,只是两个人而已,不动刀不动枪,将她伤成了这样。自我怀疑是一种死循环,即使吃了药,即使医生说保持平和的心态就会好,她还是没办法脱离黑暗的沼泽。去看心理医生,只想证明自己没有病,却证明了自己原来无药可医。那天的厮磨缠绵,由她开了头,她对顾今夜抛出了诱饵,没想到他真的上了勾。她相信一切都是因果循环,种了因,得了果,和他上床,她不后悔。不为报复,不为反击,那天她看着顾今夜,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力量,他那么坚强,而她那么脆弱。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做我的药。……顾今夜低垂着眼睛,沉思了很久,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哑:“如果是这样……”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回身,伸手搂住了她,将她揉进怀里。发现她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张了张嘴,说:“知道自己是生了病,想办法治好自己就可以了。谁没生过病呢,都会好的。”又是静默。赵白露贴着他,听到他的这番话,心里好过了不少。他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但就因为没差别,才不让人觉得是刻意安慰。他是真的这么觉得,没有想让她轻松点才这么说的意思。“真的吗?”顾今夜冲她笑了笑,点头,说:“只是留了个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MeasureMeasure“祝你新年快乐”2009年的夏天,太阳炙热,落在树叶子上,烤得叶子都泛着莹光。树荫下是重重叠叠的剪影,高考那几天下了连绵不断的大雨,直到今天才出了日头。天空是碧蓝色的,小时候学过的“碧空如洗”有了具象,日光迷离,风吹来满满柔和的暖意。赵白露靠在天台的栏杆边,毕业典礼已经开始,校长对着话筒致辞,说的还是千篇一律的词调,但因为没了压力,听起来轻松。身边的人坐在一米高的栏杆上,低头就是八楼高度,他却浑不在意,低头抽烟,纯度极高的发在风中自成景色。这是他们的以前。毕业典礼进行到一半,优秀毕业生上台领奖,广播外放的音色略刺耳,以前赵白露觉得讨厌,但想到以后再也听不到了,竟然也迷人起来。他们窝在这一方天地里,感受离散前的热闹。“赵白露。”顾今夜含着烟,白色烟气从嘴角散出,他抬手拾过烟嘴,侧头吐掉,喉结一滚,少年人初长成后兼具的性感初露。手指上戴着好几个戒指,腕骨处缠着一条铁链状的手链,他迷恋极了金属饰品,还好这张脸撑得住。赵白露望着cao场的方向,闻言转头:“怎么了?”顾今夜眼睛明亮,盛着太阳余晖,嘴角勾起,不正经地问:“哥哥帅不帅?”赵白露瞥了眼他身上的金属饰品和白色短发,言简意赅:“非主流。”顾今夜从栏杆上跳下来,几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手臂:“非什么?”“……”“赵白露你再说一遍。”赵白露被他抓着,肌肤接触的那块仿佛要烫起来,她甩甩手,梗着脖子道:“非主流!”“……”顾今夜冷笑,八楼的天空下,声音落到风里。“行啊你,”他眯起眼睛,放开手,“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赵白露才懒得理他,反正都已经毕业了,威胁也好结梁子也罢,天南地北各奔前程,谁还找得到谁。她抬头,迎着阳光,迎着微风。八层楼的高度不算很高,却已经是学校里较高的建筑,站在天台上,微光倾泄下来,伸手仿佛就能触及天空。难怪男男女女都喜欢往这里凑。顾今夜拍拍自己的裤子,不知从哪里找出顶帽子,深绿色的,赵白露注意到就是自己送他的那一顶。当时只是玩笑,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惆怅,没想到他还留着。顾今夜把帽子拿在手里,神色敛了玩闹,多了认真,平白正经不少。他摩挲着帽檐,缓缓地问,看似漫不经心:“打算报考哪里?”一阵风吹过,敛下的眼里似乎有细碎的光。只是来不及细看,一眨眼就消失,恍若错觉。她报了个学校的名字,顾今夜想了想,问:“学医?”赵白露摇摇头,说:“读护理学,毕业了比较容易找工作。”顾今夜眼底沉了沉,有片刻的失落,但也只是片刻,再抬起头时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没半点良心似的。他啧啧两声,微微摇头,音色低沉。“算了,读不到一块去。”赵白露心思不在这里,听不出话外音,她手臂撑在栏杆上眺望校园,一时失神,顾今夜在后头叫了她几声才听见。“怎么了?”她迷茫地回头。顾今夜的笑容不变,无声地冲她挥挥手,眼神淡淡的:“本来想给你讲个故事的。”“那现在怎么不讲了?”“不想讲了,”顾今夜耸耸肩,目光罩住她,有丝无奈:“不是什么好故事,有过开头,可惜没有结局。”赵白露觉得他说话真奇怪,讲的东西也莫名其妙,她不愿意深究,只冲着他也笑了笑,回头继续吹风。少女细腻的皮肤曝在日头下,最美丽的时候,不用任何装饰已经很动人。但里头的芯子坏掉了,闭了塞听,察觉不出更多的朦胧情意,也未听见那句消逝在风里的著名的高等学府名和轻声说出的“有空联系”。顾今夜站到天台边缘,扶着栏杆同她一起看向远方,眼神有刹那的迷失,随之清明。他说:“赵白露,我们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