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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1)

    闻樾珩第一次见方承玉,是在闻家的大别墅。

    那时候他二十出头,叛逆心疯长,为了和家里对抗,终日在外鬼混。

    但突然有一天,他父亲得了急症身亡,连遗嘱都没来得及留下。闻家巨额财富该如何分配,成了整个金融界都关注的大事。

    他回家与那个同龄“继母”和还在牙牙学语的弟弟争遗产。

    年轻的外室是个花瓶,脑袋空空,但找了个精英律师。同时,她试图勾引年轻俊朗的闻樾珩,妄图继续做闻家的女主人。

    方承玉准时赴约,进门却撞见继母袒胸露乳地挂在闻樾珩身上。

    她镇定得过分,展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素面清冷的脸上没有流露多余的尴尬和局促,换了鞋,从“偷情”的继子和继母身边走进去。

    女人也不觉得丢脸,被闻樾珩冷脸一推,若无其事地撩拨头发整理衣服往客厅走。

    “方律师来了,玛丽,给方律师倒咖啡。”

    “谢谢,我只喝凉茶。”

    一屋子女人,闻樾珩倒成了格格不入的突兀存在。

    他觉得有些丢脸,被气质高雅的律师撞到他和俗艳的继母苟且,让他无地自容。

    竟然下意识想和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他的敌人解释刚才不过是一场误会。

    方承玉一身黑,正式又端庄,黑发浓密。肌肤很白,只涂红唇,但五官精致立体,内双有些肿眼泡,但眉下的骨又分明往里凹,阴影感很强。

    她和继母交涉后,走出去,闻樾珩斜靠在他的红色跑车上,抬眼锁定她。

    少年气鲜活的男人,在隐藏的丛林里双眼露出凶光,伺机而动的警惕。

    他托人打听过方承玉,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独自来美,战绩可怖。与她有关的信息,绕不过被大佬包养等话题。

    过分优秀的女人,伴随的质疑多过嘉奖。

    闻樾珩的好友提醒他小心这个女人。她出手,“继母”和他同母异父的弟弟,赢的胜算很大。

    事实证明,方承玉的确有本事,替他继母和弟弟拿走了百分之六十的遗产。

    闻樾珩与父亲没有太多交流和感情,突然成了孤儿,闻樾珩也不觉得自己可怜。

    他继续在巨大财富里虚度人生,开派对、开跑车。

    终于有一天,他觉得空虚,身体被无知无觉榨干一般困顿。

    彼时的方承玉风头正盛,她因为替某前政府高官打赢一起官司而名声大噪。报纸、网络都是她的简介成就。

    闻樾珩去听一场有她出席的交流会,他坐在台下,看聚光灯随她而转,她像一只高贵的黑天鹅,背脊永远挺拔充满韧性,头颅高昂。

    他身处一群与她同样拥有斐然成绩的成功人士当中,身上那套精贵的定制西服瞬间变成褴褛的山寨货。

    虽然他从小拥有优渥的生活,接受良好的教育,但他没有正视他天生拥有的卓越条件。

    暴殄天物,人神共愤。

    他突然起了玩心:如果优秀的律师知道她委身替一个小三上位的女人打赢的遗产官司是他在暗中成人之美呢。

    于是他拦下她,对她说:遗产争夺战最关键时期,继母找到的那张老爷子草拟遗书是他临时描摹的。

    “我是觉得像方小姐这样的美女律师一个人背井离乡,来美国发展初期需要一些实绩站稳脚跟,不是吗?不然像方律师这样充满正义的人,恐怕也是不愿意替一个破坏别人家庭、又勾引继子的女人打官司的吧。”

    “如果没有那张‘遗嘱’,你觉得以我在美的势力,你会赢吗?”

