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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像是刚注意到唐冶回来,纷纷开口跟他打招呼,他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淡淡回应一声,语气称不上热络。余小鱼拉开背包拉链,埋头翻了翻,发现大多数零食都是她不曾见过的,撕开几个尝一尝,觉得有些新奇。唐冶来到她身侧,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小面包,说:“先吃这个。”然后提着垃圾桶离开。她乖乖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越走越远。教学楼离垃圾场很远很远,要经过食堂,经过篮球场,再经过小树林,一来一回最少也得花掉二十分钟。等唐冶重新回到教室,午睡已经开始了。他把垃圾桶放回后排,看一眼已经睡下的余小鱼,推门出去洗手。走廊很安静,逗留在这里的人不多,有那么几个倚在窗边闲聊的,也都压着声音说话。水很冰,他撸起袖子,三两下洗完手,小幅度弹了弹水珠,关掉水龙头往回走。被风吹过一阵,手心差不多干了。他坐回自己的位置,轻手轻脚地收拾了垃圾,拿出一直放在桌肚里的校服外套,盖在身侧的女生身上。余小鱼忽然睁开眼睛,带着笑意看他。他愣了下,小声问:“怎么没睡?”她不答,勾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他纵容地低下头。“我在等你呐。”声音轻得像是在讲一个秘密。“嗯,真乖。”他眯着眼睛笑起来,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得到夸奖的女生有点害羞,耷拉下眼皮,说:“我要睡觉了。”“好。”他弯腰趴在桌子上,面朝她的方向,没有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把他的眼睛遮住,羞恼道,“你别再偷看我啦!”他不出声,睫毛扫过她的手心,有点痒。“好。”男生握住她的手腕,说:“我们睡觉。”刚洗过的手很冷,余小鱼被冰得颤了下。唐冶迅速把手松开,帮她扯扯快要掉下去的校服,趴回去,闭上眼睛。过两秒,女生软软的小手伸过来,抓住他几根手指,说:“我给你暖一暖。”他指尖抖了抖,低低地嗯一声。与此同时,殷言对站在后门的周禹程说:“老师,这下你信他们在谈恋爱了吧。”午睡过后,余小鱼没有醒过来。于是周禹程只叫了唐冶一个人出去。他伸个懒腰,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殷言的座位,唇角一勾,冷冷地笑了声。殷言打个寒颤,缩了缩肩膀,故作镇定地起身离开。果不其然,周禹程说的是关于他和余小鱼的事。“——唐冶啊,不管你跟余小鱼认识多少年了,男女同学之间太亲近总归影响不好。高中三年,正是你们人生中最关键的时期,什么阶段该干什么不用我教你们吧?不是不让你谈恋爱,三年,再等三年,你们怎么谈都轮不到我管。目前最重要的是高考能考个好成绩,读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这也是对你们自己负责任。”唐冶没解释,态度良好地点头。周禹程脸色好看了些,说起正事:“那你们也别坐一起了,把位置换一换。”“这不行。”他急道:“当时不是说好了,考第一能自己挑座位吗。”周禹程皱一下眉,沉吟片刻,摆手赶他:“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把我的话往心里去去。还有,别再让余小鱼睡了,迷糊一上午了。”他应一声,离开办公室。距上课还有几分钟,余小鱼睡得不太.安生,梦里出现各种妖魔鬼怪,露出尖尖的牙齿,狞笑着围住她,她害怕得想要尖叫,却根本无法发声。唐冶捏捏她的脸,“不许睡了,快起床。”余小鱼吓了一跳,猛地弹起来。呆滞两秒,气急败坏地踢他一脚。他也不躲,拍拍裤腿上的鞋印,问:“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是不是又熬夜了?”“没有……”她心虚地撇开头,小声说:“我很早就睡了,没有玩游戏。”“哦——”他眯起眼,“原来是玩游戏了。”“真的没有,我说实话,其实昨晚是在写作业,作业太多太多了,就赶到很晚。”她说完,可怜兮兮地抬眼看他,试图博取两分同情。“好,相信你。”唐冶不再逗她了,从抽屉里拿出一罐酸奶,递给她,“喏,喝掉。”是全新的口味。余小鱼从来没有尝试过,插上吸管,小口喝一点,丢给他,“不喜欢,不要。”他接过来,很自然地把剩下的全部喝完。因为睡过了午觉,余小鱼整个下午都没有犯困。周禹程时不时来看她几眼,放弃了强行换位置的计划。傍晚,又是两人一起回家。余小鱼很兴奋,一直牵着他的手说这说那,顺带提了提自己段位升到了最强王者的事。唐冶挑眉,“这么厉害?前两天不还是钻石么。”“没错!我超级厉害的,一晚上就打到王者了哦。以后可以罩着你。”说完扬了扬下巴,得意极了的样子。他叹口气,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教训人。揉揉她的脑袋,说:“好的,我跟着你混。”没走多久,余小鱼开始犯懒,抱着他的胳膊喊累。他当然懂她在想什么,蹲下身,等着她爬到自己背上。冬天的日头短,天色很快暗下来。余小鱼躺在他的肩膀上,一路上说个没完,一会儿念叨念叨心爱的游戏,一会儿讲讲在学校的趣事,说着说着,眼皮耷拉下来,睡过去了。月亮与星星一齐出现在空中时,这条不长的路才总算走到尽头。杨婉在楼上睡着,唐友泽在公司加班。唐冶掏出钥匙,艰难地打开门,摁了墙上吊灯的开关,径直走上楼。把余小鱼送回房间后,唐冶开始看书。今天的事让他更深刻地意识到,不管唐友泽对他的期望是走哪条路,不努力学习终究是行不通的。如果少了年段第一的头衔,就一定没办法坐在余小鱼身边了。他转了转指间的圆珠笔,想起打小报告的殷言,心里不屑,真以为警告一句就没什么事了吗?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唰。”英文书被翻过一页,灯光下的少年一目十行地把它看完,打个哈欠,喝掉左手边的浓咖啡,翻开新的一页。夜幕渐深。刚放晴几天,西城又下起了雪。雪花不大,稀稀拉拉,落到地上立刻融化。余小鱼很反常地提不起兴致,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没睡醒的样子。唐冶不得不怀疑她昨晚有中途醒来玩游戏。他旁敲侧击地打探几句,本以为套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