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师妹胆量不小

    苏泽松开他的手腕，神色凝重，“江离说是要闭关十五年，怎么才七年就出关了？会不会……”

    姝霁打断他，“别说那么多，天色不早，送九师弟回去要紧。”

    马车赶在闭门前出了镇，辚辚在夜色中飞速行驶，车在谢珩院前停下后，清辞本想和他们一起扶他回房，被姝霁制止，“师妹，明日就是你的拜师式，你早些回房休息，今日之事还望你保密。”

    清辞点头，回去后半天难以入眠，脑海中一直是白天的事。她为了引谢珩注意，才会在来璇玑谷的头一天，就躲在他院中树上看他练剑；今日演武场比试，又故意挑衅他引起他的注意。这管用吗？

    先生说，谢珩性情通透疏朗，若她过于急切谄媚，反会让他疏远。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可不知是否还是太明显。还是说，他更喜欢娇滴滴的姑娘？这演起来可就太难了。

    先生还说，谢珩幼时中毒，所以来璇玑谷习武，多年来化名谢珩，一直隐瞒自己身份。不过依今天的情形看，苏泽、姝霁和谢珩关系密切，应当知道他的身份，否则以苏泽势利急躁的性子，绝不会浪费时间和一介布衣深交。另外谢珩的毒多半和那位叫江离的圣火教教主有关，这事先生没告诉他，大概连他都不知道。若清辞能治好谢珩的病，或许能打动他。

    不过，要绕开苏泽才行。

    第二天的拜师式在清晨举行，大堂两边貔貅香炉升起袅袅焚烟，谷主白发白须端坐高座，清辞余光扫过身侧站成两行的弟子，谢珩芝兰玉树在其中鹤立鸡群，面颊苍白近乎透明，看来是强撑病体想瞒过其他人。

    礼毕，谷主不咸不淡说：“璇玑谷弟子可以选择一门功法，跟随我或者其他长老修行，你想学哪一门？”

    璇玑谷拜师讲究双向选择，弟子挑师父，师父也挑弟子，清辞恭敬说：“弟子想拜谷主为师，学斩苍刀。”

    众人倒吸一口气，谷主看来随和，择徒却极严格，近十年来只收了谢珩、姝霁两个弟子，谢珩学的是孤影剑，姝霁学的是斩苍刀。这位小师妹胆量不小。

    谷主眼神冷了些，“斩苍刀是我独门刀法，艰涩异常，没十年八载入门都难，你现在年纪已不小，再从头学不合适。抽魂刀轻巧灵活，更适合你。”

    清辞低头说：“弟子只想学斩苍刀。就算最后一无所获，弟子也想试试。”

    谷主脸沉了下来，谢珩从队列中走出行礼，“苏师妹年少莽撞，言语不知轻重，请师父息怒。不过谢珩昨日见过她的身手，以她的天赋和修为，学斩苍刀应当不成问题。”

    谷主胖手一挥，“你不必多言。”

    清辞抬头平静注视谷主，“清辞要如何做，谷主才肯给个机会？”

    谷主第一回见到这么执拗的女孩，一时噎住，良久笑眯眯说：“你想学斩苍刀，也不是不行。若能拿圣火教教主的心脏见我，你就是我的首徒。”他又扫了眼其他弟子，“若有谁敢私自教她斩苍刀，被我发现，立即废去武功，逐出璇玑谷。”

    众人面面相觑，圣火教教主近乎妖人，占山为王，连朝廷都对他无可奈何，一个小姑娘怎能杀得了他？

    清辞微微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