    他靠她很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冷淡的香气。

    “闻先生,您这是在挑衅法律权威。又或者,在您这样的人眼中,根本不存在法。”

    她仰起精美的脸,上挑眼角有金色的细闪,晃进他的瞳仁里。

    “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替一个外室打官司。”

    “因为我想和她学习,如何破坏人家家庭。”她勾了勾嘴角,一身职业装,却妩媚得风情万种。

    说完,她脸色冷下去,后退拉开与他的距离,忽然甩了他一巴掌。

    热辣麻木的感觉冲击着闻樾珩的皮rou,让他险些站不稳。

    “很好玩吗,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向来以践踏别人的努力为乐趣是不是。那我告诉你,在我身上,你永远不会如愿以偿。”

    闻樾珩二十五年的人生,遭遇前所未有的风暴。

    后来,他才得知为什么那天的她会突然发作,像一只隐忍、却最终忍无可忍的母鹿。

    即使知道触怒猛兽的后果是尸骨无存,但也要扑上去。

    她女儿死了。

    闻樾珩在私人会所通宵一夜,第二早,鬼使神差和他的发小开车去了教堂。

    等了几个小时,终于看到方承玉走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气宇轩昂,浑身昂贵的装扮,可眉眼逼仄,全是阴郁的戾气。

    方承玉身影纤瘦单薄,黑色长风衣在雨雾中晃动。长发拉直,精小的脸上妆似的有种朦胧韵味。

    快要走出屋檐的时候,雨突然变大,男人停下脚步,仰头望天,似乎在幽怨天气的突然。

    又似乎在流泪。

    而方承玉毫无察觉,眼神冰冷又溃散,双手插兜,踩八厘米的高跟鞋步入雨中。

    神圣庄严的教堂、暗色的天,都无比渺小。

    闻樾珩的左脸似乎还残留上回的辣痛,僵硬着收回去拉车门的手,把伞扔给在前排睡觉的好友。

    “去接她,那个酒庄生意我投了。”

    其实谁出现,都是一样的。

    他们两个打扮前卫潮流的年轻男孩,骨子里是财富教养堆积的成熟,和冷贵逼人的方承玉站在一起,并无太大的违和。

    足以让她站在远处观望的前夫心生妒意,建立多一层的龃龉隔阂。

    闻樾珩只用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登上华尔街金融报。

    旁人都不足为奇。因为他有一个大名鼎鼎的父亲,自己毕业于全球着名学府,收敛一下少年心气,轻而易举就能爬到旁人用数十年都达不到的位子。

    但只有闻樾珩自己知道,他掉层皮脱胎换骨的煎熬寂寞滋味。但他更知道,他努力站到金字塔顶端是为了什么。

    一次上流社会的酒会后,方承玉喝醉了,尾随的白人富商动手动脚。

    闻樾珩不动声色出现在两人前方,方承玉和他对视的时间里,宇宙初开似的混沌。

    他脱下身上的大衣给她披上,然后紧紧搂住她飘摇不定的身体。

    再也不打算松手。

    在酒店的房间,他呼吸紊乱,紧贴她的额,用醇朗的声音低声叫她:“承玉,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她笑,手指虚虚抚过他流畅的下颌。

    “像闻先生这样的精英人士,都喜欢亵玩人妻吗?”

    他听懂了她话里的讽刺,可他丝毫没有被激怒的前奏,依旧温柔得像个高洁的痞子,拿她的手去解开紧绷的金属拉链。

    “我和别的女人没有任何关系。”

    方承玉觉得晚礼服紧束得让人窒息,她饱满的胸部被顶得胀痛,断断续续的微弱气流在高压的空间里还没吐出就被尽数抽走。

    闻樾珩的动作生疏又急躁,但来势汹汹,扣住她的后脑,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倒在白羽里,身体在他覆上来的一刻变得无比轻盈。

    干涩的甬道被他强忍着耗尽最后耐心滋润出雨露,粗胀的yinjing进入一小截,她就脚背发僵,腰背挺立,痛得浑身冒汗,但那种被填充的饱满实感,又自体内深处点燃火焰,让她头皮发麻。

    闻樾珩见她痛苦狰狞,便停下来,喘着粗气询问她。

    他被无数争相涌缩的xue口柔软包裹,那种没有丝毫薄茧的紧致快感,让他浑身血液翻滚。

    感受到她勾住腰间的腿又往里骤缩后,他喊她的名字,然后用力挺腰,顶到最深处。同时封堵住她张开的红唇。

    底下的动作生猛激烈,但他始终很轻柔地撕咬她的唇rou,缠住她的舌,每一下辗转吸吮,都沉缓、绵长。

    撑紧的腹肌连同跳动的动脉,彼此融合频率,在一声声重喘娇吟中,连人心也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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