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烟火气
第94章 烟火气
“这是手机，和星际的通讯器类似，就是没有通讯器方便……” 想起每次见到他时，都没看见他身上有携带通讯设备，你想了想，一屁股挨着他坐下。 点开锁屏，把他的指纹录了进去。 在设置二级密码时，你停下，抬头看他：“生日——” 墨色的眼眸从手机屏幕上移开，静静的看你。 你笑了笑，自顾自的把自己生日数字输进去。 “那我就设自己的，这几个数字也好记。” 手机支到他面前，解说着与通讯器不同的使用方法。 “点击图标，进入程序，得等一会儿，可能会有广告……” “这是相机，可以记录生活。改天咱们出去玩，拍点好看的照片和视频存着。” “聊天软件，游戏，视频……” 解释完后拉住他的手，把手机塞到他手心里：“这是你的。当初我第一次拥有这玩意儿时可开心了！” 垂眸瞥了眼他手中的手机，怀念道：“这里的年轻人都离不开它。” 像是每天必须要吃饭睡觉一样，手机也成了生活必备。 “伊恩有想做的事？或者有想要了解，想去看的东西吗？” 什么都可以，只要他有，只要他能说出来。你就一定可以抓住那仅存的一点希翼。 黑色的眼眸清浅的看着你，轻轻摇了摇头。 他想要的，早就失去了去靠近的资格。离她越近，满身的脏污越清晰。 他不配，拥有…… “这样呀。”你瘫在沙发上，指间流泻绸缎般丝滑的白发，曲指勾住苍白发尾，不愿放手，“那就辛苦你陪我了。” “我想做的事太多，伊恩可能会很累。随时欢迎来我这里寻找安慰，但在事情没有做完前，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 在身前人转头看来的时候，你弯唇笑道：“我可是个很自私的人。” 其他的不知道，但是教廷冠名的星域恶人，前三绝对有你。 喀呲——扑扑—— 阳台飞来一只给灰扑扑的鸟，爪子在玻璃上抓了几下，便扑腾着翅膀顺着玻璃滑了下去。 你和他都扭头望去。 只见那只鸟踱步在阳台上，小脑袋警惕地四处张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势啄起地面一个黑色小虫展开翅膀飞出了阳台。 窗外的天色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你收回目光，看着依旧望着飞鸟的少年，心下闪过什么，张了张嘴提议道。 “……来看动物世界吧！” 记得你小时候可爱看动物世界了，就算记不住里面种类繁多的动物名字，也喜欢蹲在电视前守着看。 伊恩有些疑惑：“动物……世界？” 星际的动物基本都面临濒危的威胁，除了虫族，都是被专门饲养的。 那种大自然的魅力，生命的蓬勃与美好，以及各类美丽生灵的自由呈，现在星域完全看不见。 说干就干，打开客厅的电视，你开始播放起视频。 当电视画面出现一个圆滚滚的企鹅时，身旁的人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手机，然后侧头看你。 那模样，像是有些惊讶。 他应该是不认识这种生物的，在星际很多生物早已经灭绝了。 你从沙发上起身，打着哈切靠在沙发上，拉了拉旁边的小毯子盖在自己和他的身上。 “伊恩，我睡会儿……” 构建精神世界，身体消耗有点大，困意早已经袭上来了。 瘫在沙发上，披散的黑发与白发相缠。 坐在沙发上的人往旁边移了移，想离远一点又忍不住不去靠近。 当你陷入沉睡呼吸平稳时，有人把搭在身上的小毯子全部挪开，给你盖上。 电视里在播放被追逐，捕食的小企鹅。 碧色的海水和透明冰面洒下鲜红的血液。 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轻轻靠在沙发上倾斜的头与散下的发在昭示着他小心翼翼又不敢逾越的靠近。 为什么要拉住他？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些一直没被调查出来的事情？ 他其实，很怕…… 窗外的天空依旧澄澈，只是少了精神力刻意维护，远处的一栋楼仿佛隐藏在雾中忽明忽暗地让人看不清。 电视中的画面依旧在流畅播放。 日渐西移。 你醒来后，入目的现代气氛和电视里传出的熟悉声音让你有些恍惚。 手指上缠了一缕白色的发，抬头看着不远处靠在沙发上熟睡的人，眼眸一片柔和。 楼下隐约的人声和着夕阳传来。 张开手遮了遮眼，心情好了许多。 “窗外的阳光很好啊……” 橙黄的光芒照在沙发上睡着的伊恩身上，你仿佛在光芒下看见他身上绽开的刻骨伤口和污黑液体。 液体逐渐浸染上他整个身体。 撑坐起来，把毯子盖在他身上。 还记得安菲说，圣子太安静，安静得像是没有生气的死寂。 在教廷那些人的眼中，圣子究竟是什么？ 一具漂亮的，任人索取伤害的，丧失做人资格的人偶吗？ 你起身，去房间里拿了两顶帽子。 长睫颤了颤，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逐渐走远的人。 