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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我想包养你。B.我想见见你说的那只猫。四你选B<等光(咦她居然)四你选BB.我想见见你说的那只猫“我想见见你说的那只猫。”你说。他没有因为被你打断而感到不快,他笑了笑,很轻松地说道:“可以呀,下次……”他的话没有说完,在喉咙里湮灭了,下次,下次……这不由他决定,他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下次。再新的新人也会趁机撒娇装乖换得下一次见面的保证,可他却闭着嘴,把决定权完全交给别人。也许,也许他也曾用黏糊糊甜蜜蜜的声音向客人要求下次见面,可他想见第二次的客人不想见他,他不愿意见的客人……他没有权利拒绝,如今这人心灰意懒,连往天平上放一个砝码的力气都没有。你装作没有看出他一瞬间的情绪低落,你用脸颊蹭蹭他光滑的肩头:“下次带我去看看它吧。”他看起来开心了一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你们又扯了点别的什么,阿衡不引人注意地打了个呵欠。你也有点困了。“睡觉吧……我也困了。”你伸长了手去按床头的灯光开关,他垂着眼睑,无神的眼眸看起来很温柔。“晚安。”你说。“晚安。”他说。他还睁着眼,一丝水光在墨色的瞳仁里飞快地染开,他眨眨眼,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很轻:“谢谢你。”你摸摸他的手臂,表示听到了,你说:“睡吧。”那一晚你们睡得格外好,醒来时已经接近正午,你带他去吃午饭,又送他回家——他本来不愿意,按理说你们不能在私底下联系的,可你死死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下车,还故作凶狠地威胁他要把车开到另一个城市去。他边叹气边微笑,那表情让你觉得自己像个需要被纵容的小动物。不,明明他才像。他住在破败的居民楼里,很奇怪,那只猫破天荒地没在门口等他,浅口铁盘里的水拌饭倒是吃得干干净净,阿衡把盘子带了回去。你想到明天就要上班,便婉拒了他进去坐坐的邀请。反正很快会再见面的,下个休息日就很不错,你可以给阿衡的猫带些猫粮,然后你们可以再去今天去的那间餐厅吃饭,阿衡看起来很喜欢他们的西蓝花炒虾仁,也许你还能牵着他去公园散步……大概在别人看来,花钱陪一个瞎子做这些事傻逼透顶,但你在计划这一切时,快乐得像在等待春游的小学生,你心怀憧憬,一切都美好无比。你眼前浮现出他的笑容,他的梨涡。可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忙得出奇,你夜以继日连着三个星期都没休假,好不容易挨到第四周才获得了一个难得的休息日,疲惫至极的你倒头就睡,像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昏昏沉沉地醒来。你闭着眼摸索手机,打通了夜店老板的电话,想约阿衡明天见面。“阿衡啊……他前段时间被几个客人弄伤了,到现在都还请着假呢,是,挺严重的,暂时真不能接客……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我比谁都希望他赶紧好起来啊!连预支工资带借钱,他都欠了我……”你匆匆挂了电话,连滚带爬地摸下床,你还没缓过来,脚步虚浮,居然在路过书桌时被椅子绊得“咚”一声跪倒在地,你顾不上看看自己的膝盖怎么样了,也没心思换衣服,爬起来后抓着车钥匙就往外跑去。两个?三个?总之,你闯了每一个没有车辆行人的红灯,还违规把车停在了离他家最近的人行道上,车门在你身后重重关上,夏天的风灌进你的肺部,灼热,也冰凉。你记不清上次这样没命地奔跑是什么时候。你在门口见到了他的猫,橘黄色的野猫,小铁盘看起来空了很久,饭粒干涸在盘沿,显出一种干硬后的透明白涩,它磨蹭着铁门,一声连一声,喵喵直叫。太久没经历的剧烈运动使你大脑缺氧,双腿打颤,就连手都在战栗,他被弄伤了,他病得很重,他连猫都不喂了,现在你和他就隔着一道该死的门,你必须把它打开。你焦躁地在门口徘徊,踮着脚尖摸遍门沿的每一寸,灰土蹭了你满手,落下来的尘埃洒到你头上,迷了你的眼睛,你一边揉眼一边跪下来,趴在地板上细细翻找,最后你在铁盘下的石缝里找到了备用钥匙。这是打开宝库的钥匙,哪怕有人此刻拿千万大奖的彩票来交换,你都不会交出这把钥匙。那小小的金属在你眼中几乎闪耀着圣光,你哆嗦得太厉害了,连钥匙孔都对不准,在锈红的铁门上留下一道道白痕。那声响使你心烦意乱,想大吼大叫,毁坏一些东西。你终于打开了门,猫比你先一步溜进去,你没心思打量阿衡的居住环境,却先一步嗅到了不祥的灰败,你不愿细思,跟着猫走进唯一的卧室。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他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在盛夏里盖着厚厚的棉被,被子下显出伶仃的人形,脸比墙壁还白两分,他像张薄纸,仿佛风都能把他撕碎,猫站在他枕边,鲜红的小舌头不住地舔他的脸,那嫣红半分也染不过去。但还好,至少他睁着眼,漂亮而空落的双眼。“你怎么进来了?饿不饿?”他的声音轻不可闻,费力地抬起手来,用手背蹭了蹭猫的脑袋。他的手,握过你递的玻璃杯的手,骨节凸出,青筋缠绕,他瘦得可怕。太他妈奇怪了,你可不记得自己近视度数有变化,怎么视线里的一切如此模糊?你茫茫然地伸手,在脸上摸到了满手的水。你这才恍然大悟,噢,原来你在哭呀。你拿出手机打120,按了两次才按对,哑着嗓子跟那头的人说明情况,拜托他们快点来。拜托,他情况真的很不好,请,求你们了,快些来,求你。你一遍遍地重复,工作人员不断保证会第一时间赶来,他们要保持线路通畅,请你挂掉电话。你终于挂断电话。这期间他其实一直在叫你,用他那飘飘忽忽的,在空气中与尘埃共起伏的声音,你一句都没回应,现在才走到他前面。你握住他的手,太凉了,他的手实在是太凉了。“真的是你。”阿衡开心地笑了,因为瘦削,梨涡比一个月前要清晰得多,你头一次对这个承载喜悦的小小凹陷感到憎恨。“救护车马上就来,我们去医院,你会好起来的,”你说,你捧着他的手,试图让他暖和起来,“会没事的。”他似乎并不在意救护车,他腾出另一只手,触碰猫的下颚:“看,这就是我的猫。”黄猫适时地叫了一声,绿眼睛圆溜溜,用脑袋拱他的下巴,他笑着偏过头去。“真好啊。”他心满意足地叹息,“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