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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抬起来,缓缓凑到唇便碰了碰,眼睛却是分毫也不曾离开她的脸。她只觉得手背上一片冰冰凉凉,引得浑身一个激灵,就想要将手抽出,他却攥紧了不放,一双沉不见底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的双眼,身子甚至缓缓往她这边倾来。谢瑶膀子一缩,就想要躲。徐行俨停下动作,突然低声笑出来。谢瑶瞪着他,“你笑什么!”只是这话出口,无论如何听起来都有些外强中干。徐行俨将她的脸细细打量了,一寸一毫都不放过,他浅笑着道:“我只是想起一个典故来,‘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施尾于堂。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看你如今这般,我突然觉得你与这叶公有几分相似。当初你惹我时,一直很是得意洋洋,不见分毫怯意,可后来我主动来就,你却开始慌得六神无主了……”谢瑶听罢,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甚至不自觉中声音都拔高了两分,“谁说我叶公好龙了!我哪里六神无主了!”卢氏在门外听着,还以为两人吵架,探着头还往里面张望了几下,待听到郎君的笑声,才又放下心,小声嘀咕着说:“我的小姑奶奶,这大喜之日,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谢瑶见徐行俨面上笑意不变,分明就是在嘲笑她,心中气急,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便将他扑在床上。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胸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琢磨着下面该如何行事。她努力想着前些日子母亲偷偷塞给她的两个小册子,眼珠子飘忽两下,一只手便顺着他的身侧往他的腰带上滑去。只是刚触到玉带,手便被他攥了回来,还不及她作出反应,他已经直接将手搁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一按,便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脑袋压了下来,并准确无误地衔住她的两片柔唇,细细舔.吮。她双眼大睁,一手支在两人之间,心跳如擂鼓。徐行俨从喉咙中滚出一声叹息,睁眼看她,贴着她的唇角轻声说:“含真,闭眼。”谢瑶原本双手紧紧攥着,浑身僵硬,这一声中却仿佛带着魔力,听罢,她终于渐渐软了身子,缓缓闭上双目。他将上次在这个房中未做完事情继续做了,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裹住她的香舌,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箍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入他的身体,就在她忍不住要痛呼出声时,他终于松了力道,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可惜不等他更进一步,谢瑶刚躺在床上,当即忍不住惊叫一声睁开眼。徐行俨双手支在两侧,长发从肩头垂泄而下,落在她的耳侧眉梢,荡漾间微痒。他整个人伏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方才那长长一吻她受得着实吃力,这会儿脸上依旧憋得通红。她盯着头顶摄人心魄的目光,半嘟半抿着嘴,伸手到后背腰间摸了一把,抓住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方才便是这玩意儿硌着了她后背,扰了徐将军兴致。她陷入大红锦被之中,摸出东西举到面前一看,是个圆溜溜的大核桃,她看看核桃,又看看徐行俨有些发黑的脸,一个没忍住,看着他吃吃笑出声来。徐行俨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无奈,他接过那枚核桃,从她身上翻身坐起,又将她拉起来,盯着她看了会儿,就在谢瑶又觉得不自在时,他手心用力一握,咔擦一声,那枚倒霉的核桃就碎裂在护国公的微微怒气之中。他将核桃仁挑好了放在谢瑶手里,说:“外面还有宾客等着,我去敬几杯酒,去去就回。”见他起身,谢瑶拽了把他的衣袖,干咳了声,小声道:“你酒少喝点,大病初愈的,当心身体。”徐行俨回头对她笑了笑,“娘子放心,佳人在前,无需美酒,为夫便已醉了。”直到徐行俨出门好久,卢氏已经在为她除去喜服,擦去脸上脂粉,卸下钗配,她穿着大红中衣坐在妆台前,依旧在回味他方才说的那两组字眼,“娘子”“为夫”。从今日起,她便当真成了他的妻,回想数月经历,当真是梦境一般,转瞬即过。初见谁又能想到这么快他便平步青云,与她结为了夫妻。她心中胡思乱想着,连卢氏何时出去的都不曾察觉。直到双肩被人轻轻按住,她仰头,便看到徐行俨干干净净的下巴,他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畔,呼吸吐纳带着浅淡酒香,暖暖气息喷在颈间颊侧满是撩人,惑人而暧昧,看着镜中的她,轻声道:“含真,该就寝了……”床上的核桃桂圆已经被卢氏清理干净,不必再担心还有何意外发生。徐行俨将谢瑶拦腰抱起,轻轻放于床榻,床帐一层层落下,烛光莹莹透入,隐约看到对方脸上的被周围大红色映出的艳丽。谢瑶蜷腿坐于锦被上,被他攥着一只手,看着他缓缓俯下,想躲,却又想到他说她叶公好龙,硬生生地忍住了。他的吻落在她眉间,眸上,鼻尖,最后准确捕捉到她的唇。她闭着眼,被他逼得一点点后退,最后终于躺下,将自己限于被动局面。谢瑶一面被迫承受,一面在想,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否则他日必定要被他耻笑。她抬起不知何时已经酸软不堪的手臂,抖着手指抚上他的腰间,想要去扯开他的腰带,却无论如何也不得其法。黑暗中,沉沉笑声传来,一只手覆上她的,带着她在他腰间正中轻轻一拨,吧嗒一声脆响,玉扣开了。但很快,她便顾不得与他一较高下了,他的吻从她唇间移开,逐渐往下,所到之处如大火燎原,床帐之中温度陡然升高,她浑身酸软不已,肩头裸.露,身上衣物不知何时已经分崩离析,朦胧间睁眼,趁着隐约透进帐中的烛光,只看到他一双眼睛黑得好似化不开的浓雾。她又想起傍晚他去接她时的眼神,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身上一直透着一种挥不散的悲伤。可渐渐的,她便再也想不到其他了,体内仿佛燃起一簇火焰,来势汹汹,她听到自己的娇.吟,也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可他不愿罢休,带着她的手去解他的腰带,要她亲手将他肩头衣裳扒下。她手软得要命,却不得不屈服于他的yin.威,肌肤相贴的一瞬,他在她耳旁叫她“含真”,一声声脉脉情深。.他大手沿着她