回来时，你看见他醒了，凑近把帽子戴在他头上，伸手拉住他：“走吧，下去逛逛。” 还没想好怎么做，但可以先带他去感受感受街头巷陌，人间烟火。 体验那些陌生又零星，但能在不经意间温暖人心的善意。 楼下已经有不少饭后出来散步的老年人了，对于某些年轻人来说，新的一天才刚开始。 满头白发被帽子遮了许多，但披散的发依旧醒目，你取了头绳把它松散地束在背后，拉了人就往外走。 另一顶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你把钥匙揣兜里，拉着人关上门。 身旁的人，轻轻牵住你的手，那种力度像是轻易一拉就会主动松开。 你领着人，边走边向他解释：“这是栋居民楼，我们住的地方四周都住了人。旁边邻居是一个三口之家，小区离学校近，所以会有不少小孩子。” 按下电梯，仰头看着隐藏在帽沿下的精致眉眼，你笑了笑：“伊恩？” 他低头来看你，回应着：“母亲……” “在害怕吗？” 摇摇头，下颌线完美优秀。 “没有。” 你松开他的手，看他独自站在原地，轻抿的唇和显露出一丝悲悯的眉眼，手递向他，但却没有去主动牵他。 “现在害怕吗？” 他垂眸看你，静静的，眸中清晰地映出你的脸，缓缓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 依旧在抗拒自己去触碰你，却从来不会拒绝你的主动。 “我想你牵一牵我。”笑着伸出手，带着一种试探轻轻勾住他的手指。 叮—— 电梯开了。 有抱着小孩的大人和两个孩子在里面。 你拉着伊恩往电梯里走，手指从他指尖滑过。 有些怔愣，这人的肌肤比你想的要柔嫩许多。 失了你的牵引，他迈进来的脚步一顿，手指动了动，像是想去留住你收回的手。 两人一个站在电梯里，一个站在电梯外。像隔了两个世界。 “和对象吵架了？” 抱着孩子的女人脸上带着微妙的笑容，问道。 你看看门外的伊恩，手按在电梯门上，一把拽他进来，歉意的笑道：“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 “哇！这个哥哥好酷！” 电梯里一个小男孩望着伊恩束在背后的白色长发惊叹道。 围在大人身边的另一个小女孩也凑了过来，看着白色的头发两眼闪烁出光芒仰头对着你说道：“jiejie，这个白色头发好漂亮！” 你友好的笑了笑，一脸的骄傲：“是吧？我也觉得，就是太伤身体了，如果是黑色就更好看了！” 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好的坏的在眼里都比别人要好。 旁边抱着孩子的jiejie惊艳的瞄了眼伊恩帽沿遮住眉眼的脸，脸色泛红地凑近你，感叹：“你对象好帅啊！” 你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他是长得挺好看的。” 这时已经完全忘记去澄清两人的真实关系了。 电梯到达后，两个小孩朝你和伊恩挥挥手跑了，抱小孩的jiejie也走了。 你把手递在伊恩面前，笑着直白道：“想你牵我。” 他静静看着你的手，默默地摇了摇头。 你挑眉，一把拉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 “你会主动去拉其他人，为什么不愿意牵我？” 电梯里那个小男孩绕着他走的时候，一不留神差点摔了，是他及时伸手拉住了。 帽沿下的墨色双眸有些落寞，他轻声说道：“不想碰脏您……” 你眨眨眼，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停下脚步，绕到他背后，然后踮着脚抱住他。 倾斜着身体贴在他背上，尽量与这个僵住的少年大范围接触。 鼻间传来熟悉的香味，发出怀念的感慨。 “嗯～是我家洗衣液和沐浴露的味道，一点儿也不脏呀。而且，伊恩怎么知道现在抱住你的这个人原本就不脏呢？有些事，我也没少干……” 前任圣子，不就死在你手下的吗？这么算，双手染上鲜血，主动把身心献给黑暗的自己，才更脏吧？ “母亲……” 他唤着，身体在逐渐放松，妥协。 之后，你拉着他直奔小区外那些垂涎已久的小吃摊。 不会做饭，总得想办法填饱肚子嘛…… 心满意足地咬了口烤串。 跟你一起等候在小摊前备受周围人关注的白发少年，这时才难得主动的开了口，声音清浅又悦耳地发出询问。 “我是……母亲的对象吗？” 啪嗒—— 手里的签子掉落在地，你艰难又惊悚地扭头看他。 嘴里的话怎么也表达不完整。 “不不、我，我我，我们不……” 卧槽！ 为什么烧烤摊的赤膊大哥会一脸凶恶的把你盯着啊！ 还有周围的那些人，那种一副亲眼见到玩弄帅哥感情的渣女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看看！长得帅的就是喜欢这种女人！” “这么帅还做备胎啊！真是老天不公，有眼无珠啊啊啊！” “唉，好不容易遇见个帅哥，居然还